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婠婠轉眼掃向夏爾純,眸子裡盡是嘲諷與冷峭。
身子緩緩挪後,靠在沙發上,單手撐着太陽穴,反問道:“二爺的孩子?”
“你說是二爺的孩子那就是了?這一點,大街上去抓個孕婦來,她也可以揚言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二爺的,畢竟又沒人清楚!”
唐婠婠越往後說,語氣越重,目光裡蒙上了一層薄霜,冷的發寒!
“我告訴你,我的男人我清楚的很!就你這種貨色,他就算是喝醉了酒被下了迷藥,也不可能碰你一根手指頭!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簡簡單單四個字包含了唐婠婠對權少璽所有的信任以及堅定!
氛圍凝固了半響,周遭陷入死寂中。
片刻後,夏爾純卷長的睫毛微顫,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他確實沒有碰過我,精子是我偷來的,現在東窗事發了,他們不放過我,所以我纔來權家找你們。”
唐婠婠心裡咯噔跳了一下,原本霧濛濛的一雙眸子突然泛起光澤。
“**子?怎麼偷的!”
夏爾純依舊低着頭,緩緩補充,“你們婚前去醫院做過婚前體檢,其中有一項是檢查精子的活躍度以及健康程度,我買通了幫他做這一項的醫護人員,讓她幫我將精子偷出來,讓我人工受孕。”
“前期這一系列進行的很順利,我也成功受孕。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被那名醫護人員的競爭對手捅了出來,並且通知了權家,二爺現在在邊疆,不方便處理這件事兒,所以他們就直接通知了權老先生。”
聽完後,唐婠婠覺着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還會有這麼玄幻的事兒發生在她身上!
心裡雖然很亂,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唐婠婠臉上平靜,眼波泛泛,還算比較淡定。
“爸,那你怎麼打算處理這件事兒?”
這事兒急也沒用,眼下還是要冷靜地看後續處理!
嚴肅的權伯巖泛着青色的嘴脣緊抿成一條線,默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
“將孩子留下吧,畢竟是一條生命。以前在這種事兒上我錯過了一次,我不想錯第二次,我想挽留一些東西。”
聞言,唐婠婠和夏爾純的目光刷的掃向權伯巖,兩人目光截然不同,天差地別!
夏爾純目光泛着光彩,充斥着希望以及欣喜!
唐婠婠則是訝然不已!完全沒想到權伯巖竟然會當着她的面,直接下這個決定!
“不!”
唐婠婠拍案立起,態度堅定,橫眉怒視着他們二人!
“就算是二爺的孩子那又怎麼樣!權家是沒有人傳宗接代,還是怎麼的?需要她來替權家生孩子!這個孩子,我堅決反對生下來!”
欺人太甚!敢情真拿她唐婠婠沒什麼背景,看起來好欺負又好商量,竟然企圖讓她做這種退步!
她唐婠婠不是大方的女人,這一顆眼中釘肉中刺兒,打死都不能留下!
緊接着,唐婠婠轉頭看向夏爾純,繼續說道:“夏爾純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是用什麼手段得來的,你自己就用什麼手段去將它處理乾淨了!別埋怨我唐婠婠不近人情,心狠手辣,這都是你自己作的!只要有我唐婠婠在,你這孩子別想從肚子裡生出來!”
“夠了!”權伯巖冷聲呵斥道。
隨即,他轉眼看向夏爾純,繼續說道:“爾純,你先回去,好好保護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工作我來做。”
聞言,一直處於沉默的夏爾純,神色怔鬆,從沙發上起來,對權伯巖行了一個禮,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唐婠婠一眼。
“好。”喉頭上下滾動着,聲音有些沙啞。
接着,她便拎着自己的手提包,離開了。
夏爾純走後,唐婠婠轉眼看向權伯巖。
“什麼意思?是打算給二爺在娶一個小老婆回家嗎?”
“唐婠婠,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權伯巖沉着一張臉,按捺着怒氣。
“你放心,這個孩子並不會威脅到你和不苦的在權家的地位,只是讓她將孩子生下來,便讓她離開北京,孩子是我們權家的後代,我不可能讓孩子流落在外,不然以後可能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權伯巖的意見,唐婠婠心頭覺着好像被堵了一口氣兒,上不來下不去,氣的她心梢亂顫!
兀自在心頭將氣兒撫順,挑眉反問道:“你覺得我會答應嗎?我是一個小氣又善妒的女人,你也不怕我這個繼母將來把氣兒撒在孩子身上,將那孩子給虐待死了?”
權伯巖的頭有些疼,他疲憊地閉上眼,緩緩揉了揉太陽穴。
半響後,他嘆了一口氣兒,說道:“這件事兒你沒有選擇的權利,讓你知道只是尊重一下你,讓你清楚這件事兒,你可以發表意見,但我是權家的一家之主,決定權在我。”
唐婠婠更是氣的喘不過氣兒,心裡頭有一把蓄積待發!
現在算是清楚瞭解到權伯巖的態度,唐婠婠也懶得與他爭論,最主要還是要看權少璽的態度!
她咬咬牙,攥攥拳頭,背過身離開會客區!
“你去哪裡!”權伯巖喊住她!
唐婠婠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處走,冷冷回答道:“我都沒有發言權,還談什麼談!”
這老頭頑固,講理是說不聽的!還浪費自己的口水!
總之自己的立場打死都不會有任何變動,這事兒她絕對不會讓步!
口口聲聲說尊重她,任由放縱其他女人將私生子生下來,還要讓她來養,敢情真將她當作成好說話的大聖母了!
別說她了,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憑什麼!
要是真這樣,那這世界上所有心術不正的女人都可以像夏爾純這麼玩兒,反正到頭來有人撐腰,有恃無恐,又不用對行爲負責任,反倒還成了達到目的的最佳捷徑!
以後這個世道,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當晚,唐婠婠則聯繫了權少璽,只是邊疆那邊信號不好,她並沒有與他通上話。
冷靜下來一想,她覺着自己應該相信權少璽,任何決定等權少璽回來在說,這種事兒本來就該夫妻共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