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和小順子半天才站起來,惡咧咧的罵了幾句,就各自回家了。
慕容天看着身上的衣服都被弄破了,今天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正哼着小曲來到院子時,就聽到大廳裡傳來幾個陌生人的聲音,“咦”,這聲音好像哪裡聽見過,剛一腳踏進大廳,是他們,正想縮回左腳。
“天兒,回來了啊,快來見見你的慕容恪師伯和師弟慕容星劍”慕容東海笑呵呵的道。
只好硬着頭皮道了聲:“師伯,師弟好”
“你,你不是剛纔……”慕容星劍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你,你什麼”慕容天害怕慕容星劍將今天的一切說出口,只好不停的使眼色。
“天兒,怎麼和你的師弟說話的,父親平日教你的禮儀都丟到哪裡去了”慕容東海面露生氣的道。
“師兄不要見怪,犬子無知,讓你笑話了”
“沒事,沒事,那我們也不久留了,小心看好你的寶貝兒子,記得讓他三個月後來慕容家族來參加成人典禮,這是族長特意囑託的”慕容恪邊說邊向門外走去,慕容星劍也緊隨跟着,在出門的那剎那,慕容星劍的眼神突然邪惡的看着慕容天道:“三個月後,我們再來試試”
慕容天心裡感到莫名其妙什麼“三個月”,“家族”那個被遺忘的地方。
聽父親曾隱隱約約的說過,慕容家族在神之遺陸有非常大的勢力,現今的“星洛皇族”都依靠慕容家族的實力,在神之遺陸有三大家族,第一是實力最強的慕容家族,第二是財團最大的“萬財家族”,第三的是最詭秘的“喋血家族”,三大家族雖然明爭暗鬥,但是表面還維持着那微妙的關係。
“父親,到底家族派來師伯來幹嘛,什麼成人典禮,三個月”慕容天心裡疑惑重重的道。
看着面前已經微長絨毛的孩子道:“家族每十年舉辦一次成人典禮,所謂的成人典禮其實是對族裡新鮮血液的一次挑選,如果能得到家族的賞識,就能被家族重點培養,如果不能就只能分配到家族的外面做一些雜物,當然前提是能擁有一種元力,並且最低必須將家族的《定心咒》修煉到第三層,算到三個月後的今天,又是十年了不管是家族的外支還是內部都需要將成年的孩子進行測試,當然現在你身體裡又沒有元力,我剛纔在你沒有回來之前和師兄說了你的情況,可他們堅持要讓你參加,我也沒有再堅持,希望那天你能認輸,免得你受傷,可我也知道你的脾氣……”慕容東海臉色複雜的道,心裡既盼着兒子能在家族出人頭地,又覺得十年前的那件事一直如鯁在喉,不能釋懷。
“父親,《定心咒》需要元力爲基礎嗎?”
“這個倒不用,你想修煉?《定心咒》只是一門輔助型的心法”
“是的,既然現在身體沒有元力,那我也可以更好的將《定心咒》修煉好,聊勝於無吧”看着兒子堅定的眼神,慕容東海也感到豪情萬丈,多年前自己不也是這樣,也許這些年的歸隱將那顆豪情四方的雄心湮沒。
靜靜的摟着兒子,父子倆就這樣將心靠在一起,這一刻,慕容天心裡不僅沒有沮喪,而且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不管三個月後怎麼樣,自己一定要將自己的變的更強,看着父親那蒼老的面容,不僅眼眶一紅。
當慕容東海將《定心咒》遞給慕容天時,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
輕輕的翻開發黃的書籍,將書籍完完整整的看了五遍,才大概懂得了《定心咒》的修煉方法和其蘊含的心法內容。
《定心咒》是鍛鍊人內心的一種心法,當年的慕容老祖在領悟《火炎訣》時,突然發現自己每當對敵之際時,火元力大量使用時,就會發現火元力竟然開始反噬自己,吞噬自己的生命,這一驚奇發現導致慕容老祖其後兩百年內對火元力的探索,終於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因爲火元力是五行元力中最爲霸道的一種,當自身因爲修爲的提高而因爲自己的心境也會隨着《火炎訣》的霸道而變的狂躁不安,每次對敵時傷敵一千自傷八百,所以自創了一種慕容家族的獨有秘訣《定心咒》,自此修煉《火炎訣》時必修《定心咒》就成了慕容家族的定例,當然不是每個慕容族人都是很幸運的擁有火元力,父親是土元力,土元力在修真者初期時只適合防禦,對敵效果就差了點,所以父親修煉的是《玄武九式》。
緩緩的平息心中的執念,在堅持許久後,纔將心境變得靜如處子一般。試着利用心法的法訣慢慢的在心裡默唸,一遍遍的將那些玄奧的文字在大腦裡運行,慕容天就那樣盤坐在牀上靜靜的修煉《定心咒》,一遍遍的洗禮着自己那些過去的黑暗。
晚上,慕容東海本想叫慕容天吃飯,可看着屋子裡那端坐不動的影子,也只好作罷。
