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極是頂階修爲沒錯,可是十三極之中還有高下之分,沒有誰會嫌自己壽命長,去主動找死,所以每個人都變得謹慎許多。
想到這裡,花衣服等人心下一動,暗自琢磨道:“不會這麼倒黴?”把傳言中的倆殺神和眼前這個男人一比較,一羣人面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好象很像是其中一個人。
不是他們蠢笨,想不到這個可能。實在是這種機會太小太小讓人根本不會往一起聯想。
當日,倆殺神來到閃華星域,先找久正堂麻煩,然後纔去殺人,在大家以爲中,久正堂和兩個殺神一樣是敵人,不過是運氣稍好,沒有死掉高手而已。所以許多勢力纔敢找久正堂麻煩,而此時,傳說中的殺神居然和久正堂站在一邊?
爲了保證不得罪殺神,花衣服帥哥決定慎重一些,咳嗽一聲說道:“敢問道友可是來自神宮?”張怕利落搖頭道:“不是。”
衆人一聽,不是殺神?心下還是有些不敢確定,花衣服帥哥再問道:“道友以前可曾來過閃華星域?”這句話問的很好,只要順着他的問話回答,無論張怕怎麼說,都可以確定他非閃華星域的人。
張怕知道這傢伙在試探自己,可自己只是想立威而已,若是能成功打消掉許多勢力的別樣心思,不殺人也可以,所以並不在意花衣服的問話,當下笑着說道:“來過一次。”
眼見花衣服問話越來越多,很有可能打不成,黑衣女子冷哼一聲:“磨蹭。”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花衣服聽見後,面色閃過一絲不豫,可是再不豫,在沒有確認張怕身份之前,他不敢隨意作。丟面子是一時的,丟命可是一輩子的事。正在琢磨如何繼續試探下去的時候,星空中又有人到來。
六人小隊,分成兩個戰隊快飛向這裡,一見到黑衣女子,馬上飛過來抱拳說道:“見過門主。”跟着打出一道傳訊符咒,飛向遙遠星空之中。
有手下回來,黑衣女子面色稍霽,輕輕點下頭沒有說話。
六名手下跟女人見禮後,飛到她身後站定,只是面色頗多疑惑。他們是高級修者,見人一面過目不忘,自然記得張怕是誰,可如今張怕卻是和門主站在一起,讓人心生疑惑,想不出是什麼回事。
他們面上帶點疑問表情,被精明過人的花衣服等人看在眼裡,只衝這個表情就知道久正堂弟子知道張怕是誰。不由心中越忐忑,看起來今天要倒黴。
他們在亂想,黑衣女人說道:“想什麼呢?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聲音冰冷粗暴,可是做爲當事人的淨月堂一方高手卻是沒有一個人因爲受不了而衝動出手。手下人看向花衣服青年,花衣服青年沉吟不語。如此又等片刻時間,從星空中飛來兩隻十二人小隊。
這兩隻小隊同樣是久正堂弟子,來到後跟黑衣女人見禮,然後再打出一道傳訊符咒。過不多久,空中又有人到來,一隻百多人的隊伍飛到,在他們後面是支數百人的隊伍,最後是千多名修者,這些一人一環跟緊一環,以傳訊符咒聯繫,前面人若是有事情生,得不到消息的後方弟子會很快做出應對,比如說逃跑。
等這些人全部去到黑衣女人身後站定,共有兩千多人,一個個俱是冰冷望向淨月堂修者,不論如何,輸人不輸陣,不能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只是這些人在表面上看去雖然勇悍無畏,眼中卻是或多或少帶些疑問,門主怎麼會和張怕站在一起?
他們的疑問眼神被花衣服帥哥看在眼裡,越確認眼前的白衣小子與久正堂有關係,而且是並不很和睦的關係,否則不會讓兩千多人心存疑惑。
和他們關係不好的,又有實力一人面對數百名高手而無所畏懼的狂傲修者會是誰?答案呼之欲出,花衣服帥哥冷哼一聲說道:“走。”本來還想多解釋一句,比如說要回去應對河西幫的攻擊等理由,可是當着一堆修者,他實在拉不下這臉給自己找藉口,於是吩咐一聲,轉身就走。
這就不打了?黑衣女子暗自嘆息一下,略微有點失望。張怕笑道:“你還真不怕亂子大,不打豈不是很好?”
