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魔頭生『性』謹慎,自是不會相信魔狐所言,可是誰讓他貪心了,然後又是大意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修者會『精』擅佛功。他本以爲憑藉自己的萬魔噬魂,即便殺不死另一個星空的高手,也會安然離開,可惜事情的發展總在他想象之外。
眼見對手能吞噬自己的魔力,魔頭忍不住了,滿天鬼頭突然停止追擊,圍出好大一片空間看向張怕。
在這等時候,『混』蛋張怕隨口說着廢話:“別用你的綠眼珠子看我。”這句話說完,星空中響起一聲冷哼,便見無數鬼頭刷的移動一下,然後再看,周圍的無數顆小鬼頭瞬間組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鬼頭,比張怕要高許多倍,繼續冰冷看過來。
張怕便又說句廢話:“你變得再大,不還是看我?無聊不無聊?”
魔頭當然不會只看他,聽見張怕如此說,鬼頭下面竟是突然長出身體以及手足。
鬼頭巨大,長出的身體自然也是極大,星空便是突然出現一尊巨魔,全身漆黑,披『蒙』着黑『色』戰甲,手執一座黑『色』寶塔。因爲魔尊巨大,這黑塔也是巨大,只憑一個塔便是高過張怕好幾倍。
張怕仰頭看看大傢伙,很沒溜的說出第三句廢話:“你是魔修?拿個大塔幹嘛?傳說故事裡,那玩意是用來降妖伏魔的。”
看着身前的小不點,就這樣一個『混』蛋,卻是無比瞧不起自己,從開始打架到現在,完全是隨『性』而爲,好象吃定了自己一樣。魔頭心中有火,冷聲說道:“降妖伏魔?”後面還有話沒說完,卻是不想再說,這四個字出口,黑塔脫手飛出,砸向張怕。
張怕閃身避開,裂裂嘴問道:“用這玩意和我打架?”依舊是很瞧不起的語氣。
魔頭踏破虛空而來,是想成就自己,而不是找氣受,心中默唸一句法咒,便見巨塔轟地放出萬丈光芒,只是這光芒都是黑『色』,在黑暗的星空中向外綻『射』,看上去很有些詭異。
黑光一出,張怕再是縱身閃避,只見人影一閃,他沒了。而巨大黑塔的黑光卻是無限外延,好象那玩意不是塔,而是個黑『色』太陽,這一面星空都被他的光芒照耀,那尊巨魔也在其中。
見張怕消失不見,巨魔盡放魔息,卻是找不到對方氣機,只感覺這一片地方的靈氣過於濃郁,濃的不像話不說,而且還是聚而不散,團團層層疊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巨魔邊是思索,邊是查詢張怕蹤跡,而巨塔一直在閃耀放『射』黑光。
按說張怕消失不見,魔頭該撕開星空離開這裡,可是他心中隱隱有個感覺,張怕一直在這裡,只要自己敢分神破開星空,那個『混』蛋一定出來攻擊自己。所以只好很憋屈的耐心尋找張怕。
張怕所擔心的不過是那些鬼頭,如今鬼頭形成巨魔,便是沒什麼可怕的東西,至於那個黑塔,雖然不清楚黑光有何作用,卻是並不在意,只是不想和黑光糾纏,當下凝出一道又一道靈氣盾,層層堆在前方,抵擋住黑光的散『射』。
雖說如此一來稍微費點兒勁,可是張怕有充裕靈氣,更是想借此『迷』『惑』魔頭,藏住自己身形,想着有機會攻擊魔頭,趕緊結束這場打鬥。
他是靈體,當外界靈氣足夠多的時候,能輕易壓制住自身的氣息。而他更是縱身遠退,當魔頭以魔識掃查過來的時候,便是觸到靈氣盾上面。因爲靈氣盾足夠多,魔識經過層層掃查,只覺得這裡靈氣很多很厚,卻是早失去了張怕的氣息。
事出反常,既爲古怪,這地方靈氣太厚便是問題,魔頭控制巨塔砸下,想撞飛打散這一處靈氣。
靈氣是張怕放出來的,此時退身很遠,來不及收回,只能眼見巨塔砸下,有靈氣盾被砸碎,靈氣四散,散佈在這片空間之中。而黑塔又繼續砸下,想清除乾淨這片靈氣。
張怕由得巨魔折騰,直待他設下的靈氣盾全部被砸碎,這才閃身飛回。沒有那些靈氣盾的隔阻,巨魔會重新鎖定他的氣機,從而找到他。
他爲了能快速攻擊巨魔,飛出去的距離並不太遠,如此距離實在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必要,人往前飛,同時催動神淚,收回那些靈氣。
他一回來,黑塔的黑光重又『射』出,想要罩住他。張怕嘆息道:“懶得理你,還沒完了?”說着話,身外出現一尊高大金佛,大小堪比魔頭化成的巨魔,倆大傢伙一金一黑,一個託着塔,一個拿着杵,正對面大眼瞪大眼的看着。而黑塔放『射』出來的黑光,還沒接近金佛,便消散一空,好象『春』日融雪一般輕易。
看到這個變化,巨魔暴喝一聲,控制黑塔猛地砸過來。
張怕很鬱悶,亮出手中定神珠,有這玩意在身,又有金佛的佛法普照,而他自己更是身具佛意佛力,嚴格說來還有佛骨,一身純正氣息正是魔氣的剋星,對面這傢伙居然還不知死的想和自己拼命?
