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牧野的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漠的情緒,“表面上的意思,意氣用事,只會衝動,難道你覺得這樣的你,配管理邢家嗎?說句不好聽的,這運城的人誰不知曉你邢大少爺的風流史?羅特兒的事情還沒有讓你長記性是吧?”
邢天爵的眸光瞬間變得猩紅一片,方纔的淡然情緒在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惱怒的吼道:“你不要跟我提他!”
羅特兒在邢天爵的心裡,那是一個痛。
後來,他有找羅特兒,可是羅特兒就跟石沉大海似得,再也沒有下落。
邢天爵找着找着,那股從心底幽然生出來的絕望感讓他幾乎要窒息。
“你把他藏哪裡去了!哪裡去了!”邢天爵驀然起身走了過來,伸手拽住了邢牧野的衣領。
邢牧野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譏諷的道:“我會讓你永遠的生活在愧疚當中,羅特兒,你永遠都別想再找到他。”
“邢牧野!”邢天爵用牙齒咀嚼着這三個字,恨不得把面前的邢牧野剝皮抽筋,好好的教訓一頓。
邢牧野微微擡着下顎,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帶着不羈的笑容,“當初那麼對羅特兒和杜九卿,現在又拿姜唯伊開刀,如果羅特兒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邢天爵低聲冷呵,語氣中帶着苦澀。
“這個問題是我要問你吧?你閒的沒事做非要拿着姜唯伊來把我炒起來?如此好的一個話題真是讓我覺得我有這個侄子真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邢牧野冷冷一笑,甩開他的手便是大步離開。
邢天爵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頓的道:“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出了公司,邢牧野忽然有些迷茫了。
他現在什麼有利的證據都沒有,要是真跟邢天爵撕破臉皮的話,也拿不到什麼好處。
媒體那邊,邢天爵肯定已經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
邢牧野深吸了一口氣,放置於身側的雙手緩緩握成了拳頭。
他的眸光帶着堅定而鐵血的神色,看來,他得主動出擊了。
否則的話,邢天爵在暗處,而他在明處。
這對於他來說,很不好。
邢牧野把手機拿了出來,在上面摁了一個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
次日。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運城就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馬路上被各種各樣的車輛人行堵住,圍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有的不明所以的路人拉着旁邊扛着攝像機的記者問道:“嘿哥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交通堵塞了?”
那記者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頗有着傲氣的道:“什麼叫交通堵塞?你這跟新聞的速度也忒慢了點。邢家三爺,今天是要開記者召開會,說是要對姜家二小姐強姦一案談談。”
路人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難道鋼琴仙子的事情真的跟邢家三爺有關係?”
記者嘿嘿的笑了幾聲,不懷好意的說着:“這我怎麼能知道呢?不過我覺得也差不多了,畢竟這男人嘛……大家都懂的。”
路人眸中泛着興奮的光芒,激動地說道:“地點在哪?我也想去看看。”
“你也想進去?那肯定看不到啊,我們這是直播,只有記者能進去。”那記者鄙夷的看了路人一眼,“行了不跟你浪費時間了,看來得遲了,我得打個摩的了。”
說話間,記者就已經扛着攝像機走了。
話雖如此,但是今天去的人也挺多。
畢竟大家都想知道知道,這邢家三爺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事情。
因此,這召開會是裡面人滿爲患,外面也是。
記者們坐了十來排,皆是絮絮叨叨的談論着。
忽然,一道燈光打在了臺子上面,而邢牧野的身影也是緩緩浮現。
他的眉眼冰冷,一舉一動都帶着矜貴而冷漠的氣息。
他冷冷的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就已經有人不敢去看他了。
邢牧野坐在那裡,對着麥克風淡淡的道:“今天我來開這個召開會呢,是要澄清一件事情。我跟姜唯伊,從始至終什麼關係都沒有,所以希望不要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朝着我頭上扣。”
“還有。”邢牧野說着,就把結婚證擺了出來,“這是我跟杜九卿的結婚證,我邢牧野絕對不會背叛她,更加不會做出這種勾當事情來。”
“我邢牧野的名號大家也都清楚,我是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心裡也有數。”
下方的記者們紛紛躁動不安,問題也是接二連三的蹦了出來。
“您和杜九卿小姐已經結婚了?”
“可是那一日姜小姐從您家裡衣冠不整的出來是怎麼回事?”
“姜小姐到底有沒有和你發生不正當的關係呢?”
邢牧野冷笑一聲,“我跟九兒確實已經結婚,那日你們拍到的照片雖然是真的不錯,但是別墅裡並非只有我一人,還有我纔回國的朋友。”
“哦對了,你們這些記者不會動動腦子嗎?姜唯伊是離開我別墅之後纔出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邢牧野的言辭頗爲犀利,愣是把這些記者們問的一愣一愣的。
“出了您的別墅纔出的事情?難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內情嗎?”
記者們不禁面面相覷,其實他們只有一張姜唯伊從邢牧野別墅裡跑出來衣冠不整的照片。
邢牧野修長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他的脣角嗜着淡淡的笑容,語氣刁鑽而一針見血:“難道你們這些記者在報道之前都沒有了解過事情的真相嗎?憑藉着一張照片就朝着我的腦袋上叩上這麼大的緋聞。我的妻子杜九卿可不是好惹的,這要是讓她知道了,你們就準備關門吧。”
衆記者聽聞,心底也是生出一股寒意。
現在的杜九卿和以前的杜九卿,可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而且絲毫不好對付。
不論是邢牧野亦或是杜九卿,在運城來說,都是兩個無比棘手的存在。
然而他們也是深刻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真的有內情。
一想到這裡,有些記者便是忍不住的開始自卑起來。
這到底誰纔是記者?
邢牧野驀然起身,矜貴的眼神掃過了在場衆人,他淡淡的說道:“如果今天的召開會你們不相信的話,我邢牧野自然會擺出證據來,定不會信口雌黃。”
邢牧野的話音一落,就迅速朝着臺下走去。
那些記者們登時就蜂擁而上,爭着搶着想要再多問些什麼來。
不過,邢牧野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冷厲而孤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