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幽森的洞府前方。
“噬血屠就在裡面了。”古問道對東池漓和帝天凌說道,“不過他這些年都被囚禁在裡,對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
東池漓瞭然地點了點頭,旋即在古問道的帶路下,往洞府內走去。洞府內部十分地冰寒,這顯然是玄寒冰。
幾人的身影在冰道內前行着,壁上的冰面並不平整,便映出了無數他們的身影,人頭攢動間又猶如觥籌交錯,詭異無比。
寒雲自是默不作聲,既然古問道都答應放了噬血屠的話,那她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她只是幫古問道對付一落和噬血屠罷了,月夜真域同一落本就沒有任何的仇怨。
冰道並不長,四人很快就到達了洞府深處。
眼前是一座冰室,而在冰室中央的一個臺子上,巨大的玄寒冰將噬血屠包裹在了裡面。他依舊是一頭紫發,被裹在裡面,無論是多少歲月,時間都好似被定格了,他還是那個他。
寒氣不斷地散發了出來,甚至連東池漓都覺得有些涼意,便伸手去握住了帝天凌的手,暖意襲來,倒也舒坦。
她很感激,感激將來的古問道能夠將未來的她送來,讓現在的她能夠去改變歷史。
東池漓此時有些遺憾,黑帽女子沒有告訴她,神域星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既然她在將來能夠得到其他不死魂魄的幫助,就應該能夠從那些不死魂魄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的纔是。
不過,東池漓倒也不是徹底遺憾,這些事情,確實不應該在那種黑帽女子隨時都會消失的情況下詢問,因爲她之後得到那些不死魂魄的同時,依然能夠詢問他們,只不過要遲一些知道罷了。
東池漓看向玄寒冰內的噬血屠,便看見他紫紅色的眼珠子動了動,目光落在東池漓的身上,旋即十分不屑般地閉上了眼眸。
“怎麼,不願意看到我前來”東池漓忍不住失聲笑道。
想想也是,噬血屠被帶走之後就被關在了此地,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又怎麼會知道一落的事情
他自然不知道一落還活着。
他只記得當年,東池漓的手抓在一落緊閉着眼睛的頭顱上,然後將一落的屍體從海水中拉了出來。
那冰冷的一幕,這些年來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迴旋,他怎麼可能不恨東池漓。
一落,是他的摯友啊
東池漓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敲玄寒冰:“怎麼,沒想到你還挺記仇。”
噬血屠沒有理會她。
東池漓呵呵一笑:“一落還活着。”
噬血屠驀地睜開眼睛,看向了東池漓,那嘴脣終於是稍微動了動,一縷聲音彷彿被夾成了絲,從玄寒冰中擠了出來:“你說什麼我親眼看到你殺了他。”
“當時不過用了一些伎倆,讓大家都以爲一落死了罷了。”東池漓笑眯眯地說道,“這次來呢,是想放你出去,你和一落也有將近兩萬年未曾見過了。”
“放我出去”噬血屠冷笑了一聲,旋即將目光落在一旁的古問道和寒雲淡身上,“你同他們站在一起,卻說要放我出去我如何能信你沒想到區區兩萬年不見,你和帝天凌竟已經是化魂神了啊,想必得了他們不少好處”
“胡言。我們的修爲若要進步,又何需他人幫忙”東池漓冷笑了一聲,旋即對寒雲招了招手,“放了他。”
這架勢,竟然有一種東池漓將寒雲當作了“下人”的模樣。
寒雲心裡自是非常的不舒坦,但她又不得不聽從東池漓的話,去將噬血屠放開。
於是她稍微一擡手,那玄寒冰就瞬間融化,鑽入了寒雲的掌中。
“謝謝。”
東池漓對寒雲說了這麼一句,寒雲那一直鐵青着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很多,甚至還生硬地回了一句:“不必。”
噬血屠似乎看出來了二人之間關係的尷尬,乾巴巴地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東池漓啞然一笑,旋即搖頭:“沒什麼事,你走吧。一落說他回去他該去的地方了,你應該找得到他吧”
“可以。”噬血屠點頭,卻有些狐疑,“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和帝天凌短短兩萬年就擁有了這樣的修爲,還會和寒雲淡、古問道站在一起你們當真要放我走”
東池漓道:“這些事情你可以去問一落,或者你可以去萬神殿瞭解。我們當真要放你走,你自由了。”
古問道也說道:“你走吧。”
噬血屠便往洞府外走了兩步,東池漓卻忽然喊住他:“等等。”
噬血屠停了下來:“怎麼”
東池漓眨了眨眼睛,遲疑道:“在你走之前,能否告訴我一件事,爲什麼一落和我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
噬血屠沉默了一會兒,旋即說道:“你以後自己問他吧。”他徑直走出了這個洞府,然後迅速地消失不見了。
東池漓抿了抿脣,只能無奈地聳肩,轉過身來對古問道、寒雲說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我們聯名將消息散播出去,邀請各域域主在三個月後,於星雲臺匯聚吧,越多越好。”
“可以。”寒雲點了點頭。
東池漓卻驀地問道:“寒域主,我有一事不明。”
寒雲漠然:“你說。”
東池漓疑惑道:“爲什麼將來的我會特別強調,月夜真域的整體實力會比青天真域高上數倍”
寒雲的臉上彷彿有一絲傲意:“因爲月夜真域的血脈要比青天真域純正上許多。”
“怎麼個純正法”
“”寒雲猶疑了一會兒,方纔說道,“因爲月夜神祇的血脈從來不包含其他的血脈雜質,而其他真域一向如此。”
東池漓當真是越加好奇了,經過和一些月夜神祇和青天神祇交手過後,她確實也發現,月夜神祇的實力要高上青天神祇許多。
當然,東池漓體內的血脈除外,她不僅流着月夜的血,還流着人類的血,龍族的血。
寒雲看向東池漓,淡淡地說道:“所有流着月夜血脈的神祇,都是我一脈傳下的後嗣,除了你和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