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元學院倉皇地逃了出來,東池漓剛逃脫了東陵莎莉嘉的埋胸攻勢。她握了握手中同以往不大一樣的校徽,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有了這個校徽,她就能參加五大宗派的甄選了。
在天元學院中,東池漓見到了校長東陵九曜,並且問了她:“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身上藏着習芒的?”
東陵九曜淡雅地笑道:“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只不過上次在西溪鎮殺了那麼多霍家的人之後,我才徹底確定習芒就藏在你身上。”
東池漓當場就感激涕零,東陵九曜已然懷疑起了東池漓,卻還願意接納她,像女兒一樣照顧着。
東陵九曜說:“你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孩子,相反,心底裡是個極其善良,而且非常堅毅的孩子,如果給你個良好的環境,一定能成長起來。只不過,意外總是發生得太多,我也不能保護好你。”
東池漓覺得自己愧對了東陵九曜對自己的評價,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否則也不會被世人稱之爲“冷麪修羅”。
孟虎、山無峰、溫緒、南笙離、謝玉峰幾人也在前不久從天元學院中畢業了,各自領着自己的校徽,離開了這座呆了十幾年,猶如家一樣的天元學院。
聽東陵九曜說,孟虎一畢了業,就回老家去了,據說是不能白學了一身的修爲,要好好地保護自己的母親,在那些當地算大家族的人面前好好地裝一下比,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而山無峰、謝玉峰闖蕩靈域去了,據說混得倒是有幾分風生水起,或許東池漓能在五大宗派的甄選大會上見到他們。
而溫緒,某一天溫硯風回來學院了,將溫緒帶走了,險些沒將莫雪燼氣得爆炸,滿世界的派人找他們兩個,還常常回到學院裡面來,問問東陵九曜,他們有沒有回來過。
南笙離自小就是個孤兒,既然跟沈君則早就確定了關係,她就索性跟着沈君則一起回沈家去了,但是沈君則是個呆不住的主兒,南笙離便成天跟着沈君則、莫雪燼,往外跑,氣得沈家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還好沈家老爺子開明,知道這靈魄師和武者,是管不住的,所以也沒大管,只是讓二人早點生個孫子,給抱抱。
而漓和堂,早就在這些人畢業以後,解散了。但是開展堂會的行爲卻流傳了下來,如春雨後的竹筍一樣,一個個的冒出來。漓和堂在歲月之河中消磨不見,只是偶爾有人提起過,便恍然大悟,是曾經的那個因爲冷麪修羅而開的漓和堂啊,人世向來就是這樣的無常。
東池漓離開了天元城,再次來到了天機城中。
現在子諫的行動基本是圍繞着東池漓打轉的,因爲東池漓會出現的地方,總是最熱鬧的地方。所以子諫這次也出現在了天機城中,掃蕩了一圈他人空間戒指中的魂幣,方纔心滿意足地回到了無道殺手會中。
而且,這次子諫也打算跟着東池漓去生幽谷轉轉,觀摩五大宗派甄選新弟子的時候,順便搜刮搜刮魂幣什麼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東池漓在天機城內的無道殺手會呆了幾天,等到五大宗派甄選新弟子的日子的前兩天,她纔開始從天機城的南門租了一頭飛行魂獸,騎御着它一路出發。
一路上往騎着飛行魂獸的武者的倒是不少,所以東池漓並沒有被人注意上,很順利地就來到了生幽谷附近。
“下來!”一名命修之境的老者站在空中,對東池漓擺了擺手,非常不客氣地高聲吶喊道,“爲了表示對五大宗派的尊敬,生幽谷中不準騎御魂獸,下來步行。”
東池漓挑了挑眉,從此人的服飾上看出,他是聖殿的人。
不過東池漓沒有多說什麼,她可不想節外生枝,就將飛行魂獸遣回了天機城,然後邁着悠閒的步子在半空中踏步前行。
那老者略一吃驚,沒想到這麼年輕的武者竟然是命修之境。
東池漓從高空上俯瞰了下去,生幽谷不愧是生幽谷,四面環繞着樹木茂密的高山,谷中綠蔭連連,瑤草搖曳,自然就生出了一股僻靜而幽森之意,空氣也異常清新,散發着奇花異瑞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生幽谷很廣闊,一眼望過去,也不過只能勉強望到在對面的高高山壁,所以東池漓甚至不知道,這生幽谷如何舉行得了五大宗派選拔新弟子的大會。
在空中盲目亂飛也不是辦法,東池漓落到了生幽谷的入口處,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驛站,裡面可以租驄鹿,而這些驄鹿能夠帶着東池漓往生幽谷的深處走去。
東池漓便租了一頭驄鹿,剛翻身騎上了驄鹿,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啊,該死的溫硯風,不要讓哥哥在生幽谷中碰到他,不然我就掐死他,竟然敢帶走溫緒,可惡,簡直可惡啊!”
“你說話小聲點,要是真的不小心碰到了溫硯風,看他不召出他的魂獸大軍,把你踩死。”
“喲,我會怕他?”
東池漓連忙調轉鹿頭,轉頭看了過去,卻發現正是莫雪燼、沈君則和南笙離三人從入口處走了過來,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了,莫雪燼依舊沒有追到南笙離。
反看南笙離,那肚子倒是稍微有點隆起了,東池漓欣喜地詫異,竟然是懷孕了麼?
東池漓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去,而是在一旁等他們租好了驄鹿,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後,東池漓方纔慢悠悠地跟了上去,一邊偷聽着他們交談,一邊自己偷着樂,不由得覺得莫雪燼這些過得真是悽慘悽慘,天天看着沈君則和南笙離秀恩愛,自己卻思念着溫緒。
不料,南笙離倒是嫌棄沈君則和莫雪燼靠得太近,都快懷疑他們性取向有問題了。當然,這也只是南笙離說笑罷了。
走出了一段距離,沈君則突然勒住了繮繩,扭過身來對東池漓喊道:“這位兄弟,你跟着我們很久了,難不成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