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資質不行,無法修煉!”柳毅一字一句的說着,那眼淚幾乎就在眼圈裡轉動。
“啊?”淵涯一愣,急忙陪笑道,“無妨,無妨,不能修煉也好,能……陪着仙師也不錯。你看看我,想陪着仙師,仙師都不要呢!”
說到最後,淵涯又是自顧自的嘀咕:“也……也不知道我的資質如何……”
看起來,淵涯安慰柳毅的幾句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最後這句話啊!
柳毅撇嘴了,將手指在底下微微一擡,低聲道:“你資質行不行,小弟可不知道,看看這位蕭道長……”
淵涯順着柳毅的手指看去,那剛纔根本沒開口的蕭劍,此時已經手裡拿着一塊烤好的野豬肉……早就跑到了蕭華眼前。
“師父……”淵涯愣了,他幾乎失聲的小聲道,“他……他知道蕭仙師不食人間煙火的啊!”
“嘿嘿……”柳毅笑了,將手一擡,那溢出的眼淚不着痕跡的擦掉,“可仙師還是人啊,不是仙!雖然仙師不吃,可你作爲晚輩的態度一定要有啊!”
是啊,蕭華畢竟還是人,眼看這蕭劍拿着肉香四溢的野豬肉過來,小心的問起自己是否願意嚐嚐這人間美味的時候,他只能笑着擺手道:“你等食用吧!老夫早不食葷腥。”
“呵呵,晚輩知道!”蕭劍看看手中的烤肉笑道,“烤肉乃是涯的拿手,晚輩忍不住想讓前輩嚐嚐。畢竟前輩昨日爲我道家大漲臉面,晚輩也沒什麼可以孝敬的……”
“嘿嘿,也沒什麼的!”蕭華聽了,偏偏就是不點破,笑道,“你將老夫救起,老夫所做的不過就是給你的報酬!”
蕭劍的臉微紅了,立刻想到了剛剛見到蕭華時候自己的嘴臉,陪笑道:“當日晚輩太過失態,還請前輩諒解!”
蕭華笑吟吟道:“你之所爲都是正常。何罪之有?”
“晚輩不怪罪就好!”蕭劍訕訕笑着。隨意看了一眼遠處的柳毅,說道,“前輩果然有識人之能,柳哥兒是個機靈人。他若是能修煉我道家功法。可能是前輩的一大助力!”
“他體質不合修煉。老夫怕是不能教授他基礎的功法!”蕭華也不隱瞞。
“哦?體質不合修煉?”蕭劍終於將話題扯到修煉上了,心裡暗喜,不過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記得晚輩在幼年修煉的時候,沒什麼體質合適不合適之說啊?”
“哎喲,可不!”蕭華一拍自己額頭,醒悟過來,“如今乃是藏仙大陸,並不是曉雨大陸,這天地靈氣……或許不同,人的資質是不是也不同?蕭某離開曉雨大陸之前,似乎天地靈氣已經異變,很多修真世家弟子的血脈覺醒,修真門派遴選弟子的法門也是不好用。或許蕭某這查看體質的法門……也不好用了?”
“蕭劍……”蕭華看看蕭劍,說道,“你且閉上眼睛,坐下來,老夫看看……”
“是……”蕭劍的聲音有些顫抖了,急忙坐下,很是熟練的盤起腿來,兩手掐了個法訣放在胸前。
蕭劍掐動的法訣蕭華看起來有些陌生,但毋庸置疑,這法訣就是道宗的法訣,蕭劍以前確實修煉過道家功法,只不過因爲他不願說起的緣由,才造成修爲的被廢吧?
蕭華思忖片刻,雙手又是搓動,數道光華落入蕭劍的體內,然後同樣的光華自蕭劍體表之處生出……
“絲~果然了~”蕭華吸了口氣,明白自己的猜想無誤,蕭劍的體質一樣是五行駁雜,並不是修煉的體質,既然蕭劍能修煉,那麼柳毅一樣可以修煉。剩下的就剩下兩個問題了。一個是蕭劍修煉的是何種功法,第二個就是……藏仙大陸的煉氣功法跟曉雨大陸是否相同。
“前輩……”待得體表之處的光華湮滅,蕭劍開口道,“您老發現了什麼?”
“你的體質一樣不適合修煉!”蕭華淡淡的說道。
蕭劍大急,“您老……沒發現別的?”
“沒~”蕭華搖頭,然後問道,“你修煉的功法是什麼?能說給老夫聽麼?”
“抱歉……”蕭劍微微搖頭,“晚輩……不能告訴前輩!”
“嗯~”蕭劍的回答沒有出乎蕭華的預料,他想了一下,問道,“你經過什麼測試麼?是不是根據測試的結果選擇不同的功法?”
