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章宿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那抔土分別弄了一些給東池漓、帝天凌和背月。
東池漓皺眉,雖然不明白木章宿的做法,但還是仔細地觀察起了手中的土,觀察了一會兒,東池漓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擡起頭來,看見帝天凌和背月的眼中也有詫異,明顯他們也發現了這土的不同之處。
方纔東池漓用力地捻了捻土,它們竟然沒有在東池漓的手中化作粉末,而是依舊堅強地躺在她的手中,這沒有道理。雖然東池漓現在還是見陽巔峰,但她只要微微一捻,就能夠沙粒化作更細的粉末,甚至直接消失,絕對不可能讓手中這土還這般堅強的。
她困惑,便用了更大的力去碾,纔將土給碾碎。
雖然這土沒有火山灰強悍,但也足夠讓東池漓吃驚了。
木章宿道:“這土同落耳山的土壤非常像,雖然平時也是鬆鬆範範的,能夠生長植被,能夠被挖開,但如果仔細去觀察,就會發現它們實際上每粒沙都很難被碾碎,非常的堅硬。”
東池漓吃驚:“跟落耳山的土壤很像?”
木章宿點頭:“落耳山的土壤也是這樣的,但是落耳山的土壤要比這裡的土壤強悍上許多,更絕對是我們現在的修爲碾不碎的。”
東池漓咋舌。
要不是木章宿說這樣的土壤還能夠生長植被,東池漓都要以爲落耳山是個**的山體了。
木章宿望着眼前的山:“早先我在落耳山的時候,有聽說過一些關於第九山的事情。這其中有一條傳聞,我一直不太願意相信,如今卻不得不信了。”
“什麼?”
“如果沒有錯的話,眼前這山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爲堆砌起來的。”
“你說啥?!”東池漓瞠目結舌,指着眼前這高聳入雲、連綿不絕的山體,駭然道,“你說這山是人堆起來的?臥槽,誰閒得這麼無聊來一出愚公移山啊?而且還是這麼高,這麼廣的山?”
木章宿嘿嘿道:“不然怎麼說,我一開始也是他姥姥的不信的!但是落耳山有人說,第九山有一羣狡猾的傢伙,爲了不讓某片區域的靈氣流失,就堆起了高山來,將靈氣給封鎖住。現在看看,他們說的某片區域就是武州沒有錯了。”
東池漓皺眉:“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武州和其他七州基本是隔絕的?”
木章宿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吧。這山的土應該是從武州挖來的,否則土壤中的沙粒不可能會這麼堅固的。”
帝天凌冷笑道:“果然是一羣狡猾的傢伙。武州的靈氣如果流到這中土來,武州的靈氣自然會損失不純。但如果通過這山,將靈氣封在武州內,那麼武州的靈氣只會越來越純。”
東池漓道:“照這麼說的話,武州應該是四面環山的人造盆地了,爲了防止靈氣流失,武州又在第九山的山頂位置上,肯定是要圈一週大山的。”
靈氣並不是空氣,靈氣在大多數時候也是往下沉澱的,越濃郁的靈氣,沉澱得越厲害。這種表現在平常的山脈中是表現不出來的。但面對眼前這通天的山體,就另當別論了,那麼濃郁的靈氣,如何能夠翻山越嶺、從而流失?
木章宿聳了聳肩:“其實我很奇怪,武州的土壤,怎麼會跟落耳山的土壤如此相像。”
東池漓無辜道:“既然這麼好奇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問問裡面的人,不就能夠知道了嗎?”
木章宿哈哈笑道:“那我們現在就上去吧,想要打穿這山體,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們又不是穿山妖獸,哈哈哈……”
這笑話太冷了。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便開始踏雲而上。
但想了想後,這麼高的山,不管是踏雲,還是用寂虛寒羽,飛到頂的話,恐怕也要精疲力竭,翅膀都折了吧,畢竟她還是無辜的見陽修道者呀!
這麼想着,東池漓就直接蹦到了帝天凌的背上,嘻嘻笑道:“揹我上去!”
帝天凌抿嘴一笑:“好。”
背月眉頭一挑,但沒有說什麼。
木章宿則是不滿地大喊:“東姑娘,你這也太不道德了吧?我這一路跟你們來,你們要是一路都這樣,那我可是要吐一路的酸水了。”
東池漓哼了一聲:“那不然你來揹我?我只是可憐的小見陽而已。”
木章宿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別說帝公子不會同意,我纔剛奪舍了這身軀,還不大習慣,揹你上去,我還不直接累躺了容易。”
幾人往上飛着。
東池漓忽然道:“木前輩,你纔來妄仙道不久,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追殺我們的人實力很強,也知道我們不少底細,以後還是不要叫我東姑娘了,也不要叫他帝公子,更不要叫她背月。”
東池漓之所以能夠放心地來武州,是因爲舊夢涼現在受着重傷,不可能那麼快就返回第九山的。而且就算是舊夢涼派了人來第九山,平南城內那麼多高手,應該也能夠周旋。
東池漓必須儘快來回落耳山,因爲舊夢涼一掌毀掉的岱都慘狀還歷歷在目。
她不能夠讓平南城淪爲下一個岱都,下一個垢都。
雖然覺得舊夢涼的人不會那麼快追來,但東池漓覺得自己還是得小心謹慎的話,行蹤暴露得越少,對他們而言,自然也是最安全的。
木章宿聽見東池漓這麼說,也是一臉茫然:“不然我該叫你們什麼?自從來到妄仙道後,我發現你們的代號是越來越多了。”
東池漓抓了抓臉,這一時之間竟然也想不出什麼好代號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背月,忽地眼睛一亮,笑道:“不如這樣吧,以後我們就假裝是一家人,如何?”
木章宿疑惑:“一家人?”
東池漓笑嘿嘿道:“以後呢,你就叫他姑爺,叫我小姐,叫背月婆婆,而你,就扮演管家的角色,以後我們會叫你管家的。”
背月一向對東池漓言聽計從,並沒有反對。
木章宿不禁汗顏:“我總覺得這樣更會惹人懷疑呢……”
帝天凌更不會反對東池漓的惡趣味。
就這麼定了下來。
過了許久,幾人終於來到了山頂。
“什麼人!”幾道怒喝齊齊擊入東池漓的心臟,將她嚇了一跳,這幾聲怒喝的主人,修爲可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