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東池漓猛地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瘋狂地竄向了半空,而前方那幾道飛速掠去的身影,也倏地停下了身形。
嘭!
東池漓一頭就撞進了男子的背部,緊緊將他的腰間摟了起來。
男子略微地顫抖了起來,他握住了東池漓的手背,溫熱的手心覆着東池漓涼薄的手,他輕輕道:“終於找到你了。”
他鬆開了東池漓緊摟着自己手臂,旋即轉了個身,將東池漓摟在了懷中,輕輕地吻了一下東池漓的額頭。
“終於等到你了。”東池漓將頭貼在男子的胸膛上,聞着那熟悉的藥香,略微有些哽咽地說着。她很少哭泣,可是這次卻忍不住要哭泣,畢竟她原以爲一點回到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哪能還有這樣溫暖的擁抱?
帝天凌。
整個天都的人,都望着天際之上,那溫馨的一幕。
只有方纔那幾個追着東池漓的人,心中升起了怪異的感覺,那傢伙不是和前面那青年男子是一對?怎麼反倒和天上那位纏纏綿綿的?關鍵的,那姑娘分明長得並不如何,爲何能跟兩位這樣驚世美男勾搭在一起?真是手段厲害啊!
雖然東池漓的容貌和以往不太一樣,但是這些人都非常瞭解東池漓的氣息,還知道東池漓擁有着化相千面,所以可以非常篤定這就是東池漓。滿腔都是高興。
風早樓握緊了拳頭,沒想到師父之前所說的,會來找她的人,竟然就是他百聞不如一見的“師爹”——移動藥店帝天凌?!
風早樓黯然地低下了頭,和帝天凌比起來,他輸了太多,皮相、氣質、修爲都輸了太多太多。
但是,此時,風早樓赫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滌盪了出來,他不由得詫異地擡起頭來,卻發現一幕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場景。
只見在帝天凌的背後的那幾人,其中有一名英俊而充滿魅力的中年男子,凌空走了過去,憤怒地一掌拍在了帝天凌的頭上,帝天凌便憤怒地回過頭去,不滿卻又有些無可奈何道:“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地一手抓在帝天凌的肩膀上,一手抓在東池漓的肩膀上,硬生生地就要將兩人分開。
東池漓死死地抱着帝天凌,對中年男子齜牙咧嘴道:“寒皇,你……你做什麼?!別拉,別拉!”
這個中年男子,赫然就是寒皇寒戰了。
寒戰一聽東池漓的言語,頓時氣惱地說道:“漓兒啊漓兒,你第一眼沒有看到爲父,第一聲喊的是這小子,還不顧爲父在這,就直接撲進了這小子的懷裡,連我一聲爸也不願意喊,你還有沒有把爲父放在眼裡了?”
東池漓搖了搖頭,旋即一想好像不對,趕緊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
寒戰一看,愈加的生氣了,他暴跳如雷,終於硬生生地將東池漓和帝天凌分開了來,然後在東池漓不忍的目光中,他一腳踹在了帝天凌的腰上,帝天凌頓時就“嗖”地一聲飛出了老遠。
寒戰對着帝天凌的影子,咆哮道:“混賬東西,也不看看誰在這裡,搶女兒也不是你這樣搶的!你走,永遠不要回來!”
東池漓望着那飛射而出的帝天凌,哭笑不得。
帝天凌好不容易停住了身形,卻只能一臉不滿地望着這裡,有一層冰牆擋在他的前面,讓他根本過不來。
帝天凌的修爲畢竟和寒戰差了太多,寒戰想讓他永遠回不來的話,帝天凌是真的連一個手指頭都別想碰到東池漓。
方纔帝天凌能夠抱到東池漓,想來寒戰已經忍痛割愛地忍讓了一會兒了,畢竟要讓女兒先高興高興一下是不是?
可是這麼想着,寒戰就越覺得委屈,他抓着東池漓的肩膀,難過道:“漓兒,難道你看到爲父就不高興嗎?”
“高興啊!”東池漓點了點頭。
“真的?”寒戰兩眼一亮,彷彿燃起了生的希望一樣,興奮地說道,“怎麼個高興法?”
東池漓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爲只有你能帶我回去啊,我當然要高興咯。”
寒戰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甚至都有眼淚在他的眼眶裡打轉了。他這個父親果然還是做得不夠好,非常不好,幾十年來都沒有對東池漓盡到一丁點的父愛,她果然是受傷了。
嗚嗚嗚——
寒戰的內心已經淌滿了淚河。
“好啦……”東池漓嗤笑了一聲,驀地就將雙手伸出了出去,抱住了寒戰的脖子,將頭靠在寒戰的肩膀上,輕聲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啦,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不是因爲你能夠帶我回去,而是因爲我之前以爲,我們永遠都見不到了,爸。”
寒戰被這一聲“爸”叫得骨子都酥掉了,他激動地抱着東池漓打起了圈圈,高興地大吼大叫道:“好好好!這纔是我的乖女兒!乖!”
說着,寒戰就“吧唧”在東池漓的臉上親了一口。
“啊!”帝天凌登時就在遠處怒吼了起來,對寒戰惱火道,“你簡直爲老不尊!你對阿漓做什麼呢!你還有個當父親的樣子嗎!”
寒戰抱着東池漓得意洋洋道:“我是她爸,親一口女兒怎麼了?不服你過來,你過得來再說。”
帝天凌挑了挑眉,身形一閃,就要掠過來,但是寒戰迅速地在帝天凌的前方又升起了一堵冰牆來,將帝天凌堵得嚴嚴實實。
東池漓哭笑不得,只能對着帝天凌聳了聳肩。
豈料,帝天凌往左邊一閃,冰牆出現後,他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右邊,手中融黎火升起,直接將略微有些單薄的冰牆轟碎了去,迅速地閃了過來。
寒戰眉頭一挑,眼中劃過一絲欣賞的目光,輕聲道:“沒想到這小子修爲又漲進了。算了,不爲難他了,不然我女兒要不開心了。”
東池漓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將頭靠在寒戰的肩膀上:“謝謝爸!”
“哎喲哎喲,今天漓兒的嘴真甜,我高興我高興!”寒戰哈哈大笑了起來。
東池漓對帝天凌招了招手,帝天凌便扁了扁嘴,站在了一旁。
東池漓笑道:“我們在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凌雲門說話吧。爸,藥店,當然還有,夢哥哥。”
她偏過頭,對幹站在一旁的藏夢人,笑了笑。
白帽下的藏夢人,肩膀微微地動了動。
“他是誰?”帝天凌忽地注意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低頭望了下去,目光落在了風早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