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佛像要裂開了!”葉凌虛見狀,焦急地大吼道。
轟!
話音未落,佛像瞬時崩碎,佛陀之力驟然消失。
“哈哈哈哈……”此時,青銅殿內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子笑聲。
“裡面到底是誰?一個男子能笑成這樣,真的是……”還未葉凌虛說完,秦玄感接話道:“連臉都不要了!”
“嗯,對,就是這個意思。”葉凌虛說道。
“好了,你們別鬧了,快看看雲卷那份地圖,上面或許做出了提示標註。”軒轅若芸在旁緊皺黛眉,提醒道。
秦玄感收斂笑容,拿出了那張獸皮,重點掃了一眼圖上忠直殿的情況,道:“上面並沒有太多記載,只說此殿存有一個冤魂,名叫孔晚舟,是飛揚古國的宰相,其他沒了。”
“哈哈,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有人記得我。”忠直殿內笑聲漸息,傳出男子的聲音。
“孔晚舟孔大人,你究竟有何冤屈?可與我們說,或許我們能幫你。”秦玄感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佛像,心說道:“這究竟承載了多少委屈,匯聚了多少怨念,連佛陀都無法度化?”
“年輕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事,你不懂,而且我也沒有任何冤屈!”孔晚舟忽然異常平靜地說道。
咚咚咚!
“小心!”
突然,從青銅殿內激射出三道黑氣,在即將靠近三人的時候,黑氣瞬時化出三隻大手,牢牢地抓住了三人,並用力向宮殿方向拉扯。
“我們的力量……”葉凌虛面露驚恐,在黑手抓住自己的一剎那,彷彿所有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此刻,不僅是葉凌虛,就連秦玄感、軒轅若芸也是如此。
“玄感,怎麼辦?他在摧毀我們的意識,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變成任人操控的傀儡。”軒轅若芸臉色蒼白,扭頭向身邊的秦玄感看去。
“你們既然如此關心我,那不如留下來陪我吧!放心,我會將我的治國韜略、驚世才華全部傳授給你們的,保證你們受用無窮!”孔晚舟悠悠說道。
說話間,三人已被其向前強行拉拽了四五米的距離。
譁!
就在這時,一道青光從秦玄感身上浮現,瞬間斬斷了三道黑氣。
“蒼龍印?!”孔晚舟語氣中帶着意外,沉聲道:“想不到你們不但通過了卸甲殿,竟然唬得蒼龍那傢伙將傳國玉璽都給你們了,看來我當真是低估了你們!”
此時,三人驚魂甫定。
秦玄感喘着粗氣,說道:“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說話間,一團紅光將三人瞬間籠罩。
“荒古氣息?!你有古器在身?”孔晚舟愈發驚訝。
“姓秦的,這古器怎麼從來沒見你用過啊,你不會又得了一件吧?”葉凌虛見狀,也十分意外。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古器的事我容後再解釋。”秦玄感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被黑氣纏繞的忠直殿,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徹底解開這位孔大人的心結。”
轟!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一團黑氣再次從殿內激射而出,幸好有這團紅光護持,瞬間化掉了上面的怨氣攻擊。
“這團紅光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儘快想到解開心結的辦法!”秦玄感提醒道。
“目前,我們所掌握的信息有三點,第一,此殿名爲忠直殿;第二,裡面的人是昔日飛揚古國的宰相;第三,他心中懷有極深的怨念。”軒轅若芸又重新梳理了一遍他們所掌握的線索。
轟!轟!
然而,自始至終殿內的孔晚舟都沒有停止攻擊,而且越發劇烈。
軒轅若芸並未受到其影響,繼續分析道:“按常理來說,古代臣子與皇帝之間,是一種極爲複雜的關係。臣子希望獲得皇帝的尊重,他所提出的諫言,都能得到皇帝的採納,而皇帝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威,往往一意孤行,會趁機打壓,甚至是殺掉臣子。此殿以‘忠直’爲名,說明孔晚舟就是這樣的人,既是忠臣,也是直臣。”
“那我明白了,這個孔晚舟一定是自己的諫言未被採納,而且還被飛揚古帝砍了腦袋,所以心懷怨憤。”葉凌虛說道。
“不對。”軒轅若芸搖了搖頭,道:“從墓室的情況來看,飛揚古帝之所以如此安排,說明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如果孔晚舟自詡忠臣的話,絕對不會再有怨憤,所以他的怨憤不一定是針對古帝一個人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秦玄感忽然說道。
“你明白什麼了?”葉凌虛話剛出口,三團黑氣再次激射而出,雖然被紅光瞬間化去,但紅光的保護之力也在銳減。
秦玄感忽然邁步走出紅光,站在忠直殿前。
“回來啊!快回來啊!沒有紅光保護,你會死的!你是不是瘋了?”葉凌虛在紅光內跳腳吼道。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軒轅若芸一臉平靜地望着秦玄感的背影,說道:“他敢那麼做,說明已經洞悉了一切,我對他有信心。”
“哦?你竟然主動走了出來?你的這份勇氣,着實令我有些佩服。”孔晚舟暫時停下攻擊,頗爲欣賞地說道。
“我的勇氣一直都在,敢問孔大人的勇氣呢?”秦玄感淡淡開口。
“放肆!本官是否有勇氣,還輪不到你個後輩來評判!”
秦玄感冷笑一聲,又往前走了一步,自顧自地說道:“我想孔大人的勇氣,在當宰相的時候有過,在犯言直諫的時候有過,在上刑場赴死的時候也有過,可現在……已經沒有了!”
“你……”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知道以孔大人宰相的胸懷,斷然不會因飛揚古帝的殺戮而心懷怨憤,你所看重的是這個國家,曾經盛極一時的飛揚古國。我雖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我大膽猜測,你真正無法釋懷的是你自己,你將古國隕滅與你最後一次失敗的勸諫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總覺得自己纔是摧毀古國的罪魁禍首, 是也不是?”
“你真的能夠明白?”孔晚舟用一種渴望的語氣問道。
“我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到自我解脫之道。”秦玄感抿了抿嘴。
“自我解脫?說的容易,我若是能夠解脫,也不會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
話音未落,兩扇青銅巨門洞開,一團黑氣驀然而出。
“快退!”葉凌虛與軒轅若芸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