早知道這樣,早消融掉這些黑光就是,何必多此一舉躲藏起來。眼看黑塔砸來,心意一動,高大金佛舞動金杵對砸過去,只聽轟的一聲,金杵和黑塔猛烈撞擊一起,一同散掉。
看着金杵成空,張怕看向巨魔嘆氣道:“有意思麼?若是隻有這點手段,我就不和你『浪』費時間了。”
這句話實在可氣,你還能再瞧不起我一些麼?巨魔聞言大怒,可是他攻擊手段雖多,卻是很難傷到張怕。眼前這個『混』蛋不但修爲比自己高,更是隱藏一身佛功,可以剋制魔功,這讓他如何不氣?
在生氣的時候,便又是想到那個『混』蛋魔狐,若不是受了那傢伙的蠱『惑』,自己何至於到此地步,恨不得把那傢伙挫骨揚灰才能解氣。
其實公平點說,這事情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還是那句話,誰讓你貪心來着?魔狐想讓你進套,若不是魔頭貪心,想要多吞噬一個強大高手,何必跑這一趟?貪心纔是原罪,不貪心,自不會被人蠱『惑』,也就不會上當受騙。
可惜人都是這樣,即便修爲再高,有天大權勢,遇到事情也是很容易把原因怪到別人身上。
此時魔頭心中有氣,想殺魔狐,也想殺張怕,可惜那倆人一個在魔境沒的殺,另一個卻是殺不死,連自己最強的攻擊手段都能被這傢伙逃過,魔頭一時沒了主意,真不知道怎樣才能騙到這傢伙,從而『弄』死他。
魔頭在猶豫,張怕卻是好整以暇望過來,那傢伙的黑塔被打碎之後一直無動,便是隨口出聲詢問:“還打麼?”
若是隻憑言語便能氣死人的話,張怕絕對排在前面。可憐的魔境高手,殺人無算,星空,殘酷冷血,從無一敗,卻是碰見個無賴一樣的超級高手,如何能讓他不氣。而最可氣的就是這傢伙的屁話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都那麼可氣要知道咱倆是對手,這會正打架呢,明明知道互相都不肯放過對方,你居然問一句還打麼?
把可憐魔頭氣的『亂』想,若不是殺不死你,我一定殺死你
見魔頭不說話,無恥的張怕很無聊的再問一遍:“沒聽見?問你話呢,還打不?”
魔頭沒回話,直接以行動表示,巨大手臂向外一探,嗖的伸長無數倍,眨眼間抓到張怕眼前。對於這類魔功,張怕從來是躲避多過抵擋,便是身影一閃,和大金佛一起躲開黑『色』手臂的攻擊,跟着嘟囔一句:“最煩你們這些修魔的,把手整這麼長幹嘛?”
他在說廢話,巨魔的手臂卻又跟着抓過來,一巴掌一巴掌的,舞動的好不熱鬧。
張怕便是很有閒心的慢慢躲避,『抽』空說兩句廢話氣氣魔頭。經過無數次打架,他發現魔修很不經氣,隨便說些什麼廢話就能讓他們發狂。就這點來說,魔修根本不能和佛修比,一幫子光頭太有個『性』,你罵翻了天,他們也只當你是在唱歌。
很顯然,經過這會兒持續不斷的廢話攻擊,巨魔很氣憤,開始攻擊張怕,而張怕只是一味閃躲。
張怕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巨魔打的什麼主意。那傢伙能在魔境中修成超級高手,必定十分聰明,再怎麼樣也不會被三言兩語氣昏了頭,從而衝動殺人。
巨魔肯攻擊過來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確實被張怕說生氣了,想要發泄一下,另一個原因纔是最主要的,他要做出一種假象,好象被氣瘋了,不計後果的全力殺來,想騙張怕上當,從而重傷或殺死張怕。
所以,張怕只是冷靜看他發瘋,間或再說句廢話氣氣魔頭,如此很快過去一刻鐘時間,巨魔的兩隻大手臂已經舞成天幕,速度快的將這一片星空全部遮住,沒有一絲縫隙,可張怕偏是可以輕鬆避過他的攻擊,而又只在這地方轉悠,並不離開。
一刻鐘之後,巨魔知道張怕不會上當,突然停身站住。張怕便也停住,連同身外的金佛一起,完全以一副沒事人的表情,淡然且悠閒看向巨魔,然後以一種很輕很輕的語氣說道:“如果你只有這些手段,我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