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哪來的東西,見了皇后娘娘還不下跪?!”
扶着沈言的宮女性子十分潑辣。
因此在見那宣慈月膽敢如此出聲打斷,再看去又直挺挺站着後,便心生不悅怒斥。
沈言一揚手打斷,“這是哪位妃嬪?這聲音聽着,還真是耳熟。”
“回皇后娘娘,嬪妾不過是……冷宮妃子罷了。”她的語氣十分謙卑。
但大約是情緒過於激動難以抑制的緣故,還有一絲絲的恨意未消。
沈言卻似乎沒聽出來一般,淡淡點頭:“那你爲何不讓本宮進去?”
宣慈月當然不會說是不想見到皇后。
還有自己並不想在沈言面前暴露她能夠治癒時疫的事情。
畢竟,若是皇后向皇帝隨口一說,那麼所有功勞便成了皇后的。
而她也不過是因爲皇后的“慧眼識珠”而提拔上來的。
最終還會被人認爲,她是屬於皇后一派的。
她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怎麼可能會甘心作皇后的附庸?!
因此她只是誠惶誠恐道:“如今冷宮時疫,嬪妾認爲皇后不當如此虧待身體,國母之身豈容遭時疫之苦。”
這話雖然一副爲皇后擔心的樣子,但暗裡卻有指責她將這國母之身視爲兒戲的意味在裡頭。
但偏偏她擺出了這樣恭敬的模樣出來。
一身素衣,面色蒼白。
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旁人看着都爲之心疼一番。
“這話也對……”沈言意味深長地一笑,“那便擺駕回宮吧。”
話音未落,宣慈月卻是一愣。
這麼輕易就離開了?
她不是要博得一個皇后心善的名頭嗎?
但沈言並沒有如她所願。
只是笑笑,隨後轉身就走……
見沈言離開,那老太醫便急匆匆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跟過去。
宣慈月身後還跟着一名宮女,見狀連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也不顧周圍有其他宮女太監了,她小聲說道:“太醫,太醫!留步啊,爲何走了?!”
不是已經說好的,要來驗證主子的藥方了嗎!?
如今這麼急不可耐地離開是爲何?
“本太醫爲何要留!”那院正狠狠一揮袖,把那宮女的手給打了開去。
那宮女目瞪口呆。
這太醫爲什麼忽然反悔了?
“你這!”她十分焦急,想要與他爭辯,但卻根本攔不住他。
眼看她就要不顧大庭觀衆下去拽,宣慈月便開口了:“劉兒,回來!”
“小姐……”那被稱爲劉兒的宮女十分着急,轉頭看去。
宣慈月又厲聲喝道:“回來!”
劉兒一驚,看着太醫已經趁機走遠,含着淚回去了。
“小姐,那太醫竟是不認賬,這可如何是好?”
她可是一咬牙將自己爲母親治病的錢都貼了進去,如今打了水漂,她只覺得天塌下來一般!
宣慈月卻不知道她那些心思。
畢竟當初她並沒將此事告知自己,便只當劉兒是將積攢多年的錢給了自己。
“不過百兩銀子……來日待本宮復寵,自有這太醫好受!”
但此事說得輕巧,她如今卻連皇上的一角衣袍都見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