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地上車的座席震動,猛烈的音量彼穿過車窗,襲上了吉爾菲艾斯全身。半響後,全身的緊張恢復過宋,吉爾菲艾斯奔出車外,跑過了驚謊喧譁的人羣。

“萊因哈特大人!”

吉爾菲艾斯的長腿奔上了大理石的階梯。順勢衝出屋外的煙,形成了無色彩的旋渦,哀嚎及慘叫乘着旋渦散亂開來。到這個時候,仍有人以其秩序意識在訊問吉爾菲艾斯的身分,但紅髮的年輕人當然不予理會。

吉爾菲艾斯心中似乎聽到了血管內的感情和理性沸騰的聲音。真不該勸萊團哈特出席這種宴會。他讓那形同他生命泉源的金髮年輕人,遭遇了無益的危險。

“萊因哈特大人,您在哪裡?”

吉爾菲艾斯的語言中框無法發出除此以外的言語。他被一份極少嘗受的感情---伴隨後悔及喪失感的恐懼,狠很地抓住神經。如果永遠都沒有聲音因應他的叫喊,那他將失去他自己的存在價值。他的指尖觸及一件軟物。那是被爆風炸開的人體的一部分。他忍住嘔吐,又再叫喊。

“萊因哈特大人,請回答我。”

“……吉爾菲艾斯!”

那聲音並不大。大概不會刺激到吉爾菲艾斯之外的任何的聽覺。但紅髮的年輕人聽到這一句也就夠了。在被破壞了大半的大理石裝飾柱的旁邊,有那豪奢金髮的光芒。

“萊因哈特大人,幸好您平安無事……”

從恐怖的深淵迅速浮上了安心的水面,奔跑而至的吉爾菲艾斯自覺到聲音正在發顫。盤坐在地板上的萊因哈特爲了使他安心而做了個笑臉,而後以手掌輕拍雙耳。

“我還不太能聽得清楚。不中用的鼓膜從剛纔就一直在哀鳴……,.”

一邊以吉爾菲艾斯遞來的手拍拭去沾在臉上的灰塵,萊因哈特站了起宰。雖然不是很順勢,但卻很穩定,這使吉爾菲艾斯爲之欣喜。

“我就想,我若靜坐不動,你一定會來找到我。所以我纔沒動……喝,看來,我是被這根噁心嗜好的柱子救了一命了。

“真是令人感動的基佬愛啊。。。。。。。。。”地底下傳來一個油滑的聲音。

隨着這個聲音,瓦礫堆開始滑動,重達數百公斤的斷柱從地上被頂起來。最後在嘩嘩的聲音中一個身影單手托起大理石的柱子,將其丟到一邊,站了起來。

“是魯道夫.馮.法夫尼爾中將。。。。。。。。上面的重量有一噸了吧?怪物!怪物!奧夫雷沙在他面前只是無害的小貓嗎!”金髮的萊因哈特和紅髮的吉爾菲爾斯都爲那衝擊性的一幕所震撼,自動過濾了法夫尼爾中將的噁心話。

“狗屎!連吃個飯居然也能遇見爆炸襲擊!真的該去買一點地下彩票的!”法夫尼爾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滿身是灰,嘴裡罵罵咧咧道。說完倒是看不出有多少火氣,直接頗有深意地看了金毛和紅毛一眼,自己彎下腰抓起一瓶酒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他這一眼是什麼意思!”萊因哈特的臉頰氣得通紅,好在他也不想在友人面前流露。硬是拗過來問起吉爾菲艾斯。

“是炸殫嗎?”

“應該不會是煙火吧?”

