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見傅十一露出嚮往之色,兩人回了房後,開口道:
“十一,你若是想去應招靈植夫的話,便去吧,我們的靈石也不剩下多少了,該買的靈藥也買齊了,我來收尾便行。”
傅十一眼睛一亮,隨後又失望道:“可別人要的是靈植夫,我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學徒。”
接下來幾天,她們又陸陸續續的買了幾種靈藥,靈石也見底了,房租也只剩下五天了。可彌天樓尋覓靈植夫的任務竟竟然還在一樓掛着。
大家不由得紛紛好奇起來。
這彌天樓的靈田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竟然連四階靈植夫聖真人都沒辦法解決。
到了快退房的第二天。
懸賞榜竟然再次變更了。
改爲只要是有靈植經驗的人皆可應召。
這一下整個坊市幾乎一半的人都擁擠到了一樓大堂,排隊登記應召的人直接排到了坊市的入口,畢竟作爲修士來說,對於靈植這一塊,多多少少都是有所接觸的。
傅十一自然也在其列。
她可不想放過能請教大名鼎鼎聖真人的機會。
對於大家的反應,顯然彌天樓早有準備,直接把隊伍分爲了十列,這樣一來,速度便快上了許多,輪到傅十一的時候,也不過只是過了一個時辰。
接待傅十一的正好是五樓那名侍女青衣。
“道友,我們可真是有緣,”青衣掩嘴一笑。
她帶着傅十一直接上了七層。七樓及以上都是禁止修士踏足的。七樓四周建了一圈護欄,過了走道,到達門口的時候,青衣停了下來:
“道友,一會進去,你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跟着我,裡面都是有陣法的,走錯一步,很可能頃刻便會要了你的性命,切記。”
青衣見傅十一點了點頭,方拿出懷裡的玉佩,嘴裡唸唸有詞,一道道繁複的法訣打在玉佩上,緊接着玉佩發出一股璀璨的濛濛亮光,她們身前的大門徐徐打了開來。
青衣遂先走了進去。
一路上傅十一跟着對方的腳印,並不敢分神,周遭的環境怎樣,也沒機會瞧上一眼,只是走着走着,便見腳下的木板變成了土地。
“道友,我們到了。”
青衣停了下來。
傅十一聞言,擡頭卻見自己來到了一個籬笆小院,院子裡有一畝靈田,靈田裡的靈植枝葉繁茂,藤蔓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塊靈田,並且不斷往外延伸。
傅十一仔細瞧了好幾眼。
卻未能分辨出是何種靈植。
“青衣道友,這靈植,我瞧着並沒有什麼蟲害啊,而且我瞧着它們生機比一般靈植還要旺盛許多,你叫我來是?”
青衣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靈田中,扒開密密麻麻的藤蔓,示意傅十一上前。
只見一株毛茸茸的小草佇立其中。
小草一莖五葉,正是寒菸草。
只不過因爲生機不足,原本應該渾身潔白的枝葉此時卻是一片暗黃。
“傅道友,如你所見的,我們這靈田原本種的是一階寒菸草,而這些藤蔓是它突然冒出來的,而且長勢飛快,一個月不多,便把整片靈田給侵佔了。我們試過了無數種方法,可這藤蔓卻無論怎樣都消滅不完。”
傅十一凝眉。
青衣繼續道:“我們曾放火把一畝靈田給燒了,之後還把靈田徹底的翻耕過,可是一個晚上不多,便又有青藤冒了出來,像是能夠生生不息一樣。”
這麼邪門?
傅十一瞬時激發了濃厚的興趣,蹲下身子,開始查看這妖異青藤。青衣待在一邊等了一會,見傅十一起身後,便迫不及待道:
“怎麼樣,傅道友,可是看出了些什麼?”
見傅十一搖頭,她落寞的嘆了口氣。
他們彌天樓一半的收入來自於靈藥的種植,其中不乏幾百年,甚至千年的靈藥,若是這青藤繼續蔓延下去。
後果不堪設想!
“傅道友,不急,這院子原本就是備下來給你住下好好研究的,不過除了這籬笆小院,其餘的地方,你都去不得,處處設置了禁制的,你可得謹記。”
青衣拿出一塊玉符遞給傅十一:
“這是通訊玉符,若是您發現了什麼,或是有什麼要求,儘管通知我,我會第一時間過來的。我還要接待另外的客人,便先行告退了。”
傅十一收下了玉符,並快速的寫了一封書信,讓她轉交給三娘。
青衣離開後。
傅十一原本想要截取一截青藤研究,可青藤剛離體,便瞬時化爲了一層青灰。她接連切割了好幾段,結果都一樣。
“看來這青藤的生機需要根系源源不斷的供給,一旦離開母體,便立馬活不成,這可太罕見了。”
傅十一拿出那本《論一個靈植夫的自我修養》,仔細翻閱了一遍,可卻沒發現有相關記載。與五嫂交流所記下的筆記也未曾有此類怪事發生。
“這到底是什麼妖物?”
忙碌了一天一夜,可依然沒有一點頭緒。
一開始她還想將青藤採摘放到空間提取綠液,可哪想青藤一離開母體便化爲了青灰,讓她白高興了一場。
回到房中,躺在牀上整理思緒的時候。
她突然有了個念頭。
若是識海空間那用來掠奪生機的五色靈光能夠出現在外面就好了,那樣她便可以源源不斷的提取這青藤的生機了。
想着想着。
她便越發興奮。
“或許,真的,可以呢!”
傅十一忽的一下從牀上立了起來。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她從儲物袋裡拿出幻形天羅陣,將陣法佈置完畢後,纔開始盤膝打坐。她這個陣法能夠隔絕金丹以下修士的神識窺視。
南荒老祖閉關未出。
如此一來。
整個坊市的人便沒人能夠窺視她在裡頭究竟幹了什麼。
唸了一遍清心咒,吐去胸中那口濁氣後,她還特地點了一支凝神香,整個人身心落定後,纔開始念起淨瓶上面標註的咒語。
隨着咒語的響起。
識海空間那淨瓶及古樹微微一顫,隨後一道五色靈光顯現出來,可靈光卻靜靜的懸浮在古樹的上空,半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有動彈分毫,更不用說能外放到外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