她的心中疼得要死,但面具下的臉上卻越發笑的燦爛,她微微嘟起了嬌豔的紅脣,整個身子好像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了獨孤夜離的身上,伸出細長蔥白的手指,在獨孤夜離的胸前輕輕的似有似無的畫着圈兒。
看着他這副妖媚的神情,獨孤夜離皺了皺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中竟然有一種緊緊抱住她,對着她的紅脣深深的吻下去的衝動!這個念頭讓他自己都有些驚慌,來不及多想,他連忙拒絕一般的後退了一步,想要躲開懷裡溫軟如玉的嬌軀。
他想躲,洛雲霜卻不許。她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重新軟軟的靠進了他的懷裡,甚至還擡起頭,目光氤氳的望着他,用一種極致誘惑的聲音說道,“怎麼?聽見我說你的心上人,你不高興了嗎?你生氣了?”
沒聽見獨孤夜離的回答,洛雲霜也不在意,她自顧自地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揉揉地撫摸着獨孤夜離的胸膛,姿態十分親密,她悠悠地說道,“你知道嗎?我還真的有些忌妒那個女人呢!你告訴我,他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能得到你的心?你看看我,我比她不是好多了嗎?你喜不喜歡我?嗯?依我看,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罷了,要不然你忘了她吧,只要你忘了她,我就是你的。我會每天都這樣在你的懷裡,怎麼樣?”
洛雲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只是感覺自己好委屈好委屈,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了這種話,她是多麼想回到獨孤夜離的身邊呀!可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她回不去了。
“你鬧夠了沒有?”眼前女子的話對獨孤夜離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想要就此答應她,這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心中深愛的霜兒,只想着哄着她高興,只想將她擁在懷裡。他甚至覺得,只要鳳凰肯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一直殘缺的生命,就會變得完整起來。
可是霜兒怎麼辦?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背叛霜兒!這才三年的時間,他就已經真的忘記了霜兒而愛上別人了嗎?他不相信自己竟是這種薄情寡性之人!
“沒有啊!”洛雲霜仰起臉,用一雙水一般的眸子無辜的望着他,微微撒嬌的說道,“在你的懷裡,我永遠也鬧不夠。難道我不比你的心上人好嗎?你爲什麼選她不選我?只有我纔是最配得上你的人,她算什麼?憑什麼和我爭?你跟我在一起吧,我會讓你每天都很快活的!你是不是以爲看不見我的臉,就覺得我長得不美?不,不是這樣的,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永遠的忘記她,我就願意讓你摘下我的面具,當你看見我的臉的時候,你一定會驚喜的!”
“夠了!”獨孤夜離猛地推開了懷中的女子,不可否認,這個女子真的很容易就能夠撥動他的心絃,讓他感覺就如同跟霜兒在一起時候一樣的快樂,但是他卻無法忍受,她不停的跟霜兒做比較,甚至還想讓自己完全忘記霜兒!
對她產生感覺已經算得上是對霜兒的背叛了,他已經無法原諒自己了,怎麼還能夠爲了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就忘記霜兒呢?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霜兒都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任何人也無法取代!
“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了!”獨孤夜離厲聲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像你這種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我生平是最厭惡的,噁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喜歡你?糧草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等參加完了大婚典禮,你就滾回你的草原去,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因爲我一看見你,只會感到厭煩和噁心!”
獨孤夜離不顧後果的狂吼出聲,說完之後,他猛地轉過頭去劇烈的呼吸,他甚至不敢去看洛雲霜通紅的雙眸,這番話雖然是說給洛雲霜聽的,但是他的心同樣感覺到無比的刺痛,他生怕看到洛雲霜痛苦的眼神,他就會控制不住地衝過去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再也不去管那些束縛和煎熬,緊緊的抱着她,希望能夠抱着她一生一世。
聽着獨孤夜離這些毫無感情的謾罵之詞,洛雲霜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從小受盡了寵愛,何曾被人這樣辱罵過,沒想到竟然被他罵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獨孤夜離,雙眸之中噙滿了淚水,幾乎下一秒就能落下來,但是她確實死的控制着自己,始終也不肯讓淚水掉下來。
“你竟然這麼罵我?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嗎?你的心真是好狠,我真是懷疑你的心是不是用生鐵鑄成的,爲什麼它會這樣冰冷!我知道你這麼說我是因爲我罵了你心愛的女人,難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就如此神聖不可侵犯嗎?我和她是同樣的女人,只是因爲你愛她,所以她就高高在上,我就卑微如塵土嗎?可是我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是喜歡你,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聽着洛雲霜一聲一聲的指責,獨孤夜離心痛的無以復加。但是他知道自己產生這樣的情緒是不對的,他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一臉冷酷的說道,“我愛她,她自然高高在上,你是不是難過是不是心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一點都不在乎!所以你也不用再跟我糾纏了,你你越糾纏下去,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草原上那麼多優秀的男兒,你又何必來喜歡我呢?你想要的東西,我這一輩子都給不了你。所以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還是等回到草原之後,找一個適合你的男人吧!”
