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修繞着這名男子走了一圈,卻怎麼都未能看出有何不對之處。
男子的呼吸平穩,怎麼看都不像受了重傷的人,可爲什麼會顯得如此虛弱,始終昏迷不醒,如果說是中毒,可此人卻並沒有中毒的跡象,他的嘴脣並沒有發紫。
一朵蓮花出現在羅雲修的手上,然後散成蓮花瓣飄落在這名男子的身上,當花瓣落在他的身上,便好像蒸發了一樣,化爲一股氣流,消失了。
羅雲修的感知力有限,無奈只能靠流蘇血蓮的力量,可這一番下來,並沒有任何不對之處,他們依舊未能找到問題。
在一旁觀看的璇玉低聲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太奇怪了,不管我通過什麼手段,都無法找出他昏迷的原因。”羅雲修無奈的攤了攤手,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明明此人還活着,可爲什麼就是不醒呢?
經過幾次嘗試之後,羅雲修還是決定暫時放棄了,他的身上還有傷,也需要調理一番,以備隨時到來的戰鬥。
關好房門,羅雲修盤坐起來,並悄悄地佈置了一個小型陣法,正好能夠將這一間屋子包裹起來。然後羅雲修伸出右手,手掌之上,一朵血色蓮花,正在飛速凝聚,裡面傳出了流蘇血蓮的聲音。
“雲修,此人非比尋常,千萬小心。最好早點離開這裡,萬一等他甦醒,對我們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羅雲修略微點了點頭,問道:“能看破此人的實力如何?以我現在的精神力,無法看破,血蓮,你呢?”
“很強!”
“有多強?”羅雲修追問道。
誰知,手上的流蘇血蓮開始慢慢凋謝了,這意味着它又重新回到羅雲修的體內。流蘇血蓮很少拒絕回答羅雲修的問題,一旦它拒絕,那也就說明,這一次的問題,非同小可!
“看來此人,說不準就是一個隱患,得必須先恢復自己了。”羅雲修喃喃自語,現在他也只能見機行事了,但願這昏迷之人,不是嗜殺之輩。
沒過多久,羅雲修便進入了修煉狀態,開始逐漸修復自己斷損的經脈。
而另一邊,那一個神秘的男子,依舊昏迷着,他好像在做夢,在做一個無法醒來的夢……
大地之上,一馬平川,一眼望去,平原蔓延到視線盡頭,那裡,天地一線,彷彿連接在了一起。
一股血腥味,在這片大地上好像像揮之不去,那味道,好像滲透到了地底下。當風吹開了黃土坡,一個個白色的“石頭”滾落下來,那竟然,都是頭骨。
一青年男子站在大地上,仰望天地,一種渺小的感覺油然而生,下一刻,他以勝利者的姿態,張開了雙臂,好像在告訴這個世界,自己,是這裡的主人。
“什麼人!”
突然,男子雙目陡然凌厲起來,身軀筆直如槍,一頭黑髮隨風飄揚,五指併攏,化爲手刀,手刀一起,那纏繞在他身邊的武力,化爲了一柄柄鋒利的刀片。
“呵呵,幾日不見,你又變強了。滅。”
咚!
也就是在此時,這片大地突然間劇烈的顫抖起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波動在這片望不見盡頭的大地上波盪開來,猶如脈衝一般,飛快的擴散而開。
男子眼神平靜的望着這一幕,而在他這般平靜的注視下,那遙遠之處的大地突然在顫抖中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裂縫一種驚人的速度撕裂而開,霎那間,便是達到了數千丈。
而後,一道人影飛身而出,緊接着一杆長槍,咚的一聲插在了地上,上面飄落下一道人影,腳尖點在槍頭上。與之前的男子不同,此人乃是一身戰甲,紅袍飄飄,一副戰神的打扮。配上他的漆黑戰槍,更顯威武霸氣。
“轉眼間,幾百年過去了,滅,想不到我和你,都還活着。”
“哼!我也是沒想到,煉,你我,還能在這個世界,隔百年後相見。”被稱爲滅的男子手刀一甩,凝聚在他身邊的刀片,當即就好像一陣清風颳過了,不留任何痕跡。
兩人幾乎同時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坐了下來,眺望着遠方。
“過不了多久,這裡的人,都要死光了。”滅感慨道,“也許你我,就是最後的決戰。”
“呵呵,合作了這麼久,到最後,你我卻硬要決出一個勝負。”煉把玩着手中的長槍,旋即將槍頭,對準了滅,道,“勝利者只有一個,你希望誰贏。”
“當然是我。”滅毫不猶豫答道,“只要贏了,我就自由了,沒人不希望自己不贏。”
“你還是這樣,雷厲風行,不過我很喜歡。”煉收回了長槍,然後雙手靠在後腦勺上,放鬆的躺下了,繼續道,“滅,最後的勝利者,真的會自由嗎?有時我真想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
滅沉默了,他沒有說話,只是在眺望着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煉繼續說着:“每次只要我一閉眼,就害怕自己被小人偷襲,然後再也睜不開眼,唯有跟你在一起,我能輕鬆一下,不過想想,這種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什麼不敗將的稱號,不要也罷,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離開這裡。”
“不可能的。”滅冷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煉的無知,“我們根本就逃不出去,唯有的,就是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說着,滅站了起來,道:“煉,回去吧,過不了多久,你我,便是生死的敵人。我一定會打敗你,打敗你不敗將的名號!”
“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吧!決戰,再見!”煉扛起了長槍,下一刻,他就好像一道黑色閃電,暴掠天際。
……
山河破碎,烏雲密佈。
但在那厚重的雲層中,一道道黑影懸空而立,他們俯瞰着腳下,俯瞰着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兩個相鄰的大坑,裡面各躺着一道人影,全身被鮮血染紅,他們身上的衣袍已變得破爛,鎧甲也是破損不堪,就連站起來,都是彎着腰的,氣喘吁吁。
“他們打了多久?”那被衆多黑衣人圍在中間閉目的人影問道。
當即,一名黑衣人快步上前,拿出了一個巨大的沙漏,隔很久,這沙漏裡纔會掉下一粒沙子。
“回王上,十天了。”
“你們在這裡守着,本王,只要最後的勝利者!”
說完,那人袖炮一揮,便是化爲一道黑風,離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