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我莊道原本打算一生不再收徒,但是當我看到你寫的文章之後,我就知道,你此生必定要成爲我的徒弟”莊道在大笑中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目中帶着滿意之色。
夜晚到來之前黃雲搬到了莊道的府上去住,而他成爲莊道之徒的事在京城中立即流傳開來,且流傳的版本也各有不同。
有些不明真相之人說,黃雲肯定和莊道有親戚關係,才得以成爲他的弟子,對於黃雲的說法也是不一。
漸漸的這種議論的規模越來越大,甚至黃雲如何成爲莊道弟子的事成爲了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此刻,黃雲站在當初莊道所站在的池塘旁,目中帶着複雜之意。
“若是這議論的不停止下去,恐怕會殃及到我的家鄉,還有祖母那裡可能也會被影響到”
黃雲目中精光一閃,緊緊的握緊雙拳,對於此事已經有了決斷。
當黃雲找到莊道之時,莊道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我莊道的弟子是不會吃虧的,在這個月的中旬我要特意爲你擺上招弟子之宴,到時候幾乎半個風羅大陸上所有有學問之人都會被我請到,我要讓他們看看我莊道的弟子是萬中無一”
“多謝莊師”黃雲抱拳向着莊道緩緩一拜。
在隨後的幾天裡黃雲沒有離開過書房,不停的鑽研聖賢之道,爲的是在幾天後用自己的真正的實力去終止這場議論。
同時,莊道派人廣發請柬,其範圍遍及半個風羅大陸,這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各地的有才之士紛紛動身向着京城趕去。
在這個月的中旬之一日,莊道的府上聚集了不下五百人,這些人都是在一方極爲有名之輩。
莊道將酒席擺在了府上的一處草地上,同時他也是含笑迎客。
在到中午之時,終於有人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他們要見黃雲,因爲黃雲成爲莊道弟子的事現在被傳的沸沸揚揚,他也成爲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不知莊道大儒是否可以讓令徒出來與大家見上一面呢?晚輩正好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於他”說這話的是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他臉上露出極爲真誠的表情但是內心反而卻冷笑起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揭穿他認爲學問不如他卻被莊道大儒收爲弟子的黃雲。
“不用麻煩莊師了,我已經來了”黃雲的聲音傳來讓所有人精神一振,立即向着前方看去。
“這位兄臺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爲我解惑”那穿青衫的男子向前一步抱了抱拳問道。
“但說無妨”黃雲緩緩開口。
“當今天下太平,一旦戰火雄起,勢必會有大量的軍隊參戰,而平定這些戰亂的全部都是武將,我們文臣手無傅雞之力,若無武將,江山豈不可危?如此說來,是不是朝中可無文但必須有武?”青衫男子在說出此話後看着黃雲目中有着不屑之色閃過。
“何爲文臣,在我看來就是一支筆可掌天下之事之人,其毛筆一揮即是戰場上的風雲變幻,羽扇一指即是半個江山,下一位”在黃雲說出此話後那青衫男子突然間一怔,隨後有些尷尬的向後退去。
“天地萬物有着等級的差別,就如聖人與小人一般,請問是否是這樣?”一位年齡約莫有五十歲的老者向前走了一步緩緩說道。
“是否有差別要看你自己,就如此樹你看是否在動一樣,你看它動它就是在動,你看它不動它就是不動,下一位”黃雲大袖一甩,主動走進一步靠近衆人。
“生老病死乃不可違背規律,但據我所知在這風羅大陸上有着仙人存在,他們甚至可以壽與天齊,是不是他們就不在這規律之內”這句話不知在人羣中哪個地方傳來,讓黃雲的眉頭微微一皺。
“你攤開手掌就就會看到答案。掌紋就如修仙之人一般,可以自由的生長出它自己的形狀,不受約束,但是他們卻在掌之中,修仙我雖然不太瞭解,但是我可以確定修仙肯定會有法則存在,若是他們觸及到了那個法則之時,或許就會被法則毀滅掉”黃雲淡淡的說道。
“我有一事不明,兄臺可否告訴我何爲歲月”一位長相極爲俊美的男子,走到黃雲身邊抱了抱拳說道。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到我曾經雕刻過自己認識之人的冰雕,在夢中我認識到了什麼是歲月,歲月就是你的睜眼與閉眼之間”
“睜眼與閉眼之間”這長相俊美的男子在聽到此話後如同雷聲在自己的耳邊炸響一般,不自覺的往後退出幾步。
這場針對黃雲的提問,在持續了半天以後,終於停止了下來,因爲他們認識到眼前之人其真才實學不亞於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
在夜晚到來之前,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莊道的府上,他們知道黃雲成名只是時間問題,以後或許黃雲可以取代莊道。
第二天,在那處池塘邊,黃雲站在莊道身邊。
“你想好了?”莊道看着盛開的蓮花說道。
“我想等我回來之時,會明白當日你所問我的何爲人生的答案是什麼?”
“好,爲師等着你”莊道轉過身去,沒有多說什麼。
“或許等你回來之時,我已經不在,不過你能明白答案,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莊道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輕聲呢喃道。
黃雲走了,他要去遊歷風羅大陸,去看看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他首先去了自己的家鄉,黃雲決定要陪着自己的祖母,直到祖母離自己遠去,他才能真正的了無牽掛的去遊歷風羅大陸。
十年以後,黃雲的祖母去世了,這一天黃雲哭了,此時的他已到了而立之年。
在爲祖母守孝三年後,黃雲在一個夜晚離開了這個生活二十幾年的家鄉,開始了遊歷風羅大陸。
一路上他看遍了山水,看遍了生死離別。
黃雲沒有娶妻,不過在他的心中還一直記得那個下雨天所碰到的身穿紫衣的女子史志紅。
二十年過去了,黃雲的頭髮上多了一些白絲,看上去有一種滄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