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你、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單曉彤用力的抓住杜九卿的手說,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完全沒有做好準備接受。
杜九卿原來不只是願意認她這個媽媽,還說她永遠是自己的媽媽。單曉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九卿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她了嗎?
單曉彤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她聽到只是自己的幻聽,激動地說:“九兒,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好不好?”
杜九卿感受着單曉彤在自己手上施加的力道,緊緊地抓住,如此珍惜如此重視。單曉彤是真的喜歡她、想當她的好媽媽了嗎?
“我說,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媽媽。”杜九卿看着單曉彤的眼睛認真地說,說完這句話她還給了單曉彤一個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她一聲:“媽媽!”
單曉彤喜極而泣,淚水再次流淌下來。她說:“九兒,九兒!我的女兒。”話到動情處鬆開手攬住杜九卿的肩膀,和她擁抱。她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真好,我的女兒願意接納我了。我又有女兒了,我在這個世界還有至親了。單曉彤緊緊抱住杜九卿,杜九卿用力的回抱着單曉彤。
“媽媽。媽媽。”
杜九卿和單曉彤之間經歷太多波折,兩個人的感情也經歷了不少跌宕起伏。她們曾經互相深愛,然後又互相厭惡,可是一旦真正經歷人生坎坷,就明白什麼是鏡花水月,什麼是他們心中至寶。
血濃於水的親情在此刻衝破了一切障礙,兩個本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終於破除重重隔閡相認了。她們兩個人抱了很久,手臂都發麻了卻還是依賴着彼此的溫度,不肯鬆手。
直到最後,還是來給單曉彤換藥的小護士看見了,捂着嘴偷笑說:“想不到單女士你的女兒都這麼大了還這麼粘着你啊!你福氣可真好!”
杜九卿和單曉彤親近被人這樣猛然撞破,還被調侃,兩個人都是有些害羞,紅着臉分開了。她們不約而同的想看一看彼此是否介意,目光一觸碰又轉瞬移開。
某些時候,母女連心還是很明顯的。小護士眼睛裡的笑意更明顯了。她還年輕,性子活潑好動,對於母女間的相處自是好奇得很。她睜着大眼看看單曉彤,又看看杜九卿。
單曉彤被看得臉色發紅,杜九卿知道小護士無心,也不想爲難她,也只是哄着臉躲避。
給單曉彤換號藥之後,小護士端着托盤笑嘻嘻地說:“好了,我換好藥了。就不再這裡當電燈泡影響你們母女敘舊惹人嫌了。”她走到門口關門前又探出腦袋囑咐了杜九卿一句。
“姐姐你多陪陪單女士,她總是一個人在醫院裡怪孤單的。”
杜九卿剛知道單曉彤的病不久i,前面她一時沒回國,而是不知道消息所以一直沒來看單曉彤。兩個人不知道彼此的情況,聽到這句話都是有些尷尬。
“對不起媽媽,我來看你晚了。”杜九卿坦然承認自己對單曉彤關心不夠,作爲一個女兒的失職。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做女兒的來看媽媽什麼時候都不晚。以後不許這樣說了。”單曉彤倒是覺得沒什麼,她以前那麼對杜九卿,現在兩個人能冰釋前嫌對於她來說就夠好了。
杜九卿眼中劃過一絲愧疚,笑着說:“媽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經常來看你的。”過去的事情她更改不了,但是以後她會盡心盡力照顧單曉彤的。
“嗯,你什麼時候來媽媽都歡迎。”單曉彤也笑着答應,她覺得這次見面後杜九卿比她想象中的更優秀,更漂亮了。這就是媽媽怎麼看自己孩子都是完美無缺的嗎?
杜九卿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她疑惑地說:“對了,媽媽。你住院後,邢牧野就沒有來看過你嗎?”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要是邢牧野不來看單曉彤,那束乾枯的黑玫瑰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杜九卿覺得邢牧野可能也來看單曉彤,但是不常來。這也怨不得邢牧野,畢竟他和單曉彤身份中間隔了一個她,有些尷尬。
單曉彤現在已經和杜九卿相認,她當然也會選擇護着女兒的心上人。於是她只是說:“牧野他當然也有來看過我。我上次對他說我喜歡花,他還每次來都給我帶一束鮮花呢。”
要是每一次帶鮮花那束黑玫瑰還會都乾枯了,你還不捨得扔?杜九卿覺得單曉彤的謊話有些蹩腳,不過她看得出來單曉彤既然替邢牧野說話,就是接受了邢牧野,很有可能是爲了她好。
“都是我不好,這麼久沒和媽媽聊天了,都不知道媽媽喜歡什麼花了。”杜九卿雙手輕輕覆上單曉彤的手說:“媽媽,你喜歡什麼花?我下次來帶給你。”
“我喜歡的花啊。”單曉彤沉吟了片刻說:“agentlemen’stuxedo,我喜歡這種花。”自從上次邢牧野給單曉彤講過黑玫瑰的含義之後,她對這種就有了一種別的感情。
“黑玫瑰?媽媽喜歡這種花嗎?”杜九卿有些不解。
“是啊,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花。”單曉彤選擇在那束黑玫瑰乾枯後還不扔掉它,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它花語:向自己內心的黑暗低頭。
單曉彤想用黑玫瑰的話語提醒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犯相同的錯誤,提醒她過去所犯下的罪孽,一直都在,時刻讓自己保持清醒。
杜九卿不明白單曉彤心中所想,只當是單曉彤喜歡黑玫瑰,就笑着答應下來說:“那我下次來給媽媽帶最漂亮的黑玫瑰。媽媽,你教我插花好不好啊?”
“好啊,只要你不覺得枯燥。我就教你。”單曉彤喜歡杜九卿這樣對自己撒嬌的模樣,爲人母親的喜悅她現在才明白到,這種感情是多麼強烈。
杜九卿和單曉彤兩個人還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兩個人一邊回憶一邊增進感情,竟然再也不會因爲沒有話題而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