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位穿着華貴的老者,相繼從拜神殿內緩緩走出,以一股凌駕在整個朝神臺之上的氣勢,俯瞰着衆人,就彷彿他們便是這個靈域中的主宰。
然而,在一定的程度上,他們就是靈域的主宰!主宰着靈域各個門派、學院、大家族的所有行動和決策,而在這裡面,處於最高位的就是聖殿。
這些老者威嚴地站在高臺之上,淡漠地看着衆人,發表着一系列德高望重的言論,甚至會讓人對靈域的未來充滿憂心,卻又信心滿滿地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打敗魔域,改變現在被動防禦的局勢,將來一統靈域和魔域。
東池漓在這些老者的言論中得知,現在的聖殿是這個靈域中最爲崇高的宗派,一切最高決策都是從聖殿發出,任何靈脩士都不得違背,否則將有鐵血手段面對他們。
崇明派,在靈域中相當於警司的存在,監督着整個靈域中一切不良的現象,並且緝捕潛伏在靈域中的魔域臥底,當然也處決一些犯了靈域大忌的靈脩士。
丹羅宗,網羅了靈域中最爲頂尖的丹藥師,許多丹藥的配方就是從丹羅宗流傳出來的,掌管整個靈域的丹藥公會。
渡魂峰,聚集了無數強悍的馴獸師,每個馴獸師都擁有着一支驚人的魂獸大軍,讓每一支勢力都不得不敬畏三分,相傳就連聖殿,也有幾分忌諱渡魂峰。不過,這數十年間,渡魂峰和聖殿卻走得非常得近,沒有人知道爲什麼。
蘊龍獄,靈域中最爲神秘的宗派,在數千年前,是支配靈域的存在,而靈域當時的最高決策者被稱之爲獄主。就連聖殿都不得不對蘊龍獄臣服,但是後來蘊龍獄不知道什麼原因,漸漸的人丁稀薄,讓聖殿超越了蘊龍獄,成爲了最高存在,而聖主成爲最高決策者。
關於蘊龍獄的信息,自然不是高臺上的老者所說,而是沈君則告訴東池漓的。高臺上的老者對蘊龍獄的介紹,只是一筆帶過,“一個強大的修武宗派”,便再無其他了。
在這樣的言論中,東池漓對整個靈域的構造終於漸漸地清晰了起來,也總算覺得自己有幾分像靈域中的人了。
站在拜神殿高臺前最前方的人,是來自聖殿的人,東池漓認得他們的服飾,繡着一條條鱗爪飛揚的龍。丹羅宗一律淡雅的青衣,渡魂峰盡是灰衣,崇明派着純白浮雲衣衫,蘊龍獄則是墨衣,但是他們的墨衣之上卻繡着一條條怒嘯着的紅龍,看起來比聖殿更加的威武霸氣。
其中一名聖殿的老者,同其他宗派的老者交談了一會兒,便點頭對朝神臺揮了揮長袖,說道:“那麼,這次的甄選大會將會持續舉行幾天,現在想參加甄選大會的靈武者、靈魄師,陸續都到拜神殿中進行登記,由大家族先行登記,小家族在後,然後纔是各位散修,不可打亂秩序。”
說着,這些老者就在背後的椅子上端坐了下來,驚人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散發而出,讓人心驚肉跳。有了這些老者的鎮壓,朝神臺上本來還埋怨着連登記都有等級差別的武者,頓時不敢再言語,乖乖地等着登記。
第一個走入拜神殿登記的大家族,自然就是帝家了,帝天凌目不斜視地站了起來,和一行家族中的年輕子弟,迅速地走入了拜神殿之中。
樊念瑤所在的樊家,很快就走了進去,各大家族才魚貫而入,從左門進,右門出。這些人登記完了信息,就離開了朝神臺。
莫雪燼和沈君則雖然所在家族在天元大府算是頗具盛名,但是此時他們是單獨出來的,所以跟東池漓一樣,算是散修,只能等別人登記完再登記。
輪到東池漓他們這些三修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東池漓不由得疑惑地問道:“爲什麼不分開登記,非要擠到一塊兒來登記?真浪費時間。”
沈君則解釋道:“這是甄選大會不變的老規矩了,如果分散開來登記的話,就顯示不出來那些大家族的地位了,不是麼?”
“……”東池漓無語,不得不暗罵,“迂腐。”
沈君則呵呵笑道:“開個玩笑罷了。五大宗派這樣的目的,主要是想讓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早些登記完,並且回去養精蓄銳,迎接第二天的比試。而我們這些散修,甚至可能等到第二天凌晨才登記完畢,經過一夜的等待,自然是精神疲怠。有些武者比武的時候,自然精神不濟,很容易輸給大家族的子弟了。而且,武者還能承受得住,靈魄師就不一定了。”
他摟緊了南笙離,南笙離果然已經一臉倦怠了。
溫緒雖然還精神良好,但已經顯得不耐煩,一個勁地同棲雪抱怨。
“哇擦,這麼奸詐、狡猾!”莫雪燼不由得大罵了一聲,“這些無恥的大家族,竟然這麼包庇自己人,看我不在比試上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忽然一道凌厲的目光從拜神殿高臺上投射了過來,莫雪燼就像是被萬箭鎖定,既然要穿心而過一樣的感覺,連忙閉了嘴,有些畏懼地看着高臺之上的那些老者。
東池漓也將目光轉移了上去,注意良久,除了蘊龍獄的老者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其他的老者都不時地警告着朝神臺上的靈脩士,不得侮辱十大家族。
蘊龍獄……
真是一個奇特的宗派呢,就算是囊括在五大宗派之內,可是總有一種讓東池漓覺得它跟其他宗派格格不入的錯覺。
蘊龍獄的一名老者似乎是注意到了東池漓的目光,他淡淡地擡了擡眼眸,看了一眼東池漓後,略微挑了挑眉,又將蒼老的眼皮闔了上去。
東池漓眯了眯眼,也沒怎麼在意,就坐在觀衆席上,靜候登記了。
不過,朝神臺上的散修太多了,等輪到東池漓他們登記的時候,竟然真的已經過了一夜,第二天的晨光都穿透了雲間,微微地灑了下來。
“終於輪到我們了!”莫雪燼握了握拳頭,牽着溫緒的手往拜神殿內走去。
南笙離因爲有孕在身,人更顯得疲乏,只能讓沈君則背進去了。
東池漓和一行同伴排着隊,進到了金碧輝煌的拜神殿中,前方只有一張桌子,幾名登記員,三面畫着無數分支的石板。
東池漓走到登記臺前,將校徽拿了出來,在登記員的面前晃了一下,就收回了空間戒指中。
那登記員頭也沒擡,冷漠道:“叫什麼名字,何等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