“晚輩不用測試的!”蕭劍回答道,“不過晚輩看過不同的功法,其中有一種對晚輩有效!晚輩就選擇了那種功法。”
“哦”蕭華聽了,微微點頭說道,“你把柳毅叫過來!”
“是……是!”蕭劍見蕭華過左右而言他,有些無奈,答允一聲,轉身要走。
“蕭劍……”蕭華突然開口了。
蕭劍大喜,急忙回頭:“前輩有什麼吩咐?”
“這是幾個甜棗,吃起來甚好,你跟淵涯一人一個吧!”蕭華說着,將手一佛,兩個拳頭大小的紅棗出現在他的手中,遞到蕭劍面前。
蕭劍真是失望啊,不過還是恭敬的接過謝了蕭華快步回到火堆旁。
柳毅本是有些困了,可聽到蕭華呼喚,立刻又是來了精神,小跑到蕭華面前道:“道長有是什麼事情?”
“嘿嘿,老夫有些心急了!”看到柳毅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蕭華笑道,“你且休息吧,明日清晨再說!”
“是~”柳毅很是乖覺,聽得蕭華吩咐,立刻從馬車之上拿出一些鋪蓋,給了蕭劍和淵涯之後,自己也是和衣躺下,片刻之間就是進了夢想,隨着夢中自己駕馭飛劍馳騁天地之間,那一絲的笑容也是掛在了他的嘴角之處。
火滅了,夜深了,就連剛纔還隱約的狼吼之聲也聽不到了。只有蕭劍等三人此起彼伏的鼾聲在黑暗中響起,這一日實在是太過漫長,這一日的經歷足夠他們用一生的時間來回味,他們確實太累了!
夜中,兩個跟天上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還極有精神的看着遠處,蕭華似乎沒有睡意,反而嘴裡低聲的嘀咕着:“有些奇怪了!莫非這藏仙大陸的道宗修煉功法真的跟曉雨大陸不同?可若不是五行體質,如何能感知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如何能引氣入體呢?或許藏仙大陸的功法獨闢蹊徑能讓普通人感知到天地靈氣?”
“這也不太可能啊!三大陸的道家已經衰敗,而曉雨大陸的道家鼎盛,沒來由三大陸不多的修士能找到蹊徑,曉雨大陸的道家找不到方法啊?還有,這藏仙大陸的天地靈氣跟曉雨大陸一般無二的!至少蕭某沒有發現什麼不同!所有的功法和秘術在此處都能使用!甚至這裡的天地靈氣比之曉雨大陸更濃郁。”
“也只能先尋一些道家的煉氣功法看看再說了!看看所謂的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靈寂等境界又是怎麼回事兒!”蕭華目光看向不遠處蕭劍的身形,笑道,“你既然不讓蕭某看,蕭某就看不到麼?有元石交易的所在,怎麼可能沒有道家功法的交易?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挑起蕭某的好奇,想讓蕭某主動問起你的故事,可蕭某爲何要入甕呢?你既然不說,蕭某自然也就不提,蕭某更不會主動的去探視你的經脈和丹田,你的仇家是一個國家啊!蕭某就算再厲害,如今也不可能是一個國家的敵手!”
柳毅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亮了,他很是臉紅的將嘴角的口水抹去,又是懊悔的看着遠處已經在施展北斗神拳的蕭華,暗恨自己起的太遲。
就在柳毅左手十丈左右的地方,淵涯已經擺開了架勢跟着蕭華習練,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柳毅習慣性的摸摸自己肚子,果然如蕭華所言,平常清晨一醒來就感到的那種強烈的飢餓,今天並沒有來襲,依舊是昨日的那種飽足。看看左近,似乎除了沒有昨夜夢中的飛天遁地,一切都恍然在夢中了。
“柳毅~”蕭華在遠處叫道,“你且隨着老夫的動作,看看能否練會!”
“是,小的明白!”柳毅大喜,急忙聚精會神盯着蕭華的動作,自己的雙手和雙臂同時舞動……
過得半頓飯的工夫,蕭華問道:“柳毅,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特別的感覺?”柳毅微楞,不知道蕭華在說些什麼。
“哦,那就是沒有!”蕭華看着柳毅茫然的神情,知道他並沒有真正習練會北斗神拳,又說道,“你且停下,老夫有話要跟你說!”
“是~”柳毅急忙停下拳腳,很是恭敬的站在那裡。而十丈左右的淵涯,卻是看看蕭華,張張嘴想說什麼,可看到蕭華和柳毅四周光華一閃,只能看到蕭華的嘴動,再也聽不到蕭華的聲音,淵涯又是將嘴閉上了。
且說靜音禁制之內,蕭華開誠佈公的對柳毅說道:“老夫以前沒有收過徒弟,你乃是第一個。老都夫從來沒有從頭教授過旁人功法的經驗,所以,昨日的測試好像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