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盡邪淡淡地掃了一眼不闖自來的男子,撿起來地上的重劍,平靜地介紹道:“這是舍妹,危夢。”
男子目光在危夢的身上打量了幾眼,開朗地笑道:“夢妹妹好,我是永星城的副衛長,你哥哥的下屬,”他眨了眨眼睛,又道,“樓斬白。不過,你怎麼哭了,房間裡又是這模樣……”
危夢的臉上猶有淚光,她微微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東池漓扁了扁嘴,抱着胸靠在牆上,略微冷淡地看着他們。方纔一腔的怒火,總算是緩緩地熄滅了下去。她不該對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說那樣衝的話。
見弒盡邪沒有介紹東池漓,樓斬白將目光落在了東池漓的身上,疑惑道:“那這位是?”
“白瞳。”東池漓微微地擡起頭來,在樓斬白的身上掃了一眼,權當是打了招呼。
樓斬白微微一笑,說道:“聽其他的巡邏兵說,你是危夢的丈夫?”
不知爲何,東池漓從樓斬白的口氣中聽出了挑釁的味道,她擡起頭來看着樓斬白,略微皺了皺眉,樓斬白手中的重劍握得真是緊呢。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東池漓咧嘴一笑,這其中的挑釁味道絲毫不輸樓斬白。纔剛一見面,就被危夢的美色所惑,竟主動挑釁起她來了,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如此啊……”樓斬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弒盡邪略微走了幾步,輕愷鏗鏗作響:“斬白。”
樓斬白連忙轉過身端正站好,正視着弒盡邪,右手平按着左胸口,恭敬道:“衛長,我在。”
弒盡邪皺眉,眉宇間盡是威嚴:“你不去巡邏,來這裡做什麼?”
樓斬白一愣,面露尷尬,但是他不敢猶豫,也不敢不回答:“衛長,常常聽你說起家裡有個妹妹,便想來看看。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很愛哭呢。”
東池漓勾起脣角來,原來這樓斬白是受了弒盡邪常常唸叨的影響啊,估計是戀上了弒盡邪描述中的形象,所以一來就對東池漓充滿敵意。
弒盡邪握了握重劍,就朝門外走去,輕愷威風凜凜:“夢兒我們走。”
“去哪?”樓斬白疑惑道。
“我住的地方,以後夢兒跟我住。”弒盡邪停住了步伐,剛好停在了東池漓的跟前。
樓斬白詫異道:“夢妹妹不是應該和白瞳住一起嗎?他們不是夫妻嗎?”
弒盡邪將漆黑深邃的眼瞳看向了東池漓,聲音淒厲生寒:“我不承認她。”東池漓知道弒盡邪不想承認的是剛纔的對話,而非她和危夢是夫妻。
樓斬白大喜過望,接連點頭道:“是該如此,是該如此,還不知白瞳品性如何,萬萬不能輕易將夢妹妹交給他。”
弒盡邪走到門外,轉過身來,對危夢說道:“夢兒,還不快跟上來?”
“啊……”
危夢慌慌張張地跟了出來,不捨地看了一樣東池漓,方纔走出房門。
樓斬白也大步流星地走出,不過路過東池漓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並且將質疑地目光投放在了東池漓的身上:“你真的是她的丈夫?”
東池漓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配不上她。”樓斬白扔下這樣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
東池漓無奈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踢了一腳腳邊的木屑,也跟了上去。
永星城大街上。
“你跟上來做什麼?我們這是要去衛長的住所,你離我們遠點。”樓斬白舉起重劍來,指着東池漓的鼻子,將她攔在了弒盡邪和危夢的後面。
“關你什麼事?走開走開。”東池漓左手伸出兩根指頭來,將重劍推到了一邊,然後直接一個手掌上去,按在了樓斬白的臉上,將他推到了一邊。
樓斬白被推到一邊,將重劍收到了空間戒指中,勃然大怒道:“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今日要是不教訓你,我永星城衛隊顏面何在?”
一股凌人的魂力波動徒然從樓斬白的身上爆發了出來,氣勢咄咄逼人。他的手掌併攏,強橫的魂力擴散開來,下一秒便豁然向東池漓的臉上撞了過來!
東池漓瞳孔一縮,眉毛微微皺了起來,樓斬白竟然有六位境五丹的實力!
依照東池漓的實力,她知道自己是打不過樓斬白的,但是樓斬白的拳頭已經轟然撞來,東池漓只能硬着頭皮,也是一拳衝出。
嘭!
狂暴的魂力能量轟然炸開,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東池漓的拳頭上瘋狂擴散,那能量一路衝擊而上,東池漓的整條手臂痠麻劇痛,皮膚砰然爆裂掀開,血肉橫飛!
東池漓悶哼一聲,身形爆退而出,一口鮮血當場從東池漓的口中噴出。
她陰沉着臉,連忙手掌一翻,將幾顆和氏堂的丹藥丟入了口中,藥力能量瞬間化爲一道暖流,迅速地流淌到東池漓爆裂的右臂上,柔柔的光芒覆蓋在上面,血液才慢慢地止住。
縱使如此,東池漓的腳下也已然是一灘血跡。
樓斬白這一擊並沒有使勁全力,否則東池漓的右手當要骨骼碎裂,整條廢掉。
“就你這實力,也想當危夢的丈夫?”樓斬白驀然冷笑了起來,語氣中有着不盡的鄙夷和輕蔑。
東池漓垂着右臂,血流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淡淡地冷笑着,卻沒有多說什麼。
樓斬白沒有使勁全力,東池漓又何嘗使勁了全力,只要她願意,剛纔迎接樓斬白一拳的就會是幽冥紋豹,而不是她的拳頭。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危夢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東池漓狼狽悽慘的模樣,頓時尖叫了起來,她飛奔到東池漓的身邊,不敢觸碰東池漓的右臂,只能顫抖地哭道:“白瞳姑娘,你……你沒事吧?”
弒盡邪“咔嚓咔嚓”急步走來,一腳將樓斬白踢在地上,暴怒道:“樓!斬!白!你在幹什麼!”
樓斬白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纔聽到了什麼?
白瞳姑娘?
姑,姑娘?
白瞳是個姑娘?
這怎麼可能!
他擡起頭來,看着東池漓平平的胸部,普普通通的臉龐,這分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