“請原諒我。都怪我勸您出席這場宴會……”

“是啊,都怪你,明天你得要請我喝杯咖啡才行。

萊因哈特的言外之意是要他不要再多做賠罪,此時他聽到了一個大而不重的聲音,不知在吼些什麼。

“那個呻吟聲,看來布朗胥百克公爵還活着。”

隨後在與前來調查的梅克林格准將的交流下,也得知了第一嫌疑人就是克洛普修特克候爵。同時也在晚些時候得到了最後的傷亡記錄:當場死者超過十人,負傷者則達此之十倍。其中的三成,大概是得爲冥府之旅做做準備了。對貴族們而言,這是比餓死十萬貧民更加重大的冒瀆之凶事。而且嫌疑者還是名門中之名門的當主。

克洛普修特克候爵家,有着不輸於其他家的名門歷史。其先祖阿爾布雷希特在魯道夫大帝還是銀河聯邦國會議員的時候就從旁協助,擔任國家革新同盟的書記長,爲打倒共和政體而盡其全力。帝政開始後他就擔任內閣書記長官,以至財務尚書,而在惡名昭彰的法斯特隆死後,被任命爲內務尚書,爲肅席新、虐殺共和派極有貢獻,而被稱爲“血轉輪”。往後,有着接連二十代的貴族官僚之家系,有六人擔任過國務尚書,七人和皇室連姻。還出過一代皇后。是名譽、權力、財富三者堆滿雙手的特權階級的典型。

而使他個頭上的太陽蒙上陰影的,是現在的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的即位。原本預期是佛瑞德里希的弟弟會即帝位,而做了不少的投資,甚至已獲得給予國務尚書一職的口頭約定,卻在事態一再逆轉的請況下,佛瑞德里希被推上了王座。因預測失算而狼狽的不只是克洛普修特克侯爵而已,但他素來一直把佛瑞德里希看成帝位繼承竟爭的失敗者,加以蔑視的態度,使得佛瑞德里希的親信們比當事人更加地憎惡他,而此時他也無法再修正軌道了。克洛普修特克侯爵轉爲被蔑視的失敗者的立場,如此持續了三十年。

克洛普修特克侯爵,知道即位之前的“佛瑞德里希大公”常困於遊蕩費用的支出,而四處躲避債主的狀況。也數次在友人之間以此爲談笑的話題。後,因狀況的激變,佛瑞德里希戴上了至尊之冠,然而他卻無法相信什麼“神聖不可侵”的這種鬼話。

歷史性的,特權階級的通弊一他罰主義的傾向,在克洛普修特克侯爵的心中急速向下紮根。以屈辱和抑壓的肥料灌溉了一萬口。止於幻想的地位,被拒絕的親事,被排拒的交際,以及無數的冷笑。

帝國曆四作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克洛普修特克侯爵威爾赫姆,手持着複合材質制的黑盒子,身着帝國軍預備役上將的禮服,走進布朗胥百克公爵官邸的大門。距上次走進此門這已是相隔三十年之後的事了。在此之前,他把侯爵家創立以來所擁有的,位居帝都一角的宏偉壯麗的獵園及附屬的宅邸獻給了皇帝,對宮內省和典禮省做高額的獻金,贈送秘藏的美術品給布朗胥百克公爵等主要的門閥貴族。以卑下的言詞,低下那傲饅的頭,懇求讓他回到社交界。得自自己的經驗,他知道對貴族們卑躬曲膝是最有效的了。由爽快的優越感得到刺激的布朗胥百克公爵,滿足地望着連皇室都沒有的幾張名畫,而鷹揚地將這藏着陰慘決心的暗殺者邀入了自宅。

負袁國內治安的內務省,五世紀以來的惡弊,正如派皮般地層層重疊入那種陷入迷宮的罪案,不能公佈真相的政治性陰謀,全都以“企圖打倒帝政共和主義者的策謀”之名處理了。有時則在已經收監的政治犯或思想犯身上,加上這些罪狀,而加以重罰。

開祖魯道夫大帝,爲了揭發共和主義者而獎勵密告。如果密告是事實則加以表彰,即使並非事實,也會視爲對皇帝之忠誠心的表現,而不加以處罰在士官憲兵射殺共和主義者時,即使無辜的市民被捲入了,也會被認爲“站共和主義者身邊就是自己的罪惡”士官憲兵都得以免罪。

但這一次似乎輪不到“不敬的共和主義者”出場了。炸彈是裝在克洛修特克侯爵所持來的黑箱子的事實,已在當晚確定了。

“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不可能吧!”

