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縣試、郡試、省試、殿試...”
齊國各地的莘莘學子望着齊國的公告,喃喃自語地嘀咕着,寒門士子均是眼前一亮。
“燕王聖明,果真爲千古升王啊!”寒門士子大肆誇讚着姬衍,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語,“功高可比武王,直追三皇五帝!”
“哼,果真是不懂規矩的暴君!”世家學子則是惱羞成怒,不停地嚷嚷道:“燕國有這樣的暴君,他燕國總有一天將會滅亡!”
“燕王乃千古聖君,你懂個屁!”
“放屁,燕王就是暴君,暴君不得好死!”
於是兩夥人幹起來了。
這樣的事情,在齊國的各個郡縣均有發生,而齊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不能阻止。
這是燕國同意退兵的一個條件,允許燕國在齊國招收一科士子,齊國的士子參與魯郡的科舉。
齊王源雖然很心動科舉制度,但他也是十分清楚,自己不能頒佈科舉。
齊國,是世家的天下。當初他可以登基爲王,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爲世家的力捧。如果沒有這羣世家,最終登上王位的可能真的是田氏亂臣了。
而燕國薊城,李府之中,一個年輕人也在抱怨着:“父親,那羣賤民憑什麼能與我們一同做官?還搶了我們的地位,我不服啊!”
“慎言。”
家主打扮的中年男子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緩緩開口道:“今時不同往日,你還以爲爲父是相國?!你還以爲這是在趙國?!”
“趙國亡了,已經有六年了!趙王現在都是遼東侯在薊城享樂。”中年男子臉色略微有些變化,但還是忍了下來,緩緩對着而已說道,“爲父,早就已經不是相國了,如今連郡守都不是了。”
此人正是昔日執掌趙國,弄權有術的李兌,官居趙國相國。
降燕後爲漁陽郡守,一個月前官職調換,李兌明升暗降,從封疆大吏改爲刑部右侍郎。
一個月後,燕國頒佈了這個科舉法令,頓時讓李兌的兒子李明感到不滿。
笑話,本來按部就班自己就能去國家機關工作,成爲公務員,未來或許還能入閣拜相,前途光明啊。
現在以來,自己沒了權利,得自己考試了。而自己什麼水平他自己心裡也有數,父親只能連忙託人把他送進了守備府,成爲了一名不入流的小吏。
而這次被父親憤怒的吼醒,自己才知道天高地厚,只能無奈的做一位不入流的小吏,期待有一天父親可以提升他。
......
姬衍處理完了上午的政務,感到一陣無趣。
“想當年,寡人指揮軍隊圍剿姬輒,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是何等的風光啊。”
姬衍下意識忽略了自己被魏文通追成死狗的事實,從而感嘆道。
“王上還是如往常般念舊啊。”魏忠賢連忙開口,奉承着姬衍。
“忠賢,你倒是挺會說話啊。”
姬衍舒適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開口道:“總在宮中,頗有些無味啊...”
魏忠賢立馬心領神會,緊接着開口道:“王上,不如今日...微服私訪?”
“大善,知寡人者忠賢也。”
姬衍對於魏忠賢的舉動很是滿意,於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魏忠賢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他媽的,不是你主動暗示我老子會管你出不出去?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明面上還是裝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令姬衍很是滿意。
姬衍靜靜地待在宣政殿等待,等候一切準備就緒。
爲什麼姬衍需要等待呢?
微服私訪,萬一被發現遇到刺殺怎麼辦?因此,姬衍每次微服私訪都有數百名錦衣衛跟隨,同時薊城附近的守備部隊也會緊張起來,生怕姬衍被刺殺,導致燕國失去了一名明君。
同時,姬衍打的幌子是體恤民情,照看士子,自然是應該出去溜達一圈,好好看看各地人才了。
所以,這一路來,時間耽誤頗多。
“王上,可以出行了。”
姬衍換上一身錦繡衣飾,做出一副貴公子打扮便出了城。
別問姬衍爲什麼不穿粗布麻衣,與氣質完全不符。
姬衍一路通過宣武門、昭天門、北門,一路橫行無阻的來到了喧譁熱鬧的薊城。
迎面而來的,是數不清的人流。
燕國擴充疆域後,薊城的人流變得無比的繁重,畢竟燕國的中心在薊城,不少大富大貴之人均遷移到薊城,以王命護佑。
再加上姬衍頒發的科舉法令,讓各郡的學子早早來到薊城,雖然早了數個月,但也是心甘情願的。
“王上實乃聖賢也,吾輩...”
“千古明君,莫過於...”
傳入耳朵裡的,都是讚美姬衍的話,這讓姬衍很舒坦。
至於爲什麼沒有反對聲...呵呵,薊城士子館要是有反對姬衍的聲音,那就是真的傻了。
薊城是姬衍的都城,是大燕的都城。
當然,也有幾個不怕死的士子,在那裡高談闊論,議論姬衍政事的不足。
姬衍聽了一會兒,覺得有道理,正欲開口詢問,突然聽到一道暴躁的聲音:“敢非議王上,來人,給我抓起來!”
“以言獲罪?燕國那裡有這種法律?”士子們有些驚愕,紛紛羣起而攻之。
“哼,在這裡,本官就是法!”
那小吏正是李兌之子李明,他心情十分鬱悶,正好聽到這幾個士子在那裡瞎比比,因此徹底惱火了這位高官之子。
“燕國,從未有過以言獲罪的法律。”姬衍突然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
笑話,要是這個事被坐實,自己的名聲不就算全完了麼。
李明沒有見過姬衍,毫不畏懼的開口道:“燕王陛下在位,天下生平,無有冤案,他們這羣士子誹謗國家大政,妄議江山社稷之策,真以爲內閣羣臣是擺設不成?”
“還是以爲,你們比閣老、相國更加賢明,比王上更加賢明?!”
李明的聲音一層接着一層,似乎是佔着無窮盡的理,叨叨個沒完。
“燕國那一條法規定,士子不可擅議國政?”姬衍直勾勾地看着李明,接着開口道,“燕王可從沒說過類似之言。”
“哈哈哈,你這黃口小兒莫要開玩笑了,本官身爲藏書吏,這裡自然是我說了算,燕王?燕王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