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榻的馬特茱莉亞酒店，姜野和老胡吃完晚飯，衝了一個澡換上體面一點的衣服，然後在酒店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佳士得春季珠寶拍賣會現場。
參加這次珠寶拍賣會的差不多有三四百人，整個拍賣大廳坐的滿滿當當的，其中也有不少華人同胞。
這有點像八九十年代的曰本，經濟騰飛造就了一大批有錢人，於是這些人手裡攥着大把大把的美金，開始滿世界的買買買。
姜野和老胡在後排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老胡指着最前排一處位置說道：“阿野，瞧見沒有那個倒黴蛋在那呢。”
姜野呵呵一笑，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後面就看這貨的運氣怎麼樣了。”
“這貨真特麼能嘚瑟，真應了窮人乍富，必振衣其響這句話了，不過，國內的煤老闆之所有能夠壟斷這些國家資源，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些貓膩，以現在這種情形，這小子的好運氣，看來馬上要結束了。”老胡看了看最前排一臉裝逼樣的煤老闆，扭頭問姜野，“如果這倆貨真遇到生命危險了，咱救不救他們？”
“那要看現場情況了，如果順手能拉他們一把，我倒也不介意救他們，如果連我們都自身難保了，那也只能怪他們命不好。”姜野說道。
“阿野，我感覺我們被盯上了。”老胡環視一圈後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別杯弓蛇影的好不好，目前在場的所有東方面孔都是他們關注的重點，他們想知道是誰把美人魚從亞丁灣救走之後，又把她藏了起來，今天無論是誰拍到那顆寶珠，那麼這口黑鍋就得由誰背。”姜野不動聲色的說道。
晚上八點，佳士得米蘭春季珠寶拍賣會正式開始，拍賣師首先拿出一些價格比較低的珠寶用來熱場。
即便是所謂價格低的，也是相對於那些動輒幾百萬美元起拍價的頂級珠寶而言的，通常起拍價也要好幾萬美元，普通人消費不起，巨賈們又看不上眼，反而是一些中產階級樂此不疲的在參與競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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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起拍價一萬七千美元的鑽石耳釘，最終被來自歐洲的一對夫婦以兩萬三千美元收入囊中。
接下來拍賣的是一枚紅寶石掛墜，起拍價爲兩萬美元，通過大屏幕給出的細節圖，這枚紅寶石掛墜打磨的非常精緻，而且色彩顯得特別血紅純正，姜野覺得如果把它戴在老婆的胸前一定會非常漂亮。
參與這枚紅寶石掛墜競拍的有七八個人，當價格飆升到兩萬七千美元時，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競拍者了。
“兩萬七千美元一次，兩萬七千美元兩次，兩萬七千美元……”
就在拍賣師兩次讀數之後，舉起手中的拍賣槌準備落下時，姜野高高舉起手中的號牌。
“那位先生出價兩萬七千五百美元，請問還有沒有加價的？兩萬七千五百美元一次，兩萬七千五百美元兩次，兩萬七千五百美元三次，恭喜那位先生獲得這枚非常漂亮的紅寶石掛墜！”
拍賣師“砰”一聲把拍賣槌砸在拍賣桌上，對姜野恭賀道。
接下來的拍品起拍價格越來越高，那隻玻璃種翡翠戒面被煤老闆以九十二萬美元競得，而那隻鴿蛋鑽戒卻與他失之交臂，被AC米蘭足球俱樂部的一位主力前鋒收入囊下。
接下來拍賣會進入到最高潮的時刻，那顆超級大的寶珠被請到了拍賣臺上，進行最後的壓軸拍賣。
拍賣師介紹完競拍規則之後，拍賣馬上開始了，按照規則每次加價不能低於一萬美元，而財大氣粗的煤老闆擡手就加了五十萬美元。
“三百五十萬美元一次，哦，那邊那位先生又加價十萬美元，三百六十萬美元一次……”
由於這關係到自己的抽成，拍賣師的情緒一下亢奮起來，不停的用煽動性極強的語氣調動現場的氣氛，更準確的描述應該是極盡所能的在哄擡物價。
很快這枚寶珠就被加價到七百八十萬美元，原先二十多位踊躍競拍者現在只剩下了三位，而且全都是東方人面孔。
這時煤老闆擡手又加了五十萬美元，而且這貨每次都是直接加價五十萬美元，不像其他人都是三萬兩萬的一點一點往上加價。
“老胡，挖煤這麼掙錢嗎？”姜野問道。
“對於一些被監管部門嚴重低估儲量的煤礦來說，這簡直就是煤老闆的印鈔機，只要採煤機一響鈔票就嘩嘩的往口袋裡淌，有關這裡面的貓膩，呵呵，你懂得。”老胡笑道。
姜野笑笑沒有吭聲。
這時那顆寶珠的競拍價格已經攀升到九百三十萬美元，繼續競拍的只剩下煤老闆和灣島的一位富商，煤老闆再次放出大手筆一次加價七十萬美金，一下把價格提高到一千萬美元。
看到這種價格，灣島富商搖搖頭垂下手中的競價牌。