夜晚靜靜的來臨,慕容天還是處在打坐中,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星空中的點點星輝透過房屋射進慕容天的身體,如果現在有人在旁邊的話,就可能會看見慕容天的身上竟然又在閃爍着一點金光,雖然很淡很薄。
……
早晨的空氣中充斥着一點淡淡的蘭芝香味,輕快的跑到後院中,看着母親將一束束的蘭芝小心翼翼的插進花瓶。
“天兒,昨天修煉《定心咒》怎麼樣,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紫伝笑着對兒子道。
慕容天看着母親因爲歲月的滄桑,眼角已經多出一絲魚尾紋,心裡不由的多了絲心痛,從紫伝的手裡接過花瓶,在水池邊灑了點水道:“《定心咒》裡有幾句晦澀難解的,一晚上雖然我靜心凝氣的參悟,可還是覺得好像不是那回事,天道有所損纔會補其不足,盈者,虧也;溢着,多難;損着;悟也,所謂盈、溢、虧、損皆爲道,唯持之,纔多益。”
紫伝眼望着天空,怔了怔道:“此乃《定心咒》之本,所謂盈、溢、虧、損皆是先天及後天之能,而只有持之恆,才能更久,所以你一定要每日習練《定心咒》一日都不得耽誤,總有一天你會用的到的”
時間總是悄然的流逝,三個月也轉眼間快到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就要去慕容家族的核心城市“雁歸城”,三個月並沒有奇蹟的發生,慕容天也只有強裝無所謂,一笑而過,三個月,日日修煉,倒也將《定心咒》練到了第五層“靜氣”的境界,倒也對這個世界還抱有幻想,《不滅》煉體之術也有一些精進,不再每次都是像散架似的痛,但還有點使不上勁的味道。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晴不定似的,早晨明明還紅霞滿天,中午就開始有點烏雲蔽空,慕容天眼神也是一直跳過不停,也許有點事情要發生吧。
突然聽到院子裡一陣嘈雜的辱罵聲音,隱隱約約的聽到“慕容東海兩個賤人交出你的兒子,我就饒你們不死”
心裡感到奇怪,十幾年都相安無事的草頭村,怎麼有人罵我們,三步並兩步來到院子,看到父親和母親已經先來了。
“這幾位仁兄,請問我們夫婦什麼時候招惹你們了,犬子從小就是文弱有病,村裡的鄰居都知道,雖然我慕容東海不是什麼扶危濟困行俠仗義之人,但是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希望你們哪個仁兄說的明白一點”慕容東海一陣豪言壯氣的道。
幾個身穿修真之人道服的中年一個個語塞,左看看右看看,頓時啞口無言。
“慕容東海,好大的名氣,可知道當年的那件事情,你們夫婦做的好事”一個一直戴着斗笠沒做聲的黑衣人慢慢的從那幾個道人中跨進場中,猛地揭開了斗笠,大家一看頓時有幾個山村的人忍不住吐了起來。
那是一張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臉,臉上到處是縱橫似蚯蚓的溝壑,一雙眼睛也是隻有兩個眼球掛在上面,慕容天看到這樣的一個人,早上吃的一點稀粥嘩嘩的向旁邊的地上吐去。
“哈哈,十年前的大火,你以爲一切都會消失殆盡嗎?我秦逸忍辱負重十年,恨不得拔你的筋喝你的血,今天我就要爲死去的三百八十口人命討回公道,我要一個個的將你們慕容家族的人都一個個的殺盡”一雙惡毒的眼睛掃視慕容東海夫婦。
看着父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慕容天心裡也是疑惑不解,這些事和平日裡穩重巴交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你去死吧”那個叫秦逸的男子醜陋男子手持一把青鋒之朝父親刺去,看着那和空氣摩擦的聲音,這一劍中的話十之八九沒有活路。
慕容天心裡也是焦急如焚,看着父親對那把飛來的寒芒竟然不躲不閃,“父親,小心”
紫伝臉上也是一陣憂傷掛上心頭,看着丈夫那不躲不避的身子,心裡就像在滴血似的,那把寶劍就在離慕容東海只有一尺的時候,紫伝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個御氣訣擋在了慕容東海的身前。
寶劍毫不遲疑的插在紫伝的肩上,慕容東海的瞳孔猛然的收縮,一掌順勢向秦逸拍去,秦逸迅速的一個轉身後退而去,慕容東海並沒有追擊,輕輕的扶着倒在懷裡的妻子,兩行眼淚不停的從眼眶流下:“你爲什麼要這麼傻,你一定要……挺住,我來救你”慕容東海哽咽着。
“東海不要,……也許這樣的……結局也是最好的,當年……我們……做錯了……應該受到懲罰,好好……的……照顧……天兒,來生……再……見”紫伝的嘴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睛微睜,身子緩緩的倒在慕容東海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