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笑看着他,聲音中寫滿了譏諷,她不答反問,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好學寶寶的模樣。
“那畢竟是我的家。”邢牧野涼涼的說着,話語中聽不出什麼情愫。
雖然邢家沒有給他一個良好的環境,但是那始終是他的家庭,他姓邢,不姓別的。
“你遲早得毀在邢家手裡。”陸塵喝了一口酒,像是隨意的說着,也沒有什麼詛咒的意思。
邢牧野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凝視着她。若非是眸中那根本暖不化的冷意,恐怕讓別人見了,還以爲這是一對正在相戀中對視的小情侶呢!
“是不是挺意外的?我早就和張立猛見過面了。他想達成自己的目的,也只能跟我合作。”陸塵嗤笑出聲,似乎是在鄙夷他的聰明才智。
邢牧野菲薄的脣瓣緊珉成了一條直線,“是我疏忽了。”
“我的條件不變,只是這威脅你的籌碼倒是多了一個。”陸塵聳了聳肩,面上掛着甜美的笑意,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惡意。
邢牧野沉默半響,猩紅的舌尖****了一下自己的嘴脣,淡淡的說道:“我可以放了張立猛。”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陸塵不滿的蹙眉,意思已經是十分明顯。
邢牧野挑眉冷笑,一字一頓的說出一句話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性子。”
陸塵不悅,兇惡的眼神和他對視,只是不過兩分鐘便是敗下陣來,她隨意的揮了揮手,“行吧,那就先把張立猛放了。”
“你和張立猛同流合污一起陷害邢家的證據……”邢牧野頓了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錄音全部在這裡,要是你不履行諾言,這條語音就會發遍整個運城。我看看到時候是我和杜九卿的事情大,還是你被傳的沸沸揚揚。”
陸塵怒極反笑,紅脣輕輕抖動,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邢牧野離開這裡。
……
陽光明媚,暗街今日的天氣還算不錯。
而此時的杜九卿正百般無聊的呆在家裡,她想出暗街的心思隨着時間的推移是愈發的激烈了。邢牧野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像來如此鎮定而不把什麼事情放在眼裡的他這麼焦急。
杜九卿思來想去之後覺得自己還是太過井底之蛙了,因爲暗街彷彿是被邢牧野所籠罩着,一切外界的消息都傳不進來,而這點,是個極大的弊端。
不過雖然杜九卿出不去,但是她在運城是有朋友的啊!
於是乎,她緊忙找到了王小吉,忙不迭的問着最近運城發生的大事。
“你呀,也就知道在關於邢牧野的事情上纔會找我了。”王小吉趴在桌子上涼涼的說着,聲音中還帶着睏倦,顯然是忘記了自己此時身在何方。
“這裡簡直就是一處大的監獄啊,我每天呆在這裡都快無聊死了!你快跟我說說邢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邢牧野已經出了暗街好長一段時間了。”
王小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她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漲疼的太陽穴,無奈的說道:“你這消息也太落伍了點吧?這運城誰不知道邢家出了大事啊?”
杜九卿的心裡咯噔了一聲,慌忙的繼續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王小吉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就聽到一聲爆呵:“王小吉!上課睡覺,還打電話?!不想學習了是吧!”
她眯着自己睡眼惺忪的眸子看着已經衝到她面前的班主任,哀怨的睨着她淡淡的道:“那我不上了,你隨意。”
說完,她就立馬起身朝着班級後門走去。老師的臉上立馬就掛不住了,她指着王小吉的背影怒氣衝衝的喊道:“走了就別回來!”
那麼一聲和河東獅吼,杜九卿就算是不想聽到都難啊,她聽着電話那頭由嘈雜變爲安靜,也不知道王小吉到底去了哪裡。
直到電流聲響起,王小吉的聲音才涌進了她的耳朵:“邢家公司被掏空了,一筆合作項目被坑了。嘖嘖,也不知道他們的負責人到底長沒長腦子,竟然連這等低級錯誤都能犯。”
“被坑了?”杜九卿疑惑的眨了眨美目,“仔細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哎,其實也沒什麼。這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何況是連深淺都摸不到的邢家。”王小吉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好友的擔憂,連忙安撫出聲。
杜九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娟秀的眉心已經開始擰起,旋即她說道:“那邢家要是有什麼動靜你記得告訴我。”
王小吉長長的恩了一聲,頗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她修長的手指流連在雜誌上面,眼神也是落在了那一排排的書籍上。
直到看到了……
她懶惰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手如利箭般伸了出去,直接把那架上的雜誌抓到了手裡,迅速翻了幾頁。
杜九卿聽到那邊響徹的嘩啦啦的書本聲,出言調侃:“怎麼着?這是離開了課堂都不能離開書籍?”
王小吉只覺得自己的嗓子被堵的厲害,她遲疑了好半響都沒有憋出來幾個字。杜九卿臉上的笑容緩緩消逝,“小吉,到底怎麼了?”
“不是我離不開書籍……而是你男人離不開書籍。他上雜誌了……和一個女人……進了酒店,就在昨天。”
王小吉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忐忑,這雜誌上清楚的印着二人的照片。一個妙齡女子先進入酒店,然後邢牧野在五分鐘後也是相繼進入。
大大的紅色標題看的人心驚,王小吉急忙付了錢買下雜誌,便是上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到哪裡?”司機從車鏡裡掃了一眼她,淡淡的問道。
“暗街。”王小吉低頭說着,她聽着電話那頭平穩的呼吸聲,心裡總是隱隱不安。這種情況絕對不能放任杜九卿一個人在那邊,既然邢牧野不在,那就由她來陪着好了。
誰知道那司機頓時就不樂意了,他轉過頭來驚詫的看着王小吉,彷彿她說的是什麼笑話一般,“你這丫頭是故意的吧!從這裡到暗街起碼要五個小時的路程!你付得起錢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