“一千萬美元一次，一千萬美元兩次，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成交！”拍賣師把手中的拍賣槌重重落下，同時送上祝福，“恭喜這位來自東方的先生，您獲得了這顆非常稀有的寶貝，希望它能給您的一生帶來好運。”
“他的好運是到頭了。”老胡輕輕笑了笑，用天波本地話說道，“這顆寶珠拍出的價格實在是太便宜了，本來我們是準備用一億美金用來收購的，這特麼整整便宜了十倍。”
姜野知道老胡故意用天波話這是怕被別人聽到。
天波本地話非常難懂，是中國最不好懂得幾個方言，就像電影《風耳》中的密語一樣，即使你漢語學的再好，聽天波話也會跟聽天書似的。
姜野的語言天賦很好，天波本地話非常難學也非常難懂，但是在那裡只待了一年，姜野的天波本地話就說得很熟練了，於是也用天波話說道：“就是啊，對方虧大了，如果賣給我們至少能多賣九千萬美元呢。”
老胡繼續用天波話說道：“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相較於美人魚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尤物來說，一億美元真的有些微不足道。”
姜野笑着搖搖頭，“我真想不明白，這些人花費這麼大代價得到了美人魚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難道把她放到海洋館裡供人蔘觀？”
“如果真把美人魚放到海洋館裡供人們參觀的話，應該會比迪士尼樂園還要賺錢，不過你覺得這些人會缺這點錢嗎？”
“既然不是爲了錢，那是爲什麼？”
“準確的說應該不是爲了這點小錢，地球上沒有任何人能比美人魚對四大洋更瞭解了，佔地球面積百分之七十一的海洋裡所蘊含的經濟利益應該是個驚人數字，哪怕讓你得到九牛一毛都可以富可敵國，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某個超級大佬想把美人魚佔爲己有，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愛江山更愛美人。獨一無二的美人魚絕對會讓很多人垂涎欲滴的，阿野啊，你這麼上趕着幫美人魚，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艹，說了一大堆怎麼又繞到我頭上了，姜野說道：“我只想完成最初給她的承諾，讓她擁有一雙跟正常人一樣的大長腿，老胡，我這麼說你相信嗎？”
“無比相信！”老胡點點頭，道，“只不過美人魚一旦擁有了一雙跟人類一樣的大長腿之後，自身價值就大打折扣了，俗話說的好，兩條腿的女人好找，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凡事物以稀爲貴嘛。”
“瞧你這話說得，就跟我想圖她什麼似的。”姜野瞥了老胡一眼。
“你是無所圖，不過美人魚可是一門心思想成爲你的婆姨呢。”老胡嘿嘿笑道。
“唉”姜野無奈的搖搖頭，特麼老胡說話越來越猥瑣。
這時候拍賣現場的大屏幕上給了煤老闆一個特寫，煤老闆興高采烈的舉着雙手做出V的手勢，高調的一逼。
這時候躲在拍賣現場角落裡的一位三十多歲的歐洲人，正用陰沉的眼神盯着得意忘形的煤老闆，同時通過藍牙耳麥跟自己的老闆彙報着什麼。
拍賣會結束，競拍成功者只需付清競拍尾款和佣金之後就可以把拍品帶走了，姜野連拍賣金加佣金一共付了三萬多美元之後，從佳士得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那枚血紅血紅的紅寶石掛墜，同時還獲得了一份佳士得官方頒發的拍賣證書。
很快煤老闆也完成了寶珠的交割手續，一手拎着愛馬仕包，一手攬着他女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走出拍賣大廳，鑽進停在門口的一輛土豪金色的賓利車裡，開車離開，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汽車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老胡見狀準備攔一輛出租車也跟過去，姜野伸手把她拉住，同時另一隻攥着的手掌張開，一隻蠶豆大小的黑蟲樣物體凌空飛起，“嗖”的一聲，向着那兩輛車駛離的方向急速飛去。
“阿野，這是什麼玩意兒？”老胡悄聲問道。
“間諜蠅。”姜野說道。
老胡並沒有感到絲毫奇怪，畢竟在亞丁灣拯救美人魚時也是見識過間諜魚的神奇。
“阿野，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老胡問道。
“先回酒店，靜觀其變。”姜野淡然一笑，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跟老胡一起鑽了進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誰笑到最後！
姜野眼睛眯了眯眼睛，對司機吩咐道：“去馬特茱莉亞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