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也不留你,望道友一路順風。”張怕拱手說道。通木也是拱了拱手,快速下山離開。他能冒險趕來通知一聲,已經是極不容易。
等通木走遠,張怕思索藥媚兒來幹嘛?難道只憑五個人就想攻山?若不是攻山,來天雷山想幹嘛?這個倒黴女人,我到底做過什麼?讓她如此恨我,沒完沒了的折騰我。
正在想,腦中元神突然一跳,白戰有人發傳訊符求救,當時縱身衝向符咒飛來的方向。和他一起動的還有瑞元和戰雲,另有不空跟出去。
才飛下山,便看到二十名白戰隊員組成戰陣,邊打邊退。所謂的打不過是防守,集二十人之力防守一個人,那個人正是藥媚兒。
看見這個女人,張怕一肚子氣,我到底幹嘛了?讓你一天天跟我鬧個沒完?真當我不敢殺你麼?右手一揮,便見藥媚兒後背有白光一閃,一柄小刀從她胸前射進,背後穿過,因速度太快看不見蹤影,在刺中目標後才放緩速度顯露刀身。
藥媚兒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怒視張怕一眼轉身就跑。張怕冷聲道:“想跑?”說出兩個字的時間,人已經出現在藥媚兒身邊,手中巨大硬鐵刀橫着掄出,斬向女人細腰,眼看藥媚兒要命喪當場,就這時候,一道耀眼金光突然出現在張怕刀前,隨即響起鐺的一聲巨響,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座古鐘,替藥媚兒擋住黑刀攻擊,散成十七、八塊向下方掉落。跟着在藥媚兒身邊出現一個人,衝張怕苦笑道:“張道友手下留情。”
張怕冷冷看過去,癡情種子來了,魯國八大世家鐵家的老大,鐵謀。張怕心中有火,看見他和沒看見一樣,也不說話,轉眼再看藥媚兒,他徹底怒了,欲殺藥媚兒泄憤。
鐵謀和十萬大山的巧尊者模樣相象,白淨清秀年輕英俊,見張怕不理他,再次說道:“張道友,有人在商集市殺人。”
張怕一聽這話,登時明白過來,腦中轟的一下,這幫人太狠了,連自己人也殺?商集中是七十九家宗門弟子,唯一敵人是張怕的天雷山,而天雷山一直沒有動手,那是誰在動手殺人?試問一句,天下間有誰願意同時得罪這些宗門?
其中更有個蹊蹺處,藥家和鐵家屬於七十九家宗門之列,各有家族子弟呆在商集中,可是爲什麼藥媚兒和鐵謀明知道自家子弟遭遇危險卻不去搭救?只說明一點,是七十九家宗門自己動手殺死自己人。這幫人太狠了,只爲了殺死一個張怕,竟然不惜犧牲門下子弟的性命
張怕很鬱悶,我到底做過什麼?讓這幫人無時不刻想殺我,甚至使出這種手段?但是鬱悶歸鬱悶,爲免事態惡化,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四百多人死掉,他們一死,這筆帳肯定算在天雷山頭上,沒有人會相信許多名門大派會殘殺同門。相比之下,藥媚兒的死活當真算不得大事,可以暫時拋下。於是展身形撲往商集。
此時,商集中的修真者正在遭受屠殺,三名頂階修士在集市外呈三角形各佔一方,緩慢向中間壓迫,他們的目標是盡屠,一個不剩,爲免有漏網之魚,所以站成包圍圈向內緩慢收縮,但凡有逃跑的,盡是一招斃命。也正是因爲他們的心狠,導致行動緩慢,只殺死妄圖逃跑的六十多個人,還剩下四百名左右修真者,被囚在商集中間,一個個表情各異,或絕望或激憤,或大驚失色亂喊亂叫。
他們認爲自己身後是全天下七十九家宗門,不會有人敢對他們出手,哪料到突然來了三名高手瘋狂襲殺。正慌亂中,張怕出現,一出現便是劍氣縱橫光耀千里,三名頂階修士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死掉一個。
張怕一擊斃命殺死一人,跟着衝向第二人。這時剩下二人才發現他的到來,吃驚於張怕的恐怖,好象比傳言中還要厲害許多。
他們來了五個人,兩人追殺二十名元嬰修士,三人收拾商集中人。哪料到才分開,張怕已經出現商集,且輕鬆殺死一人。剩下二人知道不好,當機立斷轉身就跑,張怕冷哼一聲,身如電光般飛散。人影還在,也才傳出冷哼聲,可張怕身影又出現在天空中另一處,在他身前有另一個身影向下摔落,從身體上跳出個小小元嬰。張怕雙手虛抓,將這個元嬰和方纔死掉修士的元嬰一起抓住,冷冷掃視一眼,收進胸前大核桃之中。
三名頂階高手圍殺結丹以下修真者,瞬間死去倆人,僅跑掉一個。
他們派五名頂階修士來執行栽贓計劃,就是害怕出事,以爲即便碰到張怕,五敵一,就算打不過,起碼可以安全逃跑,哪料到還是出現意外。
三名兇手死掉兩人跑掉一人,商集中四百人轟的亂起來,各自分散逃跑。張怕暴喝一聲:“給我站住妄動者殺無赦。”此時戰雲、不空、瑞元先後趕到,更有僥倖保命的二十名白站隊員列成戰陣,冷冷站在張怕身後,盯住下方諸人。
他們實力強大,商集中修真者看清形勢,很快安靜下來,沒人敢妄動。
張怕吩咐道:“搜那兩具屍體。”身後飛出兩名白戰隊員,仔細翻查死掉的二人身體,不多時,每人捧個儲物袋回來。張怕接過後隨便掃視一眼收起來,再放出才抓到的兩個元嬰,指着商集中修真者冷聲說道:“跟他們說下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來殺他們。”
元嬰哪敢不聽?不聽就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當下老實說出原因。事情與張怕猜測的大致一樣,只聽的他混身直冒寒氣,這幫混蛋太狠了,只爲了殺我,當真連門下弟子也不放過?
