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一身簡衣,臉色蒼白的她穿過天空花園,來到了唐宋休息的房門口。
站在門口的烏澤看是玄洛,邁前一步,示意玄洛要進去?
“不可以嗎?”玄洛擡眉反問。
烏澤搖搖頭,後退了一步,餘光瞄到不遠處的另外一個身影,直到聽見房門被玄洛關上,再去確認時那身影已經不見了。
玄洛走進房間,望着牀上躺着的人,氣色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好幾分,或許真如姜尤所說,她是自己不願醒來,不過顯然氣色不及常人,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裡有幾個類似空調的管道,可以讓這裡空氣流通。
玄洛坐在牀邊,將身上那枚陰陽半放在唐宋的手中。俯過身,低聲道:“她沒死,你若聽見,就讓自己儘快醒來。”言落後,看着唐宋手裡那枚古錢,玄洛覺得放在她手裡並不安全,剛想拿回塞進唐宋枕下,卻發現唐宋的指尖無意識的動了下。
玄洛神色微微一怔,是巧合,還是她真的有意識?
可是喚了兩聲,唐宋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既然她那麼喜歡那枚古錢,玄洛也沒有再拿走的意思,幫她把手放進被子裡,轉身離開。
她開門離開,看見門外站着烏澤,問:“他呢?”
烏澤先將門關閉,轉過身,只說了兩個字,“郭家。”
玄洛點了下頭,看着那扇門,“好好看着她。”
“是。”
玄洛走到空中花園,卻留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姜尤。
她見玄洛走近,上前扶着她回到房間,好奇道:“你居然可以和那傢伙溝通。”
“並不難。”玄洛語氣很淡,看向姜尤眉梢微挑,有些好奇,“烏鴉失蹤了,感覺他一點都不擔心,是你解決了他?”
姜尤看了她一眼,搖頭:“並非是我,他失蹤的蹊蹺,我看主上的意思,多半覺得他已經死在桑邪或者安雅的手上了。”
“哦?”玄洛坐在躺椅上,看着掌中的紅線,“烏鴉曾經做過傷害唐宋的事,倒也有這個可能。”
姜尤見她這麼說,一臉好奇的坐她旁邊,“你真的殺了桑邪?安雅……也真的死了?”
玄洛面色微沉,擡眉看向姜尤時,眼底晃過一絲冰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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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逐漸昏暗,而此時,樂文瑤已經駕着摩托車,來到了郊區的林子外。她並沒有打開前照燈,而是開啓了頭盔的夜視模式,慢慢滑行時,在林子外的石頭上,看見了一個印記,直接拐了進去。
林子裡的道路有些泥濘難行,樂文瑤一邊看着路,一邊聽着耳機裡發出的指示,在行駛四十分鐘後,看見了一處別緻的院子。
樂文瑤歪着身子,將摩托車支架踩下來,擡手卸下頭盔隨意撥了撥白髮。
眼前的木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四目相對,樂文瑤看着兩個月沒見的身影,脣角微勾:“什麼時候神婆在這裡也有一處院子了?”
桑邪走到她跟前,接過頭盔還有她的揹包。
“這是公主的府邸,她說越危險就越安全,她目前不在這裡,就讓我和雅住了進來,順便幫她照看蘭花。”桑邪一邊解釋,一邊帶着樂文瑤往裡走,穿過兩個庭院,纔回到房間。
這棟房子的設計與雅苑很相似,不過樂文瑤看的出,這裡比雅苑的淡雅多了幾分華貴,主要體現在牆壁的修飾,還有房檐的裝飾上,就連水池旁的建築都給人一種皇族的貴氣。
“不愧是公主,用的住的都那麼講究。”因爲房間裡點着炭火,十分暖和,樂文瑤擡手拉開緊身的車服,從包裡拿出一件舒服的衛衣套上。
桑邪將她的雙刀和那把裝着狙(擊(槍的盒子放在一旁,回過頭細細品着眼前換衣服的身影。
樂文瑤套上衛衣,隨手將頭髮一撩,才發現後面有個人正盯着她,微微一怔。
“……有什麼好看的。”
桑邪雙手架着胸前,端了端肩膀,反問道:“文瑤對自己的身材這麼不自信?”
“誰說的?”
“那你爲什麼會說有什麼好看的呢?”桑邪笑着,“在我看來,分明是很好看,我纔會看。”
樂文瑤聽見這話,輕哼了一聲又斜了她一眼,背過身去時脣角卻微勾,將皮衣掛在衣架上,卻感覺腰身一緊,是桑邪在身後抱住了她。
自從上次一別,兩個人已經兩個月沒見,因爲感情不同了,桑邪不想在她面前隱藏那份想念。
樂文瑤身體有些緊繃的僵在原地,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自從與桑邪分開這段時間,特別是還不能聯繫她時,總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很慢。
在這個期間,她看了好多關於感情的電視劇和電影,看着那些女主角對着男主角心動時的反應,她卻覺得自己對桑邪的感覺並沒這麼誇張,什麼度日如年?頂多……算是度日如月吧!
