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書大陸。
書法盛行,書法乃是大陸上的主流,猶如東凰帝國盛行美食一般,這座大陸之上,無論男女老幼,人人精通書法,才人輩出,每一代都會出現幾位名動大千世界的書法大師。
書法。
即按照文字特點及其含義,以其書體筆法、結構和章法書寫,使之成爲富有美感的藝術作品。
關於這一點,蕭寒尤爲了解,在地球上,漢字書法爲華夏民族獨創的表現藝術,乃是無上瑰寶,被譽爲:
無言的詩,無圖的畫,無聲的樂。
蕭寒本人對於書法也是相當喜愛,書法養靈性,自古便有字如其人之說,所謂字如其人,倒並非專指一個人的面目,那太狹隘,蕭寒認爲,字,能夠表現一個人的精氣神,字如其人,說得正是如此,是內在的“人”。
正因對書法的鐘愛,所以,對於這座以書法爲尊的聖書大陸,蕭寒也是頗有好感。
對於聖書大陸的概況,蕭寒也是有初步的瞭解,上古時代,曾有一位天至尊的書法大宗師在此傳授書法之道,這位天至尊對書法之道有着獨創,集百家所長,開創大千世界書法界新風,引領了那個時代的書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世稱書聖,其爲大千世界的書法技藝發展奠定了基礎,後來,書聖在保土衛家的滅世之戰中壯烈犧牲。
雖說書聖隕落,但其開創的書法新風卻一直在聖書大陸延續着,懷着對先輩的崇敬以及對書法的熱愛,書法在聖書大陸形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時代潮流,被代代延續。
當然,不要以爲聖書大陸的人就不會靈力修煉,之前便說過,書法養性靈,每一位精通書法者,都有着超凡天賦,他們的靈力修爲同樣不可小覷。
在聖書大陸中,最爲傑出的代表便是上古時代的那位書聖,這位書聖,以書證道,成就天至尊之位,當年,有人記載了書聖大戰邪族強者的場景,書聖手執聖筆,潑墨揮毫,筆走龍蛇,每一字成,自生規則,一帖成,則誕生一方規則世界,聖筆揮灑之間,殺敵萬千,戰鬥方式絢麗而恐怖。
所謂大道三千,便是此理,每一種道在剛開始或許有強有弱,但若是走到極致,便將擁有通天徹底之能,飛花摘葉,一字一言,皆能殺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若通大道,殺人如殺狗。
書法,是一種認知,是一種大道,是一種人生。蕭寒是這般認爲的,筆墨縱橫間勾勒出形態不一的文體,那不就像是在演繹百態人生嗎?
對於書法,蕭寒頗爲鍾愛,求學期間,這一直都是他最爲喜愛的業餘愛好,大大小小的書法獎項,他斬獲不少,不說在書法上有多大成就,至少蕭寒還是初窺書法門徑。
“不知道異界書法又會有着怎樣的造詣……”對此,蕭寒很好奇。
通過大陸傳送陣,蕭寒和靈溪踏入了聖書大陸上最爲繁華的城市。
聖天城。
城中建築典雅別緻,書香醉人,最標誌的建築便是位於聖天城正中央的聖書宮,屋頂造型乃是一本翻開的書籍,其上銘刻着龍飛鳳舞的文體,遠遠看去,文雅中又散發着一股磅礴的大氣。
聖書宮,這是聖書大陸上最強大的勢力,沒有之一,聖書宮中有七位天之至尊坐鎮,每一位天至尊強者,都是大陸上極富盛名的書法大師。
街道上,車水馬龍,街道兩側有着各種店鋪,不過放眼看去,基本上都是書法有關的店鋪,文房四寶,名人書帖,各種形式,看得人眼花繚亂。
走到街道上,即便不進店鋪,都能感覺有一股濃郁的墨香撲鼻而來。