但趕到侯爵邸的憲兵個,只能看到主人不在後,執事和家僕們那狼狽不安的表情。當局雖然也着手調查宇宙港,但克洛普修特克家的自家用宇宙船、在炸彈爆炸當時,就以大貴族原有的派頭,比公共用客船優先出港而去了。

“似乎是要派遣討伐軍。當然,克洛普修特克候爵以大逆不道罪未遂狠口的罪名,已經被肅奪爵位了。

事件的第二天早上,萊因哈特從吉爾菲艾斯處聽取此情報,就穿上第二件禮服到皇宮去了,他命令徹夜蒐集情報的吉爾菲艾斯,在家中睡上一覺。

申請謁見的萊因哈特,和十多個先客一起等上了二個鐘頭。雖然歷代皇帝當中,據說是有清晨四點就進辦公室的,但現在的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並未從早期就折磨廷臣,而選擇了讓希望謁見者等候的方式。

謁見開始了以後,又費上一個半小時。踏進謁見室一眇的萊因哈特注竟到了第二件事,一是安妮羅傑不在皇帝身邊,二是大氣中浮着酒精的微粒子。

“……繆傑爾中將,這次可真是個災難。不過,沒有受傷是再好不過的了”

萊因哈特更低下了頭。侍從把視線投向希望謁見者的名單上身份,在皇帝耳邊小聲地說了些話。

“是嗎,你已經是上將了啊。”

“全仗陛下恩典……”

“嗯,是啊,是朕任命的。”

皇帝口中吐着大口的酒精臭味在笑着。端置在銀製小几上的白酒酒瓶,已有一半以上是空的。

“那麼,今天一大早爲了什麼事,來吵醒你的恩人呢?”

“臣來請求,關於討伐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一事,請派遣臣爲將領。”

掩去表情和感情的萊因哈特只把用意說出。他期望能從這窒息感中解放的日子儘早到來。

“啊,那件事啊。你會來請願是無可厚非,不過指揮官已經決定了。如今是不能變更的。”

請問是哪一位大人?”

布朗管百克公爵說一定得由他來做。昨晚他就來提及此事了。

公爵閣下的軍人身分應當是預備役的吧?這一點,陛下您忘了嗎?”

正如你所言,不過他請求在這次暫時地恢復現役。終究大貴族中受害者太多了,大家都想爲自己的兄弟、堂兄妹什麼的復仇。自古有言,復仇爲先,實在也是無從阻止。還有,魯道夫.馮.法夫尼爾子爵也在昨天就來吵嚷過朕了。最後也得到了一個位置,繆傑爾卿,你來得太晚了。。。。。。。”隨後伴着無意義的笑聲,皇帝揮手讓萊因哈特去見他的姐姐。

出了門的萊因哈特看見宮內省的人擡着一副擔架急衝衝地衝向皇宮內的醫院,他好奇的上去看了一眼發現那是惹人討厭的菲爾格爾男爵,男爵渾身青紫昏迷在擔架上,悲慘的好似被一千頭大象踩在身上跳舞一般。

“誰幹得?”

被問到的宮內侍衛看見是寵妃的弟弟,帝國上將,慌忙回答道:“菲爾格爾男爵與法夫尼爾子爵起了口角,然後在工作人員拉開之前,法夫尼爾子爵丟了個白手套,最後5秒鐘之後就是閣下現在看到的樣子了。”一邊也露出想笑的表情,很少有人會喜歡菲爾格爾這種人的。。。。。。。。

八月三十日,暫時恢復現役的帝國軍一級上將布朗胥百克公爵擔任指揮官,討伐克洛普修特克侯爵的軍隊由帝都奧丁出發。這是一支由正規軍和各貴族的私兵毫無秩序地混成的部隊,要對付單一貴族的傭兵隊,在數量上倒是足夠的。萊因哈特也不由得認爲,貴族個正公然地展示着其公私不分的行爲。對他們而言,這次的武力行動是爲了替親族及友人復仇,所謂的大逆之罪不過只是名份上的說法罷了。

而後,萊因哈特也只得在帝都過着無爲的日子,不過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個TV電話是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打來的。雙方交流了一下關於姐姐的話題後。

“你知道嗎?那支討伐軍似乎是陷入苦戰了。”

“那的確很有可能。”

