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看着緩慢變化的景物,直到日落。阮亦潔感覺,如果現在要她寫一篇800字的寫景作文,絕對不會有任何報流水賬的成分。
阮亦潔在欣賞日落的某一刻突然悟透了什麼,儘管她也不知道悟透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就感覺到快要突破了。
沒有返回宿舍樓,阮亦潔就盤坐在一處石梯上,並沒有衝擊境界,也沒有煉化武晶,而是整理心情。
“那些魔修,我已經殺了,後悔也沒有用,我也不必後悔……”
阮亦潔不斷輕聲地自言自語,隨着略有些斷斷續續的言語,阮亦潔放鬆心神,開始衝擊境界。
還是同樣的結果——失敗。但是阮亦潔堅信自己能夠成功,心神更是不斷集中,對天地靈氣的運用也越來越熟練。
突破境界,突破的到底是什麼?不就是運用天地靈氣的熟練度嗎!
失敗乃是成功之母。每一次失敗是因爲對天地靈氣的運用還不夠熟練,但每一次嘗試能讓對天地靈氣的運用更加熟練。阮亦潔嘗試的時候,不再有魔鬼般搗亂的回憶,只有愈來愈堅定的意志。
大概第二十次嘗試的時候,阮亦潔成功了。腹前有一個小小的漩渦,那是在吸收天地靈氣。
“哈哈,我成功了!”阮亦潔面露喜色,劉鑫木也發自內心地爲阮亦潔感到高興。
想了想上一世的經歷,這心魔,不就是心理疾病的一種嘛。上一世作爲心理課代表的阮亦潔,開始安慰劉鑫木。
“心魔,我已經克服了,而且你本就沒有任何錯誤。如果你一直克服不了這個‘心魔’,那就會永遠停留在這個境界。武者,應該破除一切障礙,你連心魔都克服不了,還怎麼走上巔峰?”
阮亦潔的語氣,每一句都非常到位。劉鑫木眼神凝重了幾秒,隨即笑了幾聲,嘗試突破境界。
突破的任何時候被別人打擾,無論無意還是有意,都會前功盡棄。因此,劉鑫木開口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說完我開始了。”
“有,當然有。突破修爲突破的是什麼?不就是對天地靈氣掌握的熟練度嘛!每一次嘗試,你對天地靈氣的掌握都會更熟練。只要你對掌握天地靈氣的熟練達到一個點,那你的修爲就突破了,懂嗎?”
劉鑫木恍然大悟,他怎麼就沒想到這麼透徹的本質呢?隨後,調整狀態和情緒,開始衝擊境界。
阮亦潔站到了遠一點的位置,安靜地看着劉鑫木。
從劉鑫木扭曲的眉毛看來,這一次失敗了。對的,阮亦潔每一次失敗,也會下意識扭曲眉毛,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兩次,三次,四次……
阮亦潔能從劉鑫木身前的微小旋渦看出來,第七次嘗試時,劉鑫木成功了,此刻正在吸收天地靈氣。
也就幾分鐘後,劉鑫木睜開雙眼,臉上浮現出微笑。
“哈哈哈,漂亮,成功的比我還快!”
阮亦潔由衷地祝福劉鑫木,笑了起來。已是晚上十點多,換做在地球,阮亦潔早睡了。
“還有三個月,進入外門,我們穩了。以我們的戰力,已經能匹敵剛突破的武之萌新九重了。”阮亦潔笑道。
提起這個,劉鑫木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眼神中流露着幾絲無奈:“進入外門的要求,不僅僅是戰力,還有最基礎的一個要求:修爲達到武之萌新九重。”
“啊?”
“對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定,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境界修爲沒達到,再強的戰力都沒用。而且,你看一般人,哪怕是神品靈根又有幾個能越級而戰?我們怕是連一個都沒見過吧。”
阮亦潔沉默了,的確,那些神品靈根只不過修煉速度比常人快,最多是在同級裡屬於戰力高一點的存在,從沒聽說過哪個會越級作戰的。
“所以,我們比修爲高出來的兩重戰力到底哪來的?是因爲靈體的緣故呢?還是說我們度過天雷的獎勵?”
“那肯定後者啊。不過,神級心法也只有靈體才領悟得了;渡過天劫也需要極大的毅力,這種例子對青聖宗來說絕無僅有,誰會放在心上?”
阮亦潔說完長嘆一聲:“唉!也不早了,去睡吧,明天早點起來。”
躺在入門弟子簡陋的牀鋪上,阮亦潔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到了十一點多,才由於疲憊,睡着了。
而劉鑫木倒是什麼心事也沒有,頭剛碰到枕頭不久,就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阮亦潔醒來,飛速去了演武場。這是她入門後的第三次入門比武,前兩次都是淘汰賽,而這一次,長老過來宣佈了新規則。
“你們,是不是心裡有點覺得,這淘汰賽啊,不是絕對的公平。”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一箇中年人口中傳來,除了寥寥幾十個人,沒人有反應。
“對,只要輸一場,就沒有機會了。甚至一個人在一羣人中排第二名,遇到了第一名,第一輪就被淘汰,完全不符合本身的實力。”
“是,一局定勝負,總歸不那麼公平。”
阮亦潔和劉鑫木,自然也在那幾十人當中。其實,幾乎每個人都認爲淘汰賽很不公平,只是害怕長老懲罰不敢說。
“哈哈,怕什麼,有不滿就提出來,我可不會欺壓你們。之所以設定這種規則,是爲了讓你們知道武道一途,沒有絕對的公平。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就可以在公平中展露拳腳了。這一次的規則,聽好了:每個人都要比鬥十場,每一場全部結束後,勝者和其餘勝者比,敗者和其餘敗者比,最終以獲勝場數排等級,分爲一到十級,一級最低,十級最高。”
有人已經聽懂了,但有人眼中還是閃着疑惑,長老幹脆舉了一個例子。
“比如有甲乙丙丁四人比兩場,第一場甲贏了乙,丙贏了丁,那麼,第二場甲和丙比,乙和丁比。如果甲贏了丙,乙贏了丁,那麼甲贏了兩場,等級最高;乙和丙各贏了一場,等級次之;丁輸了兩場,等級最低。”
這例子在阮亦潔聽起來,頗有點數學題的感覺。劉鑫木還是雲裡霧裡,在阮亦潔清晰明瞭的解釋後才聽懂。其餘弟子懂的便懂,不懂就去問四周的人,幾分鐘後長老宣佈:“比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