“你也精通書法?”靈溪好奇問道,她發現蕭寒似乎對這極爲感興趣,閒逛之間臉龐上都是帶着一抹笑容,這是之前靈溪不曾看見的。
“略知一二。”蕭寒笑了笑,這時他注意到了街道盡頭的一座建築。
書藝坊。
精緻的紫色檀木牌匾上雕刻着三個端正大字,陽光照射之下,熠熠生輝。
“走,進去看看。”蕭寒對這裡提起了幾分興趣,隨即邁步朝着書藝坊走去,靈溪緊隨其後。
書藝坊,臨靠城中河流,共有三層,每一層面積都極大,這裡是供書友們交流書道的地方,城中書家,外來書家,都可以在這裡相互切磋,若是好的書法作品,則會被裝裱起來就在書藝坊中展示。
“倒是有些類似地球上的書法交流協會。”走進來觀察了一番後,蕭寒輕笑了笑,這裡給他一種熟悉感。
書法之道,需要交流,敝帚自珍難以有所成就,華夏每一代書法大家,成名都未偶然,每一位書法大家都是集百家之長,觸類旁通,進而創造自己的獨創書體。
書藝坊中,書家很多,有的在認真潑墨揮毫,有的在相互交流經驗。
蕭寒認真欣賞着,異界書法與地球書法別無二致,都絢麗多姿。
從家筆走龍蛇,看着那一個個龍飛鳳舞的文字,蕭寒也是有些技癢。
“靈溪,鋪紙研磨,本公子給你露一手。”走到三樓一處臨窗雅座,蕭寒對着靈溪笑着說道。
“說得自己像書法大師一樣。”靈溪嘴裡忍不住嘀咕一聲,不過還是乖乖過去鋪紙研磨。
蕭寒輕輕挽起衣袖,拿起一杆狼毫虛空筆劃了一番,靜等着靈溪研磨。
“蕭大書法家,請吧。”片刻後,靈溪停了下來,擡起頭對着蕭寒說道,似乎以爲蕭寒只是過來附庸風雅罷了。
蕭寒笑了笑,也不介意,放下狼毫,輕蘸香墨,待得筆墨飽滿,蕭寒方纔提起狼毫,待得下筆時,他又猶豫了下,擡頭看向靈溪,問道:“寫些什麼好呢?”
“你不是喜歡隨緣麼,那就隨便寫咯。”靈溪說道。
“書法,運筆可以隨意而動,可是寫什麼還是得謀篇佈局一番,不然怎麼稱得上書法?”蕭寒搖了搖頭,靈溪美眸眨了眨,這傢伙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她倒要看看這傢伙待會兒能寫出什麼出來。
蕭寒拿着狼毫,盯着靈溪看了半晌後,靈光一現,笑道:“有了。”
隨後,蕭寒不再拖沓,潑墨揮毫,開始在雪白的宣紙之上縱情揮灑。
靈溪目不轉睛地盯着,也是由開始的小看到驚訝。
“這傢伙,寫得還蠻好看的嘛……”靈溪嘴中喃喃,美眸也是不覺打量着蕭寒,此刻後者一臉認真,那縱情揮毫的架勢,頗有幾分大家風範,還挺帥的。
怕被蕭寒發現,靈溪連忙收回目光,視線再次投向了宣紙上,此刻紙上筆走龍蛇,墨香瀰漫出來。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
靈溪視線隨着蕭寒的筆鋒移動,似乎是一首很優美的詞,不過蕭寒寫到這裡時,一位男子走過來打斷了他。
“這位公子,我家少爺看中了你的婢女,讓我過來問你能不能賣給他。”男子說道。
“滾!”蕭寒頭也未擡,依舊在揮毫,只是淡淡吐出一字。
男子眉頭一皺,剛欲說話,一位衣着華貴的青年便走了過來,男子當即恭敬推到身後,衣着華貴的青年,俊逸面龐上看不出喜怒,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擡頭先看看,在這聖天城,不是什麼人你都敢拒絕的。”
聞言,蕭寒終於停下了筆,他擡起頭來,看向這位俊逸青年。
“你,能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