討伐軍是支光以數量爲多的烏合之衆,一旦進入地面戰則迎擊的一方佔有地利。而克洛普修特克侯爵站在覺悟和自棄的線上,看來也不惜在傭兵隊上花費巨資。所以討伐軍也不得不陷入苦戰了。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大貴族們把黨徒編組成一支軍隊,看來也是不值得恐懼的。像菲爾格爾那類的人,當起軍人來,看來是沒有其狂言豪語的萬分之一般管用。

“討伐軍中,雖然有幾個專職軍人在擔任戰鬥技術顧問,但因爲那些貴族們特別是年輕一代,不願遵從指示,似乎在不斷地發生內部紛爭。布朗胥百克公爵則只有一直吼着。但是法夫尼爾子爵的部隊倒是高歌猛進,現在已經完成了登陸,不過好多年輕貴族不停地在拖他的後腿。。。。。。。。”

“你知道得真詳細。”

“是梅克林格准將告訴我的。”

萊因哈特那造形完美如畫的眼眉輕輕一動。

“把這事告訴我這等人可以嗎.,……”

“是他希望我傳達給你的。我只是個轉播機。如何?你也該在宮廷內外多結交一些自己人,這對令姐也比較好啊……。”

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的身影在畫面中消失後,萊因哈特以指尖抓着那形形美好的下巴深思着,而對不久後進入房間來的吉爾菲艾斯提及和男爵夫人之間的對話,商量是否該和梅克林格交好。

“他也是因爲想對我們有所助力,才告知我們此事的吧?就期待今後會有的情誼,不是很好嗎?”

“問題是在能有多大的期待吧!”

耶爾涅斯特,梅克林格這位青年軍官,並非因其軍人身份而受到維斯特列爵夫人的喜愛,而是以藝術家的身分受其禮遇。他和她的七個愛人不同,不只是有充分自給自足的能力,而且身爲藝術家已有相當的名聲。他是散文詩人,是水彩畫家,亦是鋼琴家,但這反而使他和喜好無名藝術家的男爵夫人劃上了一線之隔。對男爵夫人而言,似乎只有需要她精神及物質兩方面協助的男性,纔會引發她強烈的保護欲。

十月二日,討伐軍由克洛普修特克侯爵領歸還。不過是去平定地域性的小叛亂就費了一個月以上時間。

就在這一天的深夜,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少將來到了萊因哈特的居所。

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和渥佛根·米達麥亞,是擔任克洛普修特克侯爵領討伐軍的戰鬥技術顧問。這兩個人是極好的朋友,羅嚴塔爾的漁色本性在正常人之間只有米達麥亞給予了他辯護,不正常人的艦隊中的廢話就更多了“這個波斯貓只是喜歡女人而已,在我們面前跩個屁啊!都不拿正眼看我們!總有一天這隻波斯貓會被人爆菊的!”某些人如是說。

帝國曆四八六年對克洛普修特克侯爵領的討伐行動,對身爲用兵家的米達麥亞及羅嚴塔爾而言,沒有任何建設性的意義。他們和幾位高級軍官,一起得到了“戰鬥技術顧問”的職稱,負責指導沒有戰場經驗的青年貴族們,但這些“徒弟”們欠缺順從和認真的情況已到了難以衡量的程度。羅嚴塔爾在一週之間,放棄的次數已有一打之多。而他們友人到底放棄了多少次則不得而知了。

“把指揮權交給我。我三個小時就把它結束掉。”

同時傳來的是“有種你在我面前說說看?三秒鐘就讓你變豬頭!”的某子爵的發言——這個傢伙可是一馬當先,就連“戰鬥技術顧問”亦不得不正視其能力。

“平和而穩定的用兵。。。。。。。。這個人渣還真是老派的用兵法,但是。。。。。。。幾乎無懈可擊!”某頭波斯貓的評判。

而米達麥亞怒吼着,總之不肖的徒弟們終究是成功地鎮壓了叛亂,克洛普修特克侯爵飲下了毒酒和怨念自殺了。至此,布朗胥百克邸的爆炸事件所引發的騷亂應算是告一段落了,但……。

