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你就沒這麼自在啦。”
看到多寶嘴裡叼着條魚跳進了院子,蘇小凡從它嘴裡接了過來,這魚足有四五十斤,比多寶可是重的多了。
輕車熟路的打開了電烤架,蘇小凡在院子裡烤起魚來,住別墅就是方便,怎麼弄都不會影響到別人家。
蘇小凡沒有請阿姨做飯,他現在對於食物的需求也變得越來越小,因爲食物並不足以補充蘇小凡身體的消耗了。
現在蘇小凡烤魚或者是燉只鏡湖裡的大鵝,純粹只是爲了滿足口腹之慾,多寶也是如此。
一條四五十斤的魚,被切成了四五段,蘇小凡就吃了一段,其它的都被多寶吃掉了。
吃飽喝足,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着秋高氣爽的藍天,蘇小凡心中很是安寧。
不需要爲了生活奔波,人的慾望一下子減少了很多。
當然,有得必有失,蘇小凡踏上了修煉的道路,就想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一些。
正享受着秋風吹拂身體的舒爽感覺時,蘇小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小小,什麼事?”
懶洋洋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蘇小凡將電話接了起來。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
兄妹倆不管是見面還是打電話,總是要鬥上幾句嘴。
“能, 只要你有時間, 打上一天都沒問題。”
蘇小凡說道:“哥剛吃完烤魚,正躺在搖椅上消化食呢,這會沒事,陪你聊個幾塊錢的。”
“可惡, 你又在吃好吃的!”
隔着電話, 蘇小凡似乎都能看到妹妹張牙舞爪的樣子。
“行了,什麼事?錢我可是給你打過去了。”
離開燕京的那天, 蘇小凡就給妹妹轉了五十萬過去, 他自己的賬戶裡還剩兩千多萬呢。
“錢我收到了,哥, 你有錢也省着點花。”
蘇小小說道:“不是我找你, 是子萱姐找你!”
“嗯?墨子萱找我?”
蘇小凡愣了一下,從進入到社會上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找呢。
“小凡哥……”
“別, 叫我蘇小凡!”
一聽墨子萱叫哥,蘇小凡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就要起來了。
他也不知道這墨子萱看上去挺不好相處的一人,怎麼熟悉了之後臉皮那麼厚。
“你不是說叫名字生份嗎?”墨子萱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你就叫我小凡也行,比加哥,說不定你還比我大呢。”
蘇小凡義正嚴詞的說道:“我八月生的,你肯定比我大,以後我也叫你姐!”
從小大的, 蘇小凡都覺得自己就應該做個弟弟,如果有個姐該多好啊,也能沒事就躺平了喊姐幹着幹那的。
“對不起,我十一月的,你還是比我大!”
墨子萱也不知道爲什麼, 自從前幾天被蘇小凡氣的半死之後,在他面前一下子就放得開了。
墨子萱朋友不多,上學的時候和同學來往也很少。
還沒畢業就進入相關部門工作, 身邊都是年齡比她大很多的人, 幾乎就沒有同齡的朋友。
從小就被貼上了乖乖女和學霸標籤的墨子萱,行事一向都是循規蹈矩的, 可是自從認識蘇小凡之後, 她感覺自己的天性像是被釋放出來了。
“成, 成,我比你大,子萱小妹妹你找我什麼事啊?”
蘇小凡頭疼的說道:“別再提特招班的事兒啊, 我一天幾十萬上下, 可沒工夫去你們那裡當孩子王。”
“呸,渣男!”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讓蘇小凡臉都白了。
“哎,我怎麼就渣男了?我……我還沒渣過呢。”
蘇小凡感覺自己很冤枉,他可一直都是冰清玉潔的好孩子。
“爲國家效力,怎麼能提錢呢,提錢就是渣男。”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蘇小凡說他沒渣過的時候,墨子萱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傳承不同,我那師門就不能入世。”
蘇小凡無語的說道:“而且我受不得約束,只要我沒有做危害國家的事,你就不能說我渣吧。”
“哎,我和你解釋個什麼勁?”
