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吩咐完後,就牽着大丫,施施然出了墨香閣。
她帶着大丫去買了衣服,兩個人煥然一新,又去吃了茶點,買了糖人,在街上逛到夕陽西下,才爽歪歪的回到墨香閣。
寧寧驚歎道:“挖,掌櫃的,您可真是一枚帥氣風流美女子啊……想必您家中一定有好幾個男侍了?”
“哈哈,好說,好說。”青蘿哈哈乾笑兩聲,信步上了二樓,隨口問,“我交代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您自己來看——”寧寧當先帶路,挑起竹簾,衝裡面喊了句,“掌櫃的回來了!”
正坐在裡面奮筆疾書的各位忙忙放下筆站起來,齊齊的對青蘿行禮:“掌櫃的好。”
“你們都坐。”青蘿擺擺手,走到他們桌前,“都寫的怎麼樣了?”
寧寧先拿起一疊子,得意道:“掌櫃的,我寫了一百多張。”
青蘿接過來翻了翻,點頭道:“做得很好,從今天開始,工錢加一倍!”
寧寧興奮極了,連忙大聲說:“謝謝掌櫃的,我一定好好幹!”
其餘幾人立即受了刺激,賬房先站起來,舉起厚厚一摞,“掌櫃的,我寫了兩百張!”
青蘿看了看,滿意的點頭:“很好,李賬房的工錢也翻倍!”
李賬房高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掌櫃的,您來看看我的——”
“還有我的——”
兩名謄寫先生也連忙把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都抱着給青蘿看。
她們是職業抄手,速度和字跡都無可挑剔。
青蘿自然非常滿意,分別給他們也漲了工錢。
唯有掃地大娘十分慚愧,垂着頭說:“掌櫃的,我寫的不好,怕浪費宣紙,所以寫的很慢,到現在才寫了五十張。”
“給我看看——”青蘿接過來看了看,雖然字跡有些幼稚,但看得出來十分用心,一筆一劃都很整齊。
她笑道:“寫的還可以,咱們盡力而爲就行。您也一樣工錢加倍。”
“真的啊?”掃地大娘高興壞了。
“當然是真的。”青蘿見她們個個都高興的跟過年似的,自己心裡也高興,笑道,“只要大家以後認真做事,還有加工錢發機會。”
“太好了!”
她們聽了個個都喜笑顏開。
原本因爲突然要換主人,還覺得心裡十分忐忑有些牴觸情緒的幾個人,此時已經完全的接納了這位看似稚美的小姑娘。
“嗯?”這時青蘿忽然看見還有一名謄寫先生,並沒有站起來邀功,而是安靜的坐在窗邊,提着毛筆,低頭揮毫。
青蘿走到她面前,隨手拿起堆在她手邊的一堆紙看了眼,不禁微微怔住。
紙上畫着一名劍眉星目的俊美男子,低眸含笑。把他的華美氣質揮灑的淋漓盡致。
“譁——”其餘幾天驚歎,“畫的實在太好了,不過,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美的男人嗎?”
那先生如夢初醒,這才發覺青蘿站在面前,連忙站起來,對青蘿行了一禮,“掌櫃的,我不知道您回來了。”
青蘿搖頭:“無妨。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是啊,畫的沒有掌櫃您畫的好。”謄寫先生看着青蘿,滿臉都是崇拜,“掌櫃的,您的字畫水平簡直就是堪比大師級別的了。冒昧的問一句,您師從何人?”
青蘿微笑道:“我家先生不愛對外宣揚自己,所以沒什麼名氣。”
以她的水平,即便在人才濟濟的大周朝,也早已經稱得上是大師了。
只不過因爲她和皇家的若即若離的關係,且又不怎麼拋頭露面,沒人敢輕易去向她求取字畫罷了。
“哦,原來是一位世外高人啊!”謄寫先生嘆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我今天一直在揣摩掌櫃的這幅畫。這些都是我臨摹下來的,可是,對比掌櫃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一旁寧寧拿起青蘿畫的那副,和謄寫先生畫的對比,看了半晌,道:“宮先生說的沒錯。您畫的這幅啊,雖然人像是一樣的美,但真的沒有掌櫃的這幅有感覺。有一種飄逸如仙,又深情款款的感覺……”
青蘿笑笑:“讓你看圖識字來了?宮先生,你畫的很好了。之所以少了些許神韻,是因爲……畫上的人是我熟悉的人,而你只對着一幅畫臨摹,已經很不錯了。”
宮先生還是嘆道:“雖說如此,但在天分上,我比掌櫃的少了不知道多少呢。以前我自認爲畫的不錯。今天見掌櫃的,才知道自己太輕狂了。實在慚愧。”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青蘿笑道,“字畫這種東西是要經過打磨的,哪有什麼天生的天才?”
“哎!”宮先生仍舊是十分慚愧。
見到青蘿這般年幼,就擁有大師級別的字畫水平,她又怎麼能不自卑呢?
天才這種東西,畢竟還是存在的。
“宮先生,您的工錢從今天開始,也翻倍。”青蘿叮囑賬房,“都記下來。”
賬房忙應了。
宮先生慚愧道:“我畫的不好,而且一天了才畫了二十幅……工錢就不必加了。”
“二十幅已經足夠了。”
青蘿拿出幾塊銀子交給賬房,又讓寧寧把衆人寫出來的字畫都收拾好,用一個裝書的藤編籃子擺好。
“掌櫃的,接下來做什麼呢?”寧寧蹲在藤編籃子前,好奇的問道。
青蘿想了想,問她們:“今晚半夜時分,你們願不願意過來加個班?”
“加班?”雖然是頭一次聽這個詞,但他們還是聽懂了青蘿的意思,“掌櫃的要我們半夜來做什麼?”
“你們來就知道了。”青蘿笑道,“我在醉香樓訂了一桌最上等的席面,給你們做宵夜,怎麼樣?”
醉香樓!
那可是隻有達官貴人們才能吃得起的酒樓!
幾人歡呼起來:“我們一定準時到達!”
爲了晚上的“加班”,提前讓夥計們都休班回家後,青蘿也鎖了門,帶着大丫回到烏娜家。
烏娜揹着一隻巨大的簍子,剛賣完菜回來,看見青蘿和大丫漂漂亮亮的站在院子裡,還以爲自己花了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