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道黑影眨眼間出現在眼簾之中。
艾浩爾與卡克爾對視一眼,兄弟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恐懼。就是因爲不敢回到宗教總部,所以兄弟二人,驚恐之下,選擇皈依道門。
現在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宗教最高裁決者,內心多年積累的恐懼瞬間爆發出來:“主教來了......”
信徒眼中,主教或許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是一個爲了教派,能夠放下自己的尊嚴,放下自己的身段,委曲求全。主教可以爲信徒靜坐九日不吃不喝,爲他們祈福。
主教憂國憂民,戰亂時期,會幫助難民度過難日。有的時候回親自現身戰亂區,不畏危險,東奔西走。
而在艾浩爾兄弟倆眼中,主教這位剛來到地球沒多久的域外修行者,自從坐上主教的位置之後,性情大變。不僅權利慾望越來越強烈,而且性格多疑。
短短不到一年之內,主教用各種手段,讓一些反對者,或者對自己的地位產生威脅的人,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作爲強大的修行者,主教有着完全的能力,悄無聲息的,讓這些反對者或者威脅自己地位的普通人,去見死神。
主教用什麼手段,把威脅者從這個世界上抹除,艾浩爾兄弟還真不清楚。不過上一任左右法王,比他們還要強大的修行者,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這也造成艾浩爾兄弟,最不願意呆的地方就是宗教總部。名義上兄弟二人,最有資格成爲下一任主教,是主教繼承人。但實際上,兄弟二人的命運,完全握在主教手中。兄弟二人,每一次外面有事情要處理,都要搶着去做。特別是偏遠地區,兄弟二人更樂意去。
事情處理好了,擁有很高的聲望的時候,就威脅到了主教的地位,就會“失蹤”。
如果事情不處理好,就會被冠以廢物之名,被各種名義打壓,甚至受到處罰。最輕的都是斷臂......重的懲罰,或許會丟掉生命。
短短的地球生活時間,一同從域外來到地球的宗教人員,已經有不少遭到了秘密處決。
“只是,你我二人,都沒有去把這些事情通報宗教內部,主教爲什麼會來這裡?”
兄弟二人雙眼四周掃視,當看到大祭司的時候,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芒:“不要去想了,一定是查理曼.斐山。這個該死的,早知道就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卡克爾因爲畫地爲牢,精神不振。艾浩爾因爲卡克爾的事情,早就把大祭司這號人物給忘了。沒想到,這一個被忽略的小人物,卻成了自己喪命的催命符。
“對了,張真人!”
本能的看向張道然,卻看到張道然依舊盤膝坐在巨石上,雙眼微閉,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主教的到來一般。兄弟二人確很清楚,就是因爲張道然臉上剛纔出現的那種異樣神情,兄弟二人,纔會第一時間感應到主教的氣息。
兄弟二人也很清楚,主教或許已經感應到這裡有危險,或者有忌憚的人物,纔會毫不收斂氣息的橫衝直撞而來。
“張真人...會是主教的對手嗎?”
卡克爾看着遠處,眨眼間到了眼前的主教,心裡有些猶疑。主教沒來的時候,艾浩爾卡克爾兄弟二人,還以爲張道然不可戰勝。
只是在兄弟二人心中,無敵的主教,實力可不弱。
“等待命運的裁決吧......”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的無奈。
張道然如果神通廣大,能夠壓制主教,而且願意幫助他們,他們就能活命。如果主教的實力比張道然強大,而且張道然不願意護着他們,他們就很難活命。
叛教,就是叛徒,不論你有什麼樣的理由,都會被唾棄。特別是宗教,如果背叛自己的宗教,最終的懲罰,那將是極其悲慘的。
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向巨石,兄弟二人,現在極其需要強者的保護。就像是處於危險之中的女子,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男人的臂膀依靠。
“好強大的氣息!”
龍雲也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這種恐怖的氣息。特別是這種氣息的主人,毫無收斂顧忌的,氣息全開的橫衝直撞而來。龍雲擡起頭來,看向空中:“這氣息...已經超出了貧道的理解範疇。只有真人能夠帶給貧道這種感覺,來人是誰,究竟是什麼境界,比之真人的修爲境界,孰強孰弱?”
絲絲擔憂出現在心裡,龍雲本能的想到華夏國內,一些教派的域外修真者:“比之龍虎山,一些修真者還要強大...不,貧道見過的修真者,誰也沒有來人的氣息更爲強大......”
這種強大,已經超出龍雲的感應範疇,超出龍雲的想象:“貧道要不是極力抵抗,恐怕已經被壓趴在地......”
饒是如此,龍雲也看了眼腳下,雙腿從膝蓋往下,已經深深陷入,堅硬的砂石地面。
再看看四周,本來前來聽道的難民,再一次被壓趴在地。
這些難民也感覺到有強大的人,如同神明一般的強者,越來越近了。昨天開始,先是張道然,恐怖的氣息外泄,讓他們狼狽不堪,壓趴在地。
本來因爲這一次講道,這些難民心中,對於道門,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本來沉浸在那種意境之中,現在完全清醒過來:“我撐不住了......”
恐怖的威壓,讓他們呼吸困難,整個身體趴在地上,碎石硌的身體隱隱作痛。
張道然雙眼看着這一切,本來微眯的雙眼一睜,露出一絲絲無奈:“唉......”
這一聲嘆息,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瞬間泛起絲絲漣漪,打破了湖面的平衡。隨着張道然這一聲嘆息,鋪天蓋地而來的恐怖氣息,就像是冰霧,被六月的太陽暴曬,瞬間蒸發。
在這短短几個呼吸間,衆人內心泛起絲絲波瀾,心裡產生無數的想法。而這個人,也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白髮白鬚,身穿微微帶着閃亮布料的黑衣。一雙眸子,就像是臘月寒冰,看向了四周,看向了艾浩爾卡克爾。最終目光落在巨石上的張道然身上:“你莫非不知道,東西方的協定,你們不得踏入這裡?”
“天下之大,何處爲家。貧道靠着雙腿,遊遍五湖四海,想到哪裡就到哪裡......”張道然依舊盤膝而坐,看着這位老者:“其實你們早就已經違反了協定,所以......”
“你是宗教的主教...你應該很清楚,你們這幾百年來,在東方做過的一切。”
“貧道傳道,有緣者可聽,無緣者可以離開。你現在...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