蘇小凡回過味來了,沒好氣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我還要修煉去呢,上次幫你梳理經脈,我到現在還沒恢復呢。”
“你沒事吧。”
墨子萱有些擔心的聲音響了起來,“需要什麼藥材?我再買了給你寄去,燕京買這些比較方便。”
“沒事,調養幾天就好了。”
蘇小凡還真怕對方給他寄藥材,百十年的老參都對他都沒什麼作用,買了也是浪費。
“有個事告訴你一聲。”
墨子萱沒有再和蘇小凡說笑,而是提到了正事。
“下個月我們要去大川省,進行一次學術交流,你去不去?”
“學術交流?”
蘇小凡聞言愣了一下,“全國就你們這一個特招班吧,你們去和誰交流?”
“和民間的一些修煉者, 也是你們這些宗門培養出來的年輕人。”
墨子萱說道:“上面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閉門造車,要多和外面接觸一下, 也要多些實戰的經驗。”
“還需要切磋嗎?”
蘇小凡聞言皺起了眉頭,“年輕人修煉時間短,控制不好力道, 現階段切磋的話, 很容易受傷的。”
“現在受傷,總比去到那種地方受傷好吧。”
墨子萱倒是不贊同蘇小凡的話,“而且有前輩們看着,不會出事的。”
“那喊我去幹嘛?”蘇小凡不解的問道。
“你不也是年輕人嗎?”
墨子萱反問道:“你修爲還不如我呢,難道不需要和修爲差不多的人多交流交流?”
“我……”
蘇小凡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哥們吹口氣都能讓你掛掉,誰給你的自信能說我修爲不如你的?
“不去,沒興趣。”
蘇小凡一口就給回絕掉了,有時間坐在躺椅上風輕雲淡的享受生活不香嘛,幹嘛要去看一幫小孩子打架。
“青城山有處空間裂縫,你也沒興趣嗎?”墨子萱的聲音響了起來。
“青城禁區?”
蘇小凡嘆了口氣,他對那個地方是真的沒興趣,否則這次就過去了。
“咦,你知道啊。”
墨子萱有些意外,不過隨之就明白過來了,青城禁區最適合年輕人歷練,蘇小凡的師門長輩應該告訴過他。
“知道就好,你修爲不夠,一個人去歷練很危險,這次跟我們進去能安全一些。”
墨子萱打這個電話,純粹是出於好心,在她看來,自己這就是要帶蘇小凡打怪升級。
“到時候看吧,下個月什麼時間?我如果有時間就過去一趟。”
蘇小凡苦起了臉,他總感覺那個特招班不怎麼靠譜,尤其是在對學生安全上不夠重視。
上次如果不是自己和師父提前解決了那條巨蟒,估計特招班的實習就是個全滅的下場。
想到他們要去禁區,蘇小凡不禁有些頭疼,旁人他管不着,但妹妹的安危蘇小凡卻是在乎的。
“下個月二十號到大川省,交流大概三四天的時間吧,然後二十五號進青城禁區!”
墨子萱給出了準確的時間,這次交流是官方舉辦的,涉及面很廣。
基本上所有隱士宗門還有那些世家的年輕一代弟子都會出席,也算是修煉界的一次盛事了。
“儘量,我儘量去!”
蘇小凡敷衍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再躺回到椅子上看着藍天白雲,就感覺沒剛纔那麼好看了。
晚上和剛哥通了個電話,剛哥今兒白天到的英格蘭,後天在這裡有場拍賣,拍賣圖冊上有一塊稀有隕石。
蘇小凡也看了圖冊的照片,那塊隕石是他沒見過的,只有嬰兒拳頭大小。
拍賣行的宣傳上說是極爲稀有的,甭管真假,蘇小凡都讓剛哥幫他拍回來。
護臂的製作稍稍麻煩了一點,因爲需要將巨蟒皮給分解出來,否則那麼厚的一張皮,壓根就無法制作成內甲。
足足等了八天,時間已經進入到十一月三號的時候,敬時珍才通知蘇小凡可以出發了。
由於要帶多寶,自然還是驅車前往,開着車來到敬叔的別墅,他和梅姨已經等在了那裡。
“敬哥,小凡,你們一定要小心點!”