但是有一點,樂文瑤可以肯定,那便是當男女主人公親吻時,樂文瑤腦海中會晃過桑邪的臉,還會下意識的抿起自己的脣,心跳也不太對。
這種感覺,還真的是挺莫名其妙。
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原地,桑邪用額頭抵着樂文瑤的後腦勺,呼出冰涼的氣息一下一下的竄進樂文瑤的脖頸裡。
桑邪察覺懷裡的女子對她的擁抱沒有排斥,也沒有迴應,只是僵直的站着。
換做以往的樂文瑤,會直接轉身推開她,一臉嫌棄的問你,“幹嗎突然抱我。”
現在……
“……文瑤。”桑邪大膽的將擁抱加深,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嗯?”出神的樂文瑤被桑邪的聲音喚回來,過了幾秒才應道:“我又不累,都是……都是嚴素負責這些事。”
“那文瑤想我嗎?”桑邪的脣貼在樂文瑤修長的脖頸上,細細摩擦着。
那份不安好像電流一般,從腳底板劃過全身,頭皮有些發麻,立刻轉過身與桑邪保持距離。
“你……我……你……我……”
“嗯?”桑邪見她臉頰泛着紅潤,還有這語無倫次的樣子,勾起一邊脣角,“什麼你我,你我?”
樂文瑤吞了吞口水,輕咳一聲:“神……神婆呢?我……我去看看她……”
“她在後院培植蘭花……”桑邪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樂文瑤一溜煙的不見了。
看着她匆忙逃竄的模樣,桑邪輕笑一聲。
匆忙離開的樂文瑤一路小跑的朝着一條線走去,繞過一個院子突然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心道:這是哪裡?桑邪說的地方是這裡嗎?
“文瑤?”沉靜的聲音出現在不遠處。
樂文瑤順着聲音看過去,見安雅一身青色簡衣筆直的站在那兒,心裡的擔憂在看見她本人時,終於放下了一半。
“神婆,好久不見,你怎麼猜到是我的?”樂文瑤一路小跑的站在安雅跟前,發現眼前的女子雖然看不見了,卻給人一種和以往不同的感覺,彷彿這看不見,卻能將人看更透徹。
安雅脣角微微一抿,“文瑤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包括那摩托車,在你駛進這樹林前,我就聽見了。”
樂文瑤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安雅,未等開口,卻聽見眼前的女人言道:“自從我眼睛看不見了之後,聽力好了很多,現在甚至聽的比桑邪還要遠,她嫉妒着呢。”
樂文瑤“呲”的笑出了聲,揚起嗓子笑道:“她嫉妒的可多了。”
“不過最近,她一直追問我一件事,我就想還是等你來了再說。”安雅朝着樂文瑤來的方向看去,“外面冷,我們回你房間裡說。”
樂文瑤點點頭,就扶着安雅回到她的房間裡,畢竟這裡只有這間房裡有暖爐,正巧桑邪從廚房裡端出了茶點,看着兩個人從後院過來的身影。
“茶點備好了,文瑤肯定餓了。”桑邪笑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可是一點都不餓,沒什麼胃口的。”樂文瑤翻個白眼,哼道。
安雅只笑不語。
三人回到溫暖舒適的房間裡,樂文瑤扶着安雅坐到木椅上,她坐在桑邪旁邊,隨手拿起一塊兒糕點含在嘴裡,細細品嚐,說了句“好吃”又看向桑邪問:“對了,神婆的眼睛有看醫生嗎?”
桑邪瞥了眼安雅,回看樂文瑤,頭微搖:“雅本身也懂醫術,而我也徹底檢查過她的身體,她身體已無大礙,至於看不見……”
樂文瑤一個點心都吃進去了,也沒聽見後面的結果,看了眼前正端坐在對面喝茶的安雅,又問:“到底因爲什麼看不見?”
安雅放下茶盞,淡道:“有人在黑煞和白靈的身上做了手腳,我目前不僅看不見,而且連普通的殭屍我可能也打不過,猶如廢人一般。”
樂文瑤剛要再拿起一塊兒點心,立刻放下,大聲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回到我身體裡的一魂一魄有狼族的詛咒,若不是我身體裡有紫色幽曇化解了大部分,恐怕文瑤……已經看不見我了。”安雅一臉自若的說着恐怖的事,反而讓聽着的人更覺得害怕。
樂文瑤瞥了眼桑邪的淡定,很顯然她是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到底是誰!怎麼可以做這麼卑鄙的事!”樂文瑤生氣的說着,看着安雅和桑邪的表情同時微沉,挑起眉梢,“難道,是你們做錯在先?”
不然樂文瑤怎麼都想不通。
過了半晌,安雅沒有否認的點頭。
“終歸是我拿走了他的全部,若不這樣,反而辜負了。”安雅輕嘆一聲,看向樂文瑤,脣角微勾:“先不說這個,我主要想和你說的是,關於吳文浩和你的關係。”
桑邪:“……”
樂文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