與他同冒寒氣的還有商集中修真者,一個個氣的渾身發抖,敢情我們來這裡折騰幾個月,就是送死來的?即便敵人不殺我們,自己人也會來殺?總之逃不過一個死反是被所謂的敵人,天雷山混蛋們救下,一個個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們中大部分人是被裹脅而來的和湊熱鬧而來的小宗門弟子,這些人人數最多,每一家都有五、六名弟子參與其中,多的幾家派來十幾名弟子,比如後加入進來的無量派。
反觀十幾家大門派,每一派只派出兩人三人而已,比如龍虎山,比如八大世家,比如雲龍門。張怕不知道商集中人分別來自哪門哪派,這些人自己卻是清楚的很,聽了元嬰一番敘述,當即就有人怒的想要滅殺元嬰,更多人卻是滿面怒容盯看那幾個宗門的弟子,起意要當場殺人。
張怕收起元嬰冷聲說道:“你們也聽到了,也明白了,想繼續找我麻煩就留下來,否則,我怕我沒多少耐心。”
七十九家門派,起事的是藥家胡家,尤其胡家與張怕有殺父之仇,憋着勁兒要報仇。其餘龍虎山雲龍門等宗門,也恨不得張怕趕快死去,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故一同謀劃此事。正是這些人的決定,讓商集中四百多人成爲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此時聽了張怕說話,大多修真者輕易做出判斷,他們對起事的十幾家宗門恨之入骨,陸續有人行出商集,衝張怕抱拳做別。更有許多人面露戚容,上前收殮同門屍首,攜之一同返山。只一會兒工夫,場中還剩下十人,分別來自藥家、清門、雲龍門等宗派,另地上剩有八具屍體。
這十人不知道怎麼辦是好,被家族宗門放棄掉,心中自是憤恨難受,可是現在怎麼辦?回去?不回去?實在難以決斷。
也有和他們相同遭遇的十數名修士,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棋子,心中滿是悲傷,卻也不敢反抗宗門決定,更沒膽量回去質問,只能各自灰溜溜走開,尋地方隱居起來,決意不回師門,只當從沒拜過師。
而商集中剩下十人雖憤懣難受,卻還是忠心報門,他們認爲此時有的一切都是宗門所賜,便取回去也無所謂。
張怕目無表情看他們幾眼,也不說話,轉身回山。瑞元等人跟上。戰雲走到他身側問話:“就這麼放過那十個人?”張怕淡聲回道:“他們活着比死去的用處大。”
一行人往前走,很快到達山腳,山下站着個白淨青年,是鐵謀。張怕早發現他在,也不做準備,直走到他對面站住,轉頭吩咐道:“你們先回山。”
白戰隊員轟然說是,和不空戰雲從二人身側走過,沿石階上山。山下臺階前,只剩下張怕和鐵謀。鐵謀抱拳道:“謝你手下留情。”張怕冷聲道:“不用謝,以後再不會留情。”
鐵謀放下手,苦笑道:“以後我也不好意思再攔你。”停了下又說:“你只一刀,我鐵家傳家法寶就少了一件。”
張怕冷冷看他,突然問道:“你不想殺我了?”當初鐵謀知道殺不死張怕,纔會把喜歡藥媚兒的事情說出,以求放過藥媚兒。對於修真者來說,這是服軟,這是極沒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殺心沒斷,如果有機會,還是殺死張怕比較省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