梅姨有些擔心的看着兩人,她也是修者,也曾經去過禁區,自然知道那種地方的危險。
就算面前的兩人已經是目前的頂級戰力了,但也未必能在死亡禁區全身而退,這一次的出行將會十分的兇險。
“阿香,放心吧,我大風大浪見得多了,不也沒事嗎。”
敬時珍安撫了一下梅姨,打開車子的後備箱,從一個大大的揹包裡取出來兩袋東西,這纔將揹包扔進了後備箱裡。
“梅姨,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父的。”
蘇小凡嘿嘿笑着,打開車門跳進了駕駛室裡。
“你說反了吧,師父照顧你還差不多。”
敬時珍也上了車,衝着梅姨招了招手,車子駛出了小區。
“師父,咱巨蟒皮搞了不少,您乾脆再做兩條皮褲算了。”
看着敬時珍扔到後排座上,正被多寶趴在身子下面的護臂,蘇小凡和師父開着玩笑。
不過蘇小凡還真覺得有必要做個皮褲,要是有這玩意,上次他也不至於被金蠶蠱給咬傷了腿。
“沒了,一共就做了四件內甲,四個護臂。”
敬時珍攤了攤手,說道:“那東西硝制起來特別的麻煩,得在強酸裡浸泡,才能將表面的硬角質去掉,取出裡面的軟皮就沒多少了。”
“好吧,回頭看看咱們還能獵殺到什麼超凡生物。”
蘇小凡點了點頭,巨蟒皮算是他和師父一人一半了,四件內甲,蘇小凡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另外一件給蘇小小了。
敬時珍的自然不用問,也是和梅姨一人一件,這種好東西在外面即使花再多錢也買不到,自然是留着自己人用的。
“咱們怎麼走?從哪進崑崙山?”
敬時珍開口說道:“我以前是從大疆省過去的,但走那邊要爬山,你這車子可過不去。”
“走大青省。”
蘇小凡這幾天一直在翻地圖,對路線倒是很清楚。
“巴圖爾知道有條路,可以直接開到死亡谷外圍不是很遠的地方。”
蘇小凡拿出手機設置上導航,說道:“咱們先匯合了巴圖爾,然後讓他帶路。”
蘇小凡就沒打算在路上摻和,直接將導航定位到和巴圖爾越好的地方。
這一段路可不近,就算路上不停歇,都要開個三十多個小時,稍微耽誤一下就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敬時珍看着手機上的時間,開口說道:“從那邊走來回要五六天,嗯,半個月應該能回來了。”
“師父,回來有事?”
蘇小凡側臉看了過去,他也是這麼打算的,半個月來回,爭取往大川省跑一趟。
如果單純的只是年輕人交流,蘇小凡並不打算去的,但聽墨子萱說要進禁區,他卻是有點不放心。
“嗯,回來後你跟我去趟大川省。”敬時珍點了點頭。
“那個交流會?”
蘇小凡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師父,那只是些剛修煉的人,有些人連真氣都還沒練出來呢,您讓我去參加那玩意幹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敬時珍聞言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你妹妹告訴你的吧?”
