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任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小很小、其實被分成更小更小的黑暗空間,其實便是下界一個星空,星空中有無數星羣,只有特別大特別明亮的星羣,纔會在他腳下發出一丁點兒的微弱亮光。如今,這無數星空都要交給張怕管理,他自是有點兒不情願。
耳聽接引如此解釋,張怕苦笑問道:“除我以外再沒有別人?”接引笑道:“說對了。”跟着補充一句:“主要是天劫太難,很少有人會安然度過,說起來,你過九劫其實佔了很大便宜,一個是劫數不多,一個是不算太難,否則很有可能死在劫中。”
聽到這句話,張怕鬱悶道:“九道天劫還少?別的不說,只說你最後一劍,若不是運氣好找到個替死星球,我還能活下去麼?”聽到他這句話話,接引笑眯眯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認爲我一劍劈不開那個星球?你認爲一個星球就能擋下我的攻擊?”
聽到這句話,張怕愕然,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多謝道兄劍下留情。”接引笑道:“由我接引你,當然要留情。”張怕想想問道:“度劫時,有一隻巨大怪獸,跑我跟前轉一圈就走了,那是幹嘛的?”
在下界時,接引曾經掃查過張怕頭腦,知道他經歷過的俗事,便是回道:“若說那神獸比我還厲害,你信不信?”張怕又是呆住,比神還厲害?那還是兇獸麼?問道:“它爲什麼放過我?”接引笑道:“我不知道,我們叫他大個子,性格還算和善,傳說有神界的時候就有他,我們也不敢叫他名字,從來都是大個子大個子或着他他的稱呼。”
說了半天和沒說一句,張怕多問一遍:“他叫什麼?很厲害?”接引搖頭道:“你怎麼聽不懂我說的話啊,知道大個子是神獸就成了,他喜歡玩,切記切記,一定要把他當成一個神來看待,而不是當成靈獸一般對待。”
張怕這才明白接引說的“它”是“他”,又問道:“既然是天劫,大個子去天劫中幹嘛?”
“玩。”接引很乾淨利落的給出答案。張怕苦笑道:“我在度天劫,他來玩?”腦中想起巨大凶獸的模樣,似虎類豹,身披堅甲,高大威猛,和神無遺差不多高,也就是和現在的自己差不多高,聽接引說的厲害,還是不要得罪到他纔是。
見張怕迷糊表情,接引解釋道:“大個子是神界守護者,不喜歡一個人呆着,多是溜溜達達四處遊玩,除非惹到他,或者是心懷不軌之人,又或是有大奸大惡及殘忍嗜殺者,除這幾類人之外,他基本不主動攻擊人。”
聽到這句話,張怕心下暗歎,當時度劫,大個子來轉了一圈就走,敢情是因爲自己不亂殺的緣故,好奇問道:“每次天劫,他都會去?”接引搖頭道:“不會,他做事多是由着性子來,只是絕不肯放過大奸大惡者,即便那些人能夠熬過天劫,進入神界,只要被大個子看見,終究是難逃一死。”說完這句話,怕張怕誤解,跟着又說道:“修者總要殺人,誰手下沒有幾條冤枉性命?你不用擔心這個,我說的大惡者,是非常惡的那一批人,比如以人命修煉,或着心眼特壞的那一些人,大個子沒事還會找人打架玩,不會濫殺的。”
聽到這句解釋,張怕苦笑道:“你是說,大個子想殺誰,或者不殺誰,完全由他高興?”接引點頭道:“就是如此,你理解的很快,而且運氣不錯,既然在天劫中,大個子沒殺你,想必就不會再爲難你,不過你要做好和他玩耍的準備,一定不要惹他生氣。”
好吧,這是個祖宗。張怕無奈問道:“神界中,他最厲害?”接引回道:“差不多吧,反正最近幾萬年都是他在晃盪。”張怕繼續問道:“神界老大是誰?第一個神是誰?……”後面還有問題要問,沒及出口便被接引打斷道:“你是不是還想問是誰創造神界?”
