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順天沒讓卒吃了炮,那樣卒會被帥給吃了,屆時黑棋就僅僅只剩一個馬,一個馬是無論如何都將不死對方的。
只是這局棋,他註定了是和棋,無論怎麼下雙方都是誰也將不死誰。
卒進則被帥吃,馬將過來帥只需往右一步便能化解,馬若緊咬不放帥大不了又走回去,永遠這般循環將毫無結果。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應順天不服氣,這是他最大執念,整整五百年他都沒有放下過。
“二弟,勝負並不是那麼重要,當知仁者得天下,仁者行恕,何不心胸寬闊些呢。”
“你放屁,唯有勝者才能稱王!”應順天不滿意這個結果,但見得其眼眸化爲紅色,渾身戾氣爆發化身爲絕世魔頭,手中魔劍也是紅芒大盛。
“五百年了,還這般執迷不悟。”劍祖則渾身散發着一股浩然正氣,手中心劍也同樣白光大盛。
“喝!”
兩人御劍而行,在棋盤之間戰在一處,此時他們從下棋人變成棋子。
祝誠見此不禁眉頭緊鎖,若任由兩人鬥下去,必定有一個人躺下,祝誠不願見到劍雄死,也不願看到劍雄終日活在愧疚中,愧疚自己親手殺了水來。
“拉開他們。”祝誠給火鳳下了個命令,火鳳立時飛過去拉架。
唰唰唰……
好險,好險,差點被凌霜劍給斬了,只留下幾根鳳羽在空中凌亂。
五百年的執念誕生了兩個強大存在,火鳳竟然不是他們對手,凌霜劍也鋒利到能斬殺火鳳的程度。
“怎麼會這樣?”祝誠驚呆了,實在沒想到此界會出現這一幕,火鳳應該是此界無敵纔對,爲何有這麼兩個存在?
祝誠自家人知自家事,火鳳都拉不開架祝誠這病弱身子哪裡能拉開架,心裡也打定主意,若是死了則讓火鳳再貢獻一滴血來複活。
丫頭啊,丫頭,爲了你爺爺我可是虧大了。可不是任一滴鳳血都能起死回生,那是鳳之精血,火鳳五百年積攢攏共就攢下三滴,看情況這一把就要消耗殆盡。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谷;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臺清悠;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
祝誠也不可能真就在一旁觀戰,而是念誦起冰心訣來,希望能平復應順天與劍祖心緒,好讓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至少別這般生死大戰。
只不過冰心訣收效甚微,或者說屁用都沒有。根本就是藥不對症,對付執念、怨靈當唸誦佛門經典超度之,比如《地藏王本願經》。
不過這佛經祝誠是在沒學過,誦經可不是會念就行,還需要虔誠,這樣才能發揮威力。而且祝誠是個注重外表的人,哪裡會研究光頭和尚的東西,雖然帝釋天當過和尚高僧,但祝誠可沒吸收過他記憶,只吸收其武學罷了。
吞天功還不具備吸收人記憶的能力。
“什麼人!”祝誠剛唸誦完冰心訣,忽感覺不遠處有人大喝一聲。
可是祝誠還是說的晚了,嗖嗖嗖嗖,四根箭矢分兩根射向劍雄,兩根射向水來。
恍惚間看那箭矢似不是箭矢,而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象。
“啊”祝誠想飛身接住箭矢,可箭矢去的太快,祝誠又虛沒能趕上。提氣飛到一半就栽了下來,若不是火鳳及時接住他,他就得栽進湖裡被湖中死氣給吞噬。
“噗嗤!”
應順天與劍祖正打的火熱,哪裡防備這冷不丁射來的暗箭,更何況箭速極快,他們已經來不及躲閃或者抵擋。
穿心而過。
奇怪的是,劍雄與水來一點事都沒有,既不見傷口也不見流血。
“后羿遺族,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應順天死後一聲終究消失在天地間。
劍祖則微微一笑向着箭手看來,衝其點了點頭也隨之消散天地間。
火鳳放下祝誠,忙接住下墜的劍雄與水來,他們此時昏迷不醒,需得好好休息些時日了。
“嗚嗚嗚……”
湖水一陣攪動,一股黑氣自湖底席捲般衝上天,聲勢浩大就好像一陣龍捲風,那嗚嗚聲則像人在嚎啕大哭。
整整五百年,這座湖圍困了三千冤魂,如今應順天消散在天地間他們這一股怨氣也就無處發泄,自然也隨之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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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湖水清澈,清可見底。只見得湖底沒有一塊碎石,更沒有半點淤泥,而是打磨平整的大理石鋪成,這哪裡是什麼湖,分明就是一大如湖泊的泳池。
更神奇的是,原先湖底那三千勞工屍骸也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兩把凌霜劍安安靜靜地躺在湖底。
“你是誰?”祝誠厲聲問道,來人箭術高超是祝誠平生僅見,而且他之箭正克陰邪鬼物,堪稱是法器,若是中其一箭魂魄必定受傷。
祝誠魂魄還被凍魂給折磨着,若再挨他一箭必定性命不保。
祝誠對箭手生出深深的忌憚,即便此時火鳳已經飛了回來,正保護在他身邊。
再看那箭手,國字臉面無表情,一副生人勿近模樣,頭髮散亂不修邊幅,衣服也很樸素,隻手上那把弓看模樣來歷不凡,即便祝誠不懂弓箭也知這是一把好弓,是能殺人的弓。
箭呈青色,箭頭寒光凌冽已在弦上,正對準祝誠。
“吾乃后羿遺族箭隱,射日箭專射邪魔鬼物。”箭隱說完便收起箭放入背後箭囊中,顯然他堅定完畢祝誠是人,並不是邪魔鬼物。
“后羿遺族箭隱?”祝誠表示沒有聽過,不過這一張臉倒是覺得眼熟,祝誠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愛情公寓》裡的呂子喬嗎。
念及至此,祝誠對箭隱立時好感頓生。只不過呂子喬花花公子,跳脫性子,這位箭隱卻與之截然相反,還真有些反差萌,令得祝誠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