“嗯,小小給我說的。”
蘇小凡點了點頭,說道:“師父,先說好,去可以,但我不參加那什麼交流會。”
蘇小凡雖然年輕,但在古玩市場廝混了好幾年,琢磨出了個道理,那就是做人要低調。
他在古玩市場第一年擺攤的時候,旁邊有個攤主去到鄉下掏老宅子,運氣極好,居然被他搞到了一件嘉靖年間的青花瓷瓶。
明朝的瓷器,以青花爲罪,是清朝幾個皇帝仿的最多的,這一件完整的青花瓷瓶,價值最少在三千萬以上。
衆所周知,古玩市場練攤賣的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物件,三五千的都算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所以按理說,青花瓷是決計不會出現在地攤上的,持有人肯定要藏好或者是直接送到拍賣行鑑定上拍。
但那個攤主比較騷包,平時也愛顯擺,就把這件明朝的青花瓷瓶給帶古玩市場去了,當時蘇小凡也很是羨慕的看了好幾眼。
有幾個古玩店的掌櫃,也給現場做了鑑定,確定是明朝官窯青花瓷無疑,去年拍賣行有一件差不多的明青花瓷,當時拍出了四千多萬的高價。
大多數人對這個攤主,都是嘴上說着恭喜,心裡在羨慕嫉妒。
但也有那麼幾個人,心裡滋生出來的卻是羨慕嫉妒恨,他們恨爲什麼不是自己撿漏得到了這件明代青花瓷。
這幾個人平日裡在古玩市場出攤,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且還總是和那些土夫子打交道,想要遇到個好東西一步登天。
所以在見到那攤主顯擺之後,就動了歪心思。
就在那攤主將青花瓷拿到古玩市場的第二天深夜,四個人就摸進了他的家裡,想要偷走那個青花瓷瓶。
家裡藏了那麼貴重的東西,那個攤主自然也很警醒,幾人一進屋攤主就被驚動了。
偷不成,那就明搶了,搶東西的和被搶的都認識,幾人一對眼神,這得滅口才行啊。
殺心一起,就很難按捺下去。
最後不光是滅口,就連那攤主的老婆和兩個孩子,都被殺死了。
原本偷東西的事件,變成了滅門慘案,第二天被發現後,頓時轟動了整個洛川。
由於攤主的身份,最先受到盤查的自然是古玩市場,蘇小凡都被查了身份證和詢問了昨天夜裡再什麼地方。
前幾年的時候,監控已經很普遍了,很快那幾個作案人的身份就被確定了。
雖然幾個人在當天夜裡分散都逃出了洛川,但最後還是被一一抓捕歸案,滅門大案最終被偵破。
但這個案子在古玩市場引起的震動和影響,卻是至今都不能完全消除。
從這個案子發生之後,在洛川的古玩市場,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練攤的人,敢說自己得到了好東西,即使有也都偷偷摸摸的拿到燕京去上拍了。
而那些古玩店的老闆,也決計不會在店裡和家裡存放古玩。
店裡的古玩,大多都給寄存到銀行保險櫃裡去了,想看東西必須提前一天預約,而且還得是當天看完當天再存回去。
這件事對初出茅廬的蘇小凡,衝擊也是非常大的,頭一天還大哥大哥喊着的人,第二天竟然全家被滅了門,這也讓蘇小凡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社會險惡。
善於總結教訓的蘇小凡,從中得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吃肉得藏在碗裡,風折高林木、槍打出頭鳥,做人一定得低調低調再低調。
所以即使是自己的妹妹,蘇小凡都沒告訴她自己的真實修爲,他不怕妹妹知道,但卻是怕蘇小小無意中給說出去。
“你小子,真不像是個年輕人,一點年輕人的張狂都沒有。”
敬時珍盯着自己的弟子看了幾眼,說不上是滿意還是失望。
說滿意吧,做人懂得低調謙遜,這是美德,而且不會招惹一些無妄的災禍。
說失望吧,修煉之人,要有一往無前的進取之心,但是在蘇小凡身上卻是看不到一點,處處低調,難免心境會受到影響。
“師父,有句話不知道您聽過沒,那就是少要沉穩老要狂!”
蘇小凡嘴邊露出一絲笑容,自個兒現在一沒人脈,二也不是天下無敵,自然要低調。
但如果自己像師父那樣交友遍天下,再有一身不俗的修爲,那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藏着掖着的了。
更重要的是,蘇小凡有秘密。
修煉僅半年多,就頂得上別人一輩子,僅用天才兩個字是解釋不過去的,這樣的秘密,估計師父都不知道在心裡猜了多少回了。
蘇小凡也知道,這個秘密早晚會被人知曉,但能瞞一天是一天,自己也能多過幾天太平日子。
“哎,我操這些閒心幹什麼?”
看到蘇小凡嘴邊的笑容,敬時珍拍起了大腿。
這小子修煉哪還講什麼心境,就像是坐火箭一般,蹭的一下就竄就上去了,前人所有的經驗在蘇小凡這裡都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