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我抹了一把眼淚,低下頭說:“沒有人會理解我的心情的,只是我敢說,若你是我,你也一定會像我一樣。我愛小雪,所以看到她變了模樣而心痛,但我更多的是自責,我知道,她是因爲我才瘋魔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是我沒有讓她放心,是我做得不夠好。”
古靈沒有說話,我擡頭看了她一眼,努力驅散破敗的心情,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房間裡有陷阱的?是向伯露出了什麼致命的破綻麼?”
古靈收起筆,淡淡道:“其實早在昨天,爺爺就提醒過我,讓我小心這個向左,他說向左雖然一直都很本分,但是殯儀館曾經出現過好幾起丟屍的案件,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但是爺爺一直都懷疑是他,所以我纔對他格外的注意。”
原來如此,只是真沒想到向左的膽子這麼肥,竟然敢在古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就算血屠門真的實力強大,他們也太低估古老爺子了。
我說:“難怪,不過你爲什麼一定要用紅線啊?”說到這裡,我不由看向她的手指,見她的小拇指依舊在流血,有些心疼的說:“你的手還在流血,我去附近藥店給你買創可貼!”
誰知,古靈卻渾然不在意道:“無妨,我沒什麼事。”
見她好像刻意冷落我的樣子,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來到另外一個房間,打開門,四處看了看,說道:“那個婦人已經不在這裡了,如果你爲她擔心的話,我可以讓人幫你問問她的下落。好了,我們走吧。”
我忙跟上她,見她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只是當看到她的小拇指依然血流不止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抓着她的手,直接把她的手指含在了嘴裡,她瞪大眼睛望着我,隨即抽出手,擡手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我給打蒙了,我傻傻的看着怒氣衝衝的古靈,心裡不是滋味,我說:“對不起,我不是要佔你便宜,而是太心急了,你現在的臉色很蒼白,再流血的話……”說到這裡,我尷尬的看着她,見她拿出紙巾嫌棄的擦着自己的小手指,我更是有種想找地洞鑽進去的感覺
。
電視劇看多了就是不好啊,以至於在慌亂的時候,我的本能反應就是腦殘劇裡的這種情節。
試問,古靈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行爲呢?而且,我覺得她似乎從小雪離開後,就一直有意的排斥我。難道,我之前說的話被她聽到了?
那麼,她疏遠我,是因爲介意我說話麼?
古靈淡淡道:“走吧,我們得去把屍體運走才行。”
我忙問道:“那這些痕跡……”說着,我看向了地上那些蠕動的蟲子,還有那兩隻胳膊和手,欲言又止。
古靈淡淡道:“血屠門自然會有人來清理,這些事不用你我操心。”
我愣了愣,隨即說道:“你是說,血屠門的人還會來麼?”
她點了點頭,我說:“那我們要不管他們麼?”
古靈搖搖頭,說道:“管不得。現在還不是我們和血屠門撕破臉皮的時候,否則,以我之力是無法與之抗衡的,所以暫且只能想辦法。”
“那向伯呢?”我說着,推開門,就看到向伯奄奄一息的躺在院子裡,他看着我,眼神惡毒,但愣是沒敢說一句話。
古靈冷冷一笑,眼神裡突然帶了幾分殘忍的味道,她說:“他?還是讓血屠門的人來對付他吧。背叛血屠門的下場,可是難以想象的。”
“背叛?”我好奇的看着古靈,她淡淡道:“我已經從他的口中問出了關於這張面具的秘密。”
原來如此!看樣子,這次就算不用古老爺子幫忙,古靈也掌握了一手資料。我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向伯,打心眼裡好奇古靈究竟用了什麼方法逼這個狡猾的男人開口的。
我看了一眼那掛在古靈包上的面具,她似乎知道我在疑惑什麼,淡淡開口道:“血屠門是一個一羣妄圖以邪魔外道,來達到永生目的的邪惡之徒組建的門派,這個門派爲達目的,無惡不作
。而以前我一直以爲這個門派行走於暗處,遠離塵世,如今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滲透到了我們的生活中。”
“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古靈繼續慢條斯理的解釋道:“事實上,血屠門旗下有五大分支,這五大分支,分別爲養屍門,養鬼門,八卦門,尋命門,還有就是傳奇門。這裡面,最特別的就是傳奇門,傳奇門就像是一個學校裡面的尖子班級,融合了其他幾大門的優秀人才,裡面的人同時掌握多種妖術,譬如楊超,既能養鬼,又能養屍,他就是傳奇門的人。而女孩的父親,還有姓向的,則是養屍門的人,他們只能控屍,無法控魂。”
“而尋命門的人,則專門負責到塵世間尋找適合的命格,然後通知其他幾門,讓他們過來分瓜這個人的屍體和魂魄,這些死掉的人,往往都死不見屍,所以警察就算查也查不到。而若傳奇門看上的人,其他幾門不得與之爭奪。”
說到這裡,她看着我說:“這下你應該明白,爲什麼你會被選中,而這幾個女孩又爲何會遇害了吧?”
我點了點頭,有些難受的說:“她們,包括小雪,其實都是被選中的人,是麼?”
“不錯。”
“那羣人真是可惡,爲了達到目的,連自己的女朋友,親人的生命都不放在眼中,簡直罪該萬死!”我說到這裡,緊緊攥着拳頭,擔心地說:“這麼說,接下來還會有命案發生?”
古靈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不是接下來,而是在每時每刻,世界的各處,可能都有一條無辜的生命消亡。這些人深諳‘大隱隱於市’的道理,以普通人的身份,混雜在塵世間,可以說,大街上和我們擦肩而過的人,說不定就是血屠門的爪牙。”
聽着古靈的描述,我頓時覺得不寒而慄,若果真如此,血屠門真的就太可怕了。
此時我們已經出了弄堂,陽光瞬間驅散了我身上的那股陰冷,我轉過身去,突然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弄堂裡,她穿着髒兮兮的衣服,披頭散髮,直勾勾的盯着我,笑嘻嘻的說:“女婿,你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