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婠婠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又躺在醫院裡。
她難耐地嚶嚀一聲兒,別過腦袋時卻被牀沿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她驚訝道“阿澤,你怎麼在這裡呀?你不是在西班牙參加訓練嗎?不是要一年纔回來嗎?”
宮澤蹙蹙眉心“婠婠,在西班牙訓練是兩年前的事兒了?你怎麼了?”
唐婠婠眸光一閃,臉色有些彆扭。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丟了兩年的記憶,就感覺現在的生活就好像是別人的一樣。
宮澤見她不說話,於是又開口說道“婠婠,你都有孩子的人了,怎麼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孩子的父親呢?爲什麼讓你一個人搬家?還住在那種小旅館。”
不知道怎麼的,覺着宮澤特別親切,可能是因爲從小與自己玩兒的就好,除了家人以外,就只他最依賴也最信賴。
發生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事兒,家裡人也不支持她,失去家裡這個精神支柱,心裡本來就有些委屈,宮澤一開口,唐婠婠的情緒就跟洪水決堤似的。
癟癟嘴,聲帶像是受了損,聲音又沙又啞“我不知道是誰的……我就覺着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就回到了兩年後,沒過半個月肚子裡就多了個孩子……”
宮澤眸子盈動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緒,臉上靄着一抹沉鬱的薄霧。
他眼波盪漾,注視着她“你打算將孩子生下來?”
聞言,唐婠婠垂下目光,默了半響,點點頭。
“嗯。”她心情沉重,吐出這個字都覺着是逆着全世界說出口的,每對別人說一次,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給了一記重擊!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就生吧,只是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你。去我那裡住吧,你需要有個人照顧你。既然要將寶寶生下來,那就好好保護他,要生就生一個健康的寶寶。”宮澤面色還算平靜。
唐婠婠心裡抽了一下,宮澤是唯一一個支持自己的。
“可……”
“別逞能,就這麼決定了。我不想看到你吃一點苦頭……”說到這裡,宮澤垂下眼瞼,迅速躥過一絲落寞。
她肚子裡的孩子雖然是別人的,但就是不忍見到她受半點罪,不然自己心裡更難受!
只要她過的好,自己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她很誰在一起那都不重要!
他只想看到她無憂無慮,整天高高興興,不用爲一些瑣事而苦惱。
就算這樣的過程會使自己心裡不是滋味兒,但那也是值得的。
唐婠婠見了宮澤這苦澀又委屈的模樣,心裡跟着一軟。
現在自己的情況確實很艱鉅,自己也不要矯情了,本來就沒什麼本事兒,還不接受別人的幫助,這樣的行爲叫做“作”!
況且,自己與宮澤從小都是互相虧欠,互相懷念。
除了這個發小,也沒人願意幫自己了。
思忖過後,唐婠婠接受了宮澤的提議。
她要是知道以前宮澤給自己表過白,自己還因權少璽拒絕了他,估計自己就算是吃土也不會去麻煩宮澤!
*
權少璽在美國那邊治療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內,權少婠一直都沒去美國,而是留在國內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
在權少璽回國之前,權少婠去找過厲胤燃。
好在時間剛好趕上點,程珞珈還沒有來得及跟厲胤燃說起唐婠婠的事兒,剛好給了她機會打預防針。
見了面,權少婠便直接開門見山。
“厲部長,今天是來找你幫個忙的。”
厲胤燃眉梢輕挑“三小姐親自出山來找我,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吧,能辦到的我盡力。”
權少婠面色凝重,泯了一口碧螺春“我哥和唐婠婠現在自差不多沒交際了。”
厲胤燃從容不迫地接過話“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在你哥面前,或是唐婠婠面前提起關於他們的事兒?不管眼下形式是怎麼樣的。說白了,就是不讓我多管閒事。”
權少婠目光閃了閃,嘆息道“我們家目前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方便多說,總之厲部長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厲胤燃聽後,不假思索,點頭道。
“三小姐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平時除了與你哥談一些公事,幾乎不會聊到私生活。而且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八卦,也不喜歡管別人家的私事。在我這裡,你倒是可以放寬心,他們兩個之間,我就將自己當作不知情者罷了。”
聞言,權少婠勾脣揚起笑意“厲部長,謝謝你。”
“不用謝,只是舉手之勞,況且也礙不着我什麼事情。”厲胤燃雲淡風輕地飲了一口茶。
這事兒他心裡也掂量的清,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但關於權少璽的私事,自己不摻和固然是最好的。
*
在權少婠找厲胤燃談過話後,當天晚上權少璽就回了國。
權少婠親自去權家機場接應他,在他下飛機時,沒看到唐婠婠的身影。
他臉色當即垮下,皺眉詢問權少婠。
“妖女呢?她怎麼沒過來?”
聞言,權少婠臉色不由更加凝重了幾分。
她心想,些事兒早晚都是要說的。
唐婠婠失憶後,她也去暗中觀察了幾次,唐婠婠現在的情況只會給權少璽添更多麻煩,在加上gta那邊給的壓力,就算這次翻臉又將唐婠婠要回來,除非將唐婠婠像她那樣天天關在家裡,不然,早晚都保不住她的命!
所以,權少婠也只能硬着頭皮將這件事繼續壓下去。
“哥,前段時間因爲你身體的原因,所以一直瞞着你。在你出事後,我提前去了緬甸,那天剛好也是妖女出院。那時88番所有人因爲你的意外,而一時亂了陣腳,也跟着忽略了她。那天,從監控錄像裡看到,gta的人到醫院,也就在妖女衝進電梯裡時,特工對妖女注射了藥物,隨即將她拖到了頂樓天台,當場將妖女暗殺擊斃。有人發現時,妖女已經斷了氣息,殺手也趁亂逃了……”
權少璽面色冰冷,目光泛着浸骨的寒光,他緊抿的薄脣蠕動着,每個字眼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似的“你在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