張怕說好,那就是好,黑衣女子應聲說是,便是閉口不語。張怕卻是衝花衣服帥哥說道:“麻煩你件事情,幫我宣傳一下,跟別人說久正堂這顆星球是我的,誰若是想來這裡找麻煩,最好別留下一點線索,否則會怎樣,恩,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想到哪說到哪,花衣服帥哥聽的心下一動,當時停步做最後一次試探,衝張怕抱拳說道:“幫你宣傳沒有問題,還請道友賜下姓名,說出去也有人相信不是?”
張怕笑道:“我叫張怕,上次和十四來這裡殺了幾個人,你們知道死的是誰,若有人不怕死,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真夠囂張的,花衣服聽後,暗叫一聲倒黴,真是這個殺神,當即拱手道:“會替先生傳出這些消息的,告辭。”說完話帶人快飛離,很有些灰溜溜的感覺。
敵人離開,門人回來,黑衣女子很高興,衝張怕拱手道:“多謝先生幫忙。”張怕擺手道:“沒什麼,其實想殺幾個人的,可是他們人太多,不願意動手。”
若是別人如此說話,多少會有些害怕對方人多勢衆的感覺,只是找藉口而已。可是張怕這麼說話,便完全是理所當然,很正常也很真的感覺,絕不會有人多問一句。
此時,淨月堂離開,張怕想想說道:“我尋個地方住幾天,你們去忙。”
久正堂被人圍攻,大家顛沛流離處逃散,星球自然變得滿目創痍,需要時間來收拾,於是黑衣女人吩咐門人下去收拾東西,自己跟在張怕身邊問道:“先生想去哪裡歇息?”
張怕擺手道:“不用這麼客氣,對了,你叫什麼?”
說到這裡,不得不佩服張怕一下,認識黑衣女子這麼久,居然始終沒問過她叫什麼名字。從這點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關心女人叫什麼,愛誰誰,做完自己的事情,只管離去就是。
聽到這句話,女人一愣,跟着低聲回道:“妾身名叫芳華。”說起名字這件事,女人心裡也是憋着一口氣,我好歹是個女人,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高手,難道就不知道問我一下名字麼?每次說話都是你你你的稱呼,好聽麼?
因爲一開始不問她名字,芳華便是憋足了氣,你不問我就不說,憑什麼要先告訴你?從這點來看,一個女人即便修煉的再厲害,表面即便再冰冷,骨子裡總是女人,這是更改不了的事實。所以聽到張怕問話,女人難道的使用了妾身兩個字。只是因爲許久許久沒說過這樣的話語,一說出來之後,芳華自己都有些不適應,心頭一陣惡寒。
張怕卻好似沒聽出來,小聲嘟囔着:“芳華絕代,名字不錯。”左右看一眼,跟着又說:“你先去忙,我住幾天,走的時候會告訴你。”
芳華便是低拜謝,跟着問出一個問題:“先生這次是機緣巧合救下我及門下無數弟子,恕小女子冒昧,若是日後再逢劫難,不知道能否向先生求救。”
這是想粘上張怕,追着要住址呢。張怕聞言苦笑一聲說道:“有事情的話,只要佔理,可以來找我,不過短期內不可能,我有事情要做,做成了,也就成了,不成,也就不成。”
這話說的,根本沒人能聽懂,芳華想了想繼續問道:“若是依先生所言,這次事情成了就是成了的話,就是說無事安好,先生不妨將棲身之處提前告訴小女子,日後不須再問,若是得巧,也可以拜見一番。”
張怕搖頭道:“我住的地方,不能告訴你。”說完話,身往前飛,隨便選個地方落下,然後躺下睡大覺。
別的修者休息的時候多是打坐,很少有如此憊懶的修者逮哪兒睡哪兒,芳華看着張怕睡下,心中很是無語,難道只有這樣才能成爲高手?
張怕既然睡下,芳華便是回去舊日住處,和手下一起收拾房間,只當是打下時間。因爲張怕的出現,讓芳華一下變得輕鬆下來。前些日子辛苦逃亡時的那種彷徨失落等情緒盡數消失不見,再不需要考慮強敵來了會怎樣,自己以後又該怎樣去做等一類事情,只覺得有這個白衣小子陪在身邊,她竟然是從沒有過的輕鬆自在。
修者收拾房屋很是快,一個時辰左右,星球上已經收拾出許多地方可以供人居住。芳華又去尋張怕,輕聲喚醒後說道:“房間收拾好了,還請先生入內歇息,不須呆在大野地裡風吹日曬,白受些折磨。”張怕懶得動,搖頭拒絕道:“不去了,住那幾天幹嘛?”
見張怕態度堅決,芳華便不再勸,在他身側不遠處坐下,選了種比較舒適的姿勢,坐下後不語不動,陪着他一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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