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着的衙役們得到消息馬上趕到現場,問清情況後立刻向上司京兆尹彙報,天子腳下,當街殺人,從容離開,耿直的京兆尹立刻命令手下拘捕兇手。
而這時的上官謙已經回到了王府,京兆尹的手下根本找不到人,根據現場人員的說法,殺人的是個冷肅的男子,命令他殺人的是一個完全詮釋了君子一詞的公子,相貌出衆,氣質文雅,打扮高貴,身邊跟着一個秀麗的丫頭,還有兩個護衛,目標應該很好找,在集市上,他們找了很多遇到過兇徒的人,可是在他們離開市集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了。最後見到他們的人說,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顯貴聚集的地方,那裡有不少官員和宗族居住。
衙役們不敢擅自做主,回去報告,京兆尹想到,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吧?可是京城裡的公子們,他這裡都有資料,沒有這個樣子的人。自從他上任京兆尹以來,京城的紈絝們都不敢出門惹事,因爲他鐵面無私,絕不容情。這郝逑,是跟着新上任的吏部侍郎來到這裡的,對於京城一點都不熟悉,當街調戲一位公子,才被殺的。要他說,這位郝逑也是自找的,不過,身爲京兆尹在他的治下這麼隨便的殺人,就算有理也不行。既然那夥人去的方向是那裡,那麼就要皇上申請搜捕。他只是一個京兆尹,沒有權利擅自搜查那裡,只有皇上的諭令纔可以。
想着,京兆尹級進宮面聖去了。
京兆尹的手下,也將消息告知給了新上任的吏部侍郎,畢竟死的是他的兒子。得到消息的吏部侍郎腳下一軟,那個是他唯一的兒子,一直以來都寵愛着,知道他好男色也不管,男子不同女子,沒那麼多麻煩,給點錢都可以打發掉,只要他這個兒子留下後代就行了。他爲郝逑定了們親事,他想了辦法,爲郝逑弄了個舉子的身份,他又剛好上任,本以爲這次很容易就讓兒子成爲進士,等這次秋闈一過,就成親了,雙喜臨門,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吏部侍郎拽着衙役的衣領,厲聲問道,兇手是誰?這位衙役將事情告知,兇手最後消失的地方,不能擅自搜查,京兆尹已經進宮請旨去了。吏部侍郎怎麼坐在家裡等消息,換了衣服,也進宮去了。
紫嫣回到王府,將事情給許管家說了道,許管家立刻命紫嫣進宮面聖,以信王的身份,殺個登徒子不算什麼,可是京兆尹是個耿直的子,一定會面聖搜查,還有那個吏部侍郎,一定會去告狀。這些他們都不怕,因爲那個郝逑調戲信王,不說信王的身份,光是皇上對信王的心思就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人。他之所以讓紫嫣進宮,是爲了將事情早點告訴皇上,如果被那兩個人搶先,皇上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單是在京城殺人一事皇上就會下令搜查,那個時候查到是信王,皇上會保着信王,可是遭殃的會是他們,他們來這裡一是爲了照顧信王,也是爲了將信王的生活告訴皇上,不是爲了監視,知道了皇上心思的他們,知道皇上守心信王。這麼大事的,比別人晚讓皇上知道,皇上會籲樣的怒火。啊,他清閒的生活,絕對不可以被毀掉。
君行絕這時已經獵到了想要的獵物,兩隻毛色純白的狐狸,足夠給皇兄做一件大氅。君行絕心情很不錯,命人將獵物拿給製衣局,君行絕換了衣服,端起茶盞喝茶。這茶是新制的滌塵,不久前皇兄纔給的。想到這茶是皇兄給的,君行絕就特別滿足。
“皇上,紫嫣求見。”安盛本來不想打擾的,可是這來的是信王府的紫嫣,而且神色不對,事關信王,安盛不敢不報。“京兆尹也求見。”京兆尹的求見是通過執事太監傳來的,紫嫣有出入宮闈的權利,所以直接見到了他,讓他通告。
“紫嫣?”皇兄身邊的人,她進宮幹嘛,難道皇兄有什麼事。“讓她進來,叫京兆尹等
着。”在君行絕的心裡,什麼事都比不上皇兄重要。
“遵旨。”安盛叫紫嫣進來,紫嫣跪着請安。
“皇兄有什麼事?”君行絕坐待榻上問道。
“信王沒事,”紫嫣不知道要怎麼說,天啊,她被許管家騙了,這種事像以前一樣寫個報告給皇上不就行了,她怎麼會親自來,說了這事之後,她會面對皇上怎樣的怒火,“只是閻羅大人殺了人。”
“閻羅?”君行絕皺眉,怎麼是閻羅的事情。殺個人而已。不對,閻羅沒有皇兄的命令是不會殺人的,對於閻羅那個除了皇兄之外不理任何人和事的格他很瞭解,除非皇兄命令,或者誰威脅到皇兄,閻羅絕對不會主動出手,“究竟是怎麼回事?”君行絕厲聲的問。