雖然法律規定叛逆者的資產應全部沒收歸於國庫但實際在戰場上則各盡其掠奪之能事,勉強留在帝國財務省手中的大概只有不動產或有記名的金融資產了。

在此次克洛普修特克侯領的討伐行動中,將兵們爲所欲爲地對非戰鬥員施暴,掠奪財物。帶頭搶劫同時鬧得最兇的就是第一批降落同時完全擊潰侯爵私兵的法夫尼爾所屬軍隊。他們完全不分青紅皁白,無視友軍地進行兇狠的搶劫,凡是膽敢阻擋在他們面前試圖分一杯羹的貴族子弟,在背後那頭沒有節操的子爵支持下照打不誤,爲此還發生了多起火併事件。以至於那些年輕貴族子弟不得不在沒有法夫尼爾軍的地域實施“愉快”的狩獵與搶劫。

關於這一方面,羅嚴塔爾從一開始就棄而不顧,而米達麥亞則捉住那些不肖的徒弟加以叱責,不斷地努力阻止這可恥的蠻行。

“我教你們戰鬥的方法,但可沒教過你們掠奪、施暴和放火的方法。”

用這臺詞來保使對方反省,米達麥亞自己都厭煩,但看到蠻行,他卻無法裝做默然無視的樣子。

“有一天你們會牽着後悔的手跳起毀滅的舞蹈,多少記着這些話吧。”

並非在做預言,但米達麥亞帶着充分警告的含意說出些話,雖然趕走了這些穿着軍服的無賴漢,但一想起在他的視線射程外所發生的惡事數量,不由地起了一陣徒勞感。羅嚴塔爾以那毫無熱力的眼神望着友人。

“正論家的米達麥亞提督,您可真是辛苦了。”

“你別挖苦我。”

“聽說了嗎?法夫尼爾子爵閣下發布了命令,所屬軍隊不準強姦女人,玩女人必須支付相當於中等妓院妓女的過夜費的帝國馬克。我該說人渣也有底線嗎?”

“這是稍微好一點的人渣。。。。。。。”

不久,米達麥亞便由於射殺部下而被抓了——某個人渣貴族與同伴打賭,強姦一名年老的婦人並在米達麥亞的面前殺死並切開了婦人的喉嚨搶奪戒指。米達麥亞射殺了這個有點後臺的人渣,然後就進了監獄。

他昂然地面對帝國最大的門閥貴族,承受種種情緒化的罵聲,再一一舉出例證點破。指責出原本應當規制兵士行爲的貴族出身的軍官們,反倒先破壞軍規,殺害非戰鬥員,對女性施暴,在民宅縱火,掠奪財物,“實在是大大地使軍旗和皇帝陛下之名蒙羞。”

“被稱爲貴族的各位,若是一般無知的平民也就沒話說,有着偉大的祖先。以歷史上閃耀的家名爲傲,原本應當是富有教養和廉恥心的貴族子弟,卻做出如此駭人的醜行,實在令下官難以相信。”

“……”

“帝因軍的榮譽,是在於以武力守護國家這一點上,而不是在於行使掠奪、虐殺、破壞之類的惡辣的淫樂上。而令全軍徹底奉行則是總司令官的責任吧!?然而,公爵閣下不只默認他們的暴虐,還否定依軍規處罰一事,您自己是不是使總司令之座蒙羞了呢?”

同時也由於法夫尼爾子爵——這次作戰最大的軍隊集團的指揮官說了一句話:“連決鬥都贏不了的廢物死了活該!公爵你家不會只出這種沒有卵蛋的廢物吧?”氣到幾乎中風的公爵在看見法夫尼爾嘲笑而充滿殺意的眼神下也不得不做了退步——傳聞中的子爵可是連人形絞肉機奧夫雷沙都忌憚的傢伙,而且完全是個二逼,殺人不計後果的傢伙,沒必要跟他硬來。好在法夫尼爾也完全沒有意思要給米達麥亞脫罪,說了一句後就直接出去了。連看都沒看米達麥亞一眼,他就是爲打了公爵一個耳光而來的傢伙。