張怕點頭說是,接引回道:“這些問題以後再說,我只負責接引你來,其他的,等你熬過幾萬年再說。”
幾萬年?張怕頓時感到頭大無比,自己從出生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到不了一千歲,就這個一千還是算上在逆天洞的許多時間纔夠,現在卻是要做幾萬年苦力,當下撓撓頭問道:“若我呆着無聊,可不可以找你吃酒?”說到吃酒,忽然想起儲物袋沒了。他飛昇時光着身體,幸好經過化神池凝體,本命白骨不但養好傷勢,更是變強大無數倍,此時才又有衣服遮羞,沒有讓他繼續丟人。
聽張怕說要找他喝酒,接引笑道:“神界很大,大到出乎你的想象,你若想找我,總要飛上兩天時間才行,一來一回就是四天,再加上吃酒時間,可就真的是不務正業了;有那時間,不如用凝神之術回去你的凡界轉轉,呆上一天兩天時間,豈不美哉?”
張怕一聽,是這個道理,便是笑言道謝,跟着又問:“我該如何管理這些星空。”
聽到這個問題,接引笑道:“說了半天廢話,總算說到正題,其實也沒啥,星源平時就是廣場模樣,下界有事發生時,那裡會有提示。”說着話一指前方,張怕順他手勢看過去,在巨大廣場一邊立着一塊晶瑩玉碑,跟着目光再一掃,發現廣場四周各有一塊此樣玉碑。
接引則是繼續說道:“四塊玉碑,預示四個方向,哪一個方向的星空出事,哪個碑就會發亮,你要做的就是在那片無數星空中找到出事的星空,然後遁身進入,化解掉災難。”
張怕一聽,這麼多星空?脫口問道:“怎麼找?”接引隨口說道:“並不難,一般來說,星空中爆裂掉幾個星球,星空玉碑不會提示,只有整個星空毀壞到一定程度,玉碑纔有提醒,受損那樣嚴重的星空,你只要一查便知。”說着話丟過來一張玉簡,又是說道:“裡面是些神級法術,無聊時可以學學,若想學更高深的法術,記得咱倆剛來時的那座高山沒?”
張怕回道:“記得。”接引便是繼續說道:“從咱倆來的那個平臺往上飛,當飛到一定高度,能看到一個巨大書閣,裡面裝着各類書籍,不光有仙法,還有許多其他內容,在你看守星源之時,倒是可以借來翻看。”
本來在說星空之事,沒料到接引竟是把話題轉到仙法上面,張怕思考下問道:“誰都可以去書閣借書?”接引點頭道:“你到了這裡,就是神界的主人,神界有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支配,只一點,不能損害別人和神界利益。”說完這句話,神引問道:“還有什麼問題沒有?沒有我就走了。”
“別啊。”張怕趕忙說道。開玩笑,整個神界,他就認識接引一人,自己又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當然要一一問個仔細,所以緊跟着說道:“這次要麻煩道兄留在這裡陪我一天,我有好多事情想要了解。”
接引點頭道:“那就坐下問吧。”袖袍一揮,腳下的黑暗星空又恢復正廣場平臺模樣,他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擡頭看張怕,等他問問題。
張怕坐到接引對面,想想問道:“若是星空玉碑忽然發光變亮,而我不在這裡怎麼辦?”
接引無所謂回道:“沒什麼大不了的,玉簡裡有許多法術,比如神移術,就是我帶你來到這裡的法術,又比如探心術,也在你身上用過;玉簡裡還有方便你偷懶的法術,叫寄神術,就是你走之時,把元神分封在四快玉碑之中,若有事情發生,你可以立時知道。”
聽到這裡,張怕問道:“那我可以不可以一直把元神送到玉碑上,而我一直不回來?”接引被他問的輕笑一聲,搖下頭說道:“不能,玉碑設有法陣,是所有星空的寄主,好象帳簿一樣,記錄着每一個星空,若是送入元神太久,會被法陣吞噬掉。”
聽說玉碑能吞噬元神,張怕心下暗想,大不了勤快一些,一天兩天回來一次就是。接着繼續提問:“按說有大個子在這裡,衆神間應該不會打鬥,神遺爲什麼會被打成重傷,流落到下界?”
接引回道:“大個子只是不喜歡特別邪惡的人,有句話要記住,無論是誰,自私是天性,無論遇到什麼,人都是先想到自己,這是本能,也就是說因爲這個本性,即便是神也會做自私事情;大家都自私了,自然會發生衝突,打架在所難免,對於這一類打鬥,哪怕是死再多人,大個子也不會理會。”
話說的明白,張怕問道:“神遺和人起衝突了?”接引道:“廢話,不起衝突,他會被打成重傷,不敢回來?”張怕本想問神遺和誰起衝突爲什麼起衝突,可是轉念一想,問了又能如何?自己又不會替他報仇,便是換問題再問:“咱上面是什麼?山上面有什麼?”說着話擡手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