跪着的紫嫣抖了抖,然後小心的開口,“今日信王出門去了集市,”
君行絕挑眉,皇兄出門了,早知道就不去打獵,直接去皇兄那,和皇兄一起逛。
“中午的時候,王爺去滿園春用膳。這個時候,參加秋闈的舉子很多,所以滿園春沒有空位,王爺也沒說什麼,準備離開。”紫嫣演嚥了咽口水。
紫嫣的停頓,讓君行絕知道事情來了,他做好準備聽着。
“這時,有人出言挽留,”紫嫣小心的說,不知道如何時候下去,豁出去了,早死早超生“這人出言調戲王爺。”紫嫣快速的說完,已經做好了承受皇上憤怒的準備。
果然,傳來榻上的案几被打碎的聲音,還有皇上的怒吼,“你說什麼?”調戲?他剛纔聽到調戲的這個詞了,有人竟然敢調戲皇兄,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把事情給朕將清楚,一點都不準漏。”
“是。”紫嫣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從郝逑出現開始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說完。君行絕的臉色也越來越冷,安盛怕怕的遠離一點,別怪他這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這麼冷的臉色。
聽到那句“在牀上,不論是男是女都一樣。”的時候,皇上那表情簡直解釋了什麼叫狂怒啊。
“最後,王爺命令閻羅大人殺了他們,就離開了。”紫嫣膽戰心驚的說完,皇上現在的氣勢好驚人。
“殺得好。”君行絕憤怒的說,竟然敢肖想皇兄,而且以穢骯髒的目光看着皇兄,死都算輕的,如果是朕的話,凌遲處死。不,死太便宜了,朕要他活着受罪。“吏部侍郎是吧,教得好兒子。你兒子死了,那你就來償。”憤怒的對象已經被解決了,君行絕遷怒到了教子無方的吏部侍郎身上。
這時,執事太監在門口叫道,“皇上,吏部侍郎說有要事求見。”
好,剛想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來。君行絕怒極反笑,京兆尹求見也是爲了同一件事吧。好,那就一起見,一起解決。
君行絕打開門,安盛緊隨其後,紫嫣吁了口氣,起身離開這裡。下一次,絕對不自己來了。還好,找死的自己送上門,逃過一劫。
君行絕來到御書房,坐在龍椅上,安盛仔細的看着桌上有什麼重要東西沒有,發現了,立刻收下去,君行絕也任由安盛行動,沒有阻止,憤怒的他只想將這一頓怒氣對着吏部侍郎發泄,安盛就算了。
不過安盛,還是在桌上留了點硯臺,鎮紙之類的東西,皇上一會氣到了,也好用這些東西丟一丟,發泄一下,他真的是一個很忠心能幹的奴才。
吏部侍郎和京兆尹已經進來,發現皇上的臉色很冷,不知道怎麼回事。才經歷了喪子之痛的吏部侍郎管不了許多,而且他纔來,根本不瞭解皇上的子,所以衝動的跪在地上哭喊起來。京兆尹則謹慎了起來,要知道皇上幾個月前的晴不定,給人的映像很深刻。
“皇上,您要爲微臣做主啊,微臣的獨子,今日就在天子腳下被人殺害,皇上,您要爲微臣做主。”吏部侍郎哭的悲切,也是唯一的兒子死了,誰不難過。
安盛在一邊見着,心裡嘆氣,可憐是可憐,可是誰叫你兒子冒犯到不該冒犯的人。自個死了無所謂,還要連累你。
“陳卿家也是爲了此事來的吧?”君行絕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冷淡的問着京兆尹。
“是,微臣正是爲了此事而來。”京兆尹跪下稟報。
“那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君行絕繼續問。
“是。”京兆尹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沒有紫嫣的那麼詳細,但也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就是吏部侍郎的公子調戲他人,反而被殺。
“皇上,微臣的兒子縱有不對,但是那兇徒竟然目無法紀,擅自殺人,請皇上拘捕兇徒,依律論處。”這件事目擊者太多,他不可能遮掩住,還是老實的承認。
“縱有不對?”君行絕冷笑,“他何止不對,死都算便宜他了,他該被凌遲處死。”君行絕狂怒的說,桌上的東西都被他憤怒的揮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