米達麥亞也明白,話說到這裡,對方和自己都已斷了退路。雖然心裡明白,但此時,他的氣質卻驅逐了盤算,他的舌端不斷猛烈地連射出彈劾的語句。每一句語都使布朗胥百克公爵臉部的紅血球減少。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激動地下令處決米達麥亞,但被親信的安森巴哈.修特萊等軍官們勸阻,避免犯上處決將官的危險,而僅止於下獄。

爲了救援米達麥亞少將,羅嚴塔爾少將打算盡一切可能的手段。而所謂的“可能”,在此並非是指一般道德所容許的範圍,而是指他的頭腦活動所能得到的界限。

羅嚴塔爾心想,光以正當的議論是救不了米達麥亞的。原本說來,若是正當的議論就說得通的狀況,也不會有讓米達麥亞雙手叉胸前,望着禁閉室牆壁發呆的結果產生。帝國的諸法規原本就編得對門閥貴族們較有利,但因爲又容許跨越法規的暴虐行爲,結果還是一切以權力的存在適從了。如果有個比布朗胥百克公爵更有權力的人在,也許他們二人的正義就能實現了。

羅嚴塔爾從以前就有個令他相當抱持興趣的人在。那位人物,年紀輕、也沒有門派,所受的誤解要比讚賞多得多。

但是在羅嚴塔爾看來,其才幹和將來性,要比隊那些以歷代家門爲誇的大貴族子弟們更勝過許多。正如宮庭衆人在私下所說的,這位人物一萊因哈特,馮.繆傑爾,也許看來真的只是在戰場上頗爲幸運而已。但是,光是親自上戰場一事,不就要比那些在安全的宮庭及莊園,沉溺在酒池肉林之中的貴族們,要來得了不起嗎?至於某個人渣,出於對同類的厭惡感,波斯貓少將完全不予考慮。

“米達麥亞,一切由我來處理,好嗎?我想去拜託一個人。不,我有個想將他捲入我們的事件,結爲友方的人。”

“那就一切交給你了,不過,那到底是誰呢?”

“貴族們所說的,金髮小子。”

“是萊因哈特.馮,繆傑爾?”

“沒錯。據傳聞所說,今年年底他將成爲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的伯爵。”

“不過我們和對方可完全不曾見過面呢!”

“目前不是知己,但今後會結爲知己。”

米達麥亞兩眼眯細了。無疑地是在這一句話中推察友人的心理,看來他像是進入深思,大概是因爲預感到這個選擇將決定他和友人的生涯吧。

“比起祖先代代傳下的公爵,一代堀起的伯爵,要來得有才幹得多吧!現在的皇帝未生下男兒。不久的將來會起一聲宮廷抗爭已是明顯可見。既然終須把身命託付在彼此相爭的權貴當中之一,那麼不論是你或我,都希望能以更有才能和器量的人物爲盟主,不是嗎?”

米麥達亞雖然沉默着,但並非否定羅嚴塔爾的話。

“所以,我們也趁此機會,必須確定一下萊因哈特·馮·繆傑爾這個人是否值得我們效忠才行。如果他能相助我們而與大貴族們的無法無天對抗的話,我們就對他誓以忠誠。”

“……我懂了,一切都交給你了。”

米達麥亞將決心化爲聲音。既然友人都已替他盤算了,他也只有交由友人全權處理。

“那麼,一切就交給我。聽着,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所以千萬別急躁。千萬別操之過急。”

羅嚴塔爾想到了友人的血氣之盛。

“嗯,就這樣吧。不過你自己可別爲了我的事而太勉強自己。”

“沒什麼勉強的。女人和勝利,都是不必呼喚就自動靠到我身邊來的。”

故意說了句輕鬆的話,羅嚴塔爾和被幽禁的友人告別。不過,他並非就此離開。他四處宣言如是米達麥亞在歸回帝都以前死去,則將會視爲暗殺,並將此事以超光速通信報告給帝都的軍務省。因爲此一處置,米達麥亞才免於冤死獄中。……就這樣,回到帝都奧丁後的十月二日夜晚,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在風雨雷鳴之中,來到萊因哈特,馮.繆傑爾的住所造訪。

在一連串華麗的演出和呼籲後,這位以後被稱爲“疾風之狼”的男人被另一個金毛的獅子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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