洛雲霜瞪大了眼睛看着獨孤夜離,半晌她沉聲問道,“這真的是你的願望嗎?是你的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嗎?你真的想要我去嫁給別人?”
她不相信,雖然已經三年不見了,但是獨孤夜離的舉止動作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他現在看都不敢看自己,顯然是心中十分矛盾,洛雲霜甚至開始大膽的猜測,他是不是對着自己也有感覺?
可是她又實在不能確定,因爲獨孤夜離之前說過,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囂張霸道的性格,三年之前,雖然她對待別人你很囂張霸道,但是在獨孤夜離的面前,她卻一直是那樣乖巧溫順的模樣。想必,獨孤夜離喜歡的,就是那個時候的他吧!
而她現在這樣的性格,顯然是不被喜愛的。
“沒錯。”獨孤夜離說道,“我就是這樣想的。你是屬於草原的,留在京城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草原纔是你最終的歸宿。”
洛雲霜被獨孤夜離絕情的話打擊的久久回不過神來,見她發呆,獨孤夜離趁熱打鐵的說道,“今日就當做是你我道別吧!等典禮過後,你與喀木隆直接起程便是,用不着再特意去向我辭行了,你我就此別過吧!”
說着他不再停頓,擡腳從洛雲霜的身邊走過。
見他要走,洛雲霜下意識的一擡手,攥住了他的衣袖,擡起頭用一種充滿希冀的目光望着他。獨孤夜離都用這樣絕情的話來拒絕她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只希望,她最後的希望便是獨孤夜離能夠收回自己的話,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獨孤夜離腳下頓了頓,果然沒有開口,而是用力地將自己的衣袖從洛雲霜的手中傳了出去,然後毫不停頓的邁步離開了。
洛雲霜一個人在街上傻傻地站了半晌,半點逛街的心思都沒有了,半晌她才愣愣的轉過身,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驛館。
“你怎麼了?怎麼跟丟了魂兒一樣?”姜玉樹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喝酒,看見洛雲霜的神情不對,怔了怔問道。
洛雲霜似乎還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之中回過神來,呆呆地擡頭看着姜玉樹,“嗯?”
姜玉樹越發覺得不對勁兒,放下酒杯大步走了過來,摸了摸洛雲霜的額頭,皺眉問道,“沒事吧?”
洛雲霜這纔像是醒了過來似的,推開了姜玉樹的手,走到石桌邊,擡手倒了一杯酒喝了。然後她嘆息了一聲,無限落寞和疲憊的說道,“我剛纔,又遇見他了。”
姜玉樹自然清楚這個“他”指的就是獨孤夜離,可是現在獨孤夜離並不知道洛雲霜的身份,而且這兩人之間的相處並不怎麼愉快。看來,洛雲霜的情緒不對,肯定又是因爲獨孤夜離跟他說了什麼。
“他說什麼了?”姜玉樹十分無奈,兩人走到這一步,實際上誰都沒有錯。都說旁觀者清,可他這個看得最清楚的人反而最他們心痛。他希望洛雲霜能夠把一切告訴獨孤夜離,回到他的身邊。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與洛雲霜有着同樣的擔心,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三年了,很多人都以爲洛雲霜已經死了,如果洛雲霜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獨孤夜離,可是這個時候的獨孤夜離卻已經喜歡上了南宮幽柔,甚至明日便要冊立她爲皇后。這個時候洛雲霜的出現便十分的尷尬了,讓她陷入這樣窘迫又尷尬的境地,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