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一手持陣盤,口中咒語一變。
“嗡!”懸浮空中的淨瓶瞬時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十二面陣旗在日光照耀下,忽的一下燃起一團團火焰,不一會兒就連成一片,恍若火海。
十二隻虛鳳從中展翅飛出,圍繞着淨瓶飛舞。
傅十一見時機已到,張嘴一噴。
一口心頭之血在法力牽引之下落到了空中淨瓶之上。
“咕嘎”十二隻虛鳳齊齊發出一聲歡嘯,隨後按照陣旗戊一,己二的排位,一一落入淨瓶之中,傅十一隻覺腦海“嗡”的一下,隨後便感覺到與淨瓶產生了一種玄而又玄的聯繫。她伸手一招,淨瓶便落入手中。
“算是初步認主了,接下來便剩下徹底祭煉了。”
傅十一正要把淨瓶收入儲物袋,識海空間卻突然一股吸力傳出,她手中的淨瓶似乎與之呼應,也跟着輕輕顫動。
“莫非這淨瓶與識海空間有所關聯?”
傅十一察覺到空間傳來的吸力越來越強,銀牙一咬,抓住淨瓶的力氣一鬆。
意識隨着淨瓶進入空間之中。
和她猜測的一樣,這一次藍色漩渦沒有吞噬淨瓶。
淨瓶一入空間,那原本紮根在虛空之中的枯枝,瞬時分裂長出一條根系落入淨瓶之中,藤蔓落入淨瓶的瞬間,整個空間爲之一震,隨後枯枝與淨瓶上的符文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飛快的蠕動着,並相互融合。
就像這枯枝原本就長在這淨瓶之中的一樣。
虛空之中源源不斷的能量被枯枝根系抽取,枯枝以肉眼難以捕捉的度迅速長出芽孢,嫩葉枝條,原本只是一截三寸長不到的枯枝,須臾間便長成了一棵一米多高的幼苗,枝葉繁茂,翠綠欲滴。
漩渦之下的古門。
鑲嵌在上面的五色石能量瞬時被充滿。
隨後那淨瓶滴溜溜一轉,從空中落入傅十一手中,原本樸實無華的瓶子,此時卻像是蘊含了無數的生機,即使未能分辨出此瓶是何物,也能感覺到它不平凡。
傅十一臉上綻放出笑容。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淨瓶的作用,不過等她祭煉完畢,應該也不需要多長時間,到時候就能揭開開廬山真面目了
蹲守隱匿在百珍閣外面的吳夜,見已經過了辰時,百珍閣仍然沒有動靜傳出,正犯困時,百珍閣後院的角門卻自動打了開來,隨後是兩道若有若無的微風往城門而去。
“終於出來了嗎?”
吳夜眼睛一亮,發足跟上。
到了城門,那兩道微風青光一閃,露出兩人。
吳夜瞅了眼,疑惑道:“怎麼是傅十一和楊三娘?”
吳夜見城門陣法已經開啓。來不及多想,便跟着出了城。
跟着走了一路,發現傅十一兩人竟是往南荒而去。
吳夜不由得猶豫了,南荒可不僅僅是妖獸橫行,還有數不清的妖魔鬼怪,一千人進南荒,能全全尾歸來的,寥寥無幾,不然那裡靈草靈藥那麼豐富,修士們早就一涌而去了。
“看來還是得先給仁山叔發個訊息才行。”
張家店鋪,吳仁山收到吳夜發來的傳訊符,皺眉思索了片刻,他也有點想不明白,傅家爲何要派一名練氣八層,一名練氣五層的小修士前去南荒。
“莫非是與傅氏族長有關?”
傅氏族長二進南荒七年之久,遲遲未歸,坊間都有傳言,他已經葬身南荒了。吳仁山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子,隨後眼睛一眯,做了一個決定。
只見他拿出一張傳訊符,嘀咕了幾句。
靈符青光一閃,便瞬時消失不見
“三娘,我們離望日亭還有多遠?”
剛剛祭煉完淨瓶,便連夜趕路,傅十一感覺身體隱隱有些吃不消,看來噴出的那口心頭之血對她損耗甚深。
“我們全速趕路,還要一個時辰。”三娘見傅十一額頭已經冒虛汗,便道:“估計你四哥會比我們慢上一兩個時辰,你先歇歇,養足精神了,我們再趕路。”
兩人找了個擋風的山丘,暫且打坐調息。
三娘見傅十一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不由得心疼得很。可想到不久便能見到族長,她心頭便又火熱起來。
她寬慰傅十一道:
“等明早你八伯把你的飛行白蓮法器送過來,到時候你祭煉完後,趕起路便不用那麼辛苦了,你再忍忍。”
在百珍閣密室出來的時候,傅十一原本的打算待到明日早上,領取了白蓮法器再前往南荒,但八伯卻覺得時間不等人,且法器祭煉也需要時間,這麼一耽擱,就得要兩三天時間,故而先讓她們趕路到望日亭與四哥匯合,八伯腳程快,領到法器後會趕在她們進入南荒前送給她。
半個時辰後。
傅十一蒼白的臉色慢慢有了血色。
兩人便起身接着趕路。在天矇矇亮時,她們終於趕到了望日亭,遠遠的傅十一便見亭中一人佇立在哪,正是比他們先一步到達的四哥。
“四哥,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傅十一訕訕一笑。
四哥的修爲在去年便達到了先天大圓滿。法力僅在傅十一的父親之下,也曾與人組隊去過好幾次南荒,而且族裡的狩獵隊也一直是他在當領隊,放眼整個傅家,如今也只有他最適合帶領傅十一前往南荒。
三人續了會話,亭外一道青光疾馳而來,到了亭中,青光一斂,正是八伯趕了過來,他一拍儲物袋,手中便多出了一個木匣子:
“十一,這是你的白蓮法器,你拿好。”
八伯接着囑咐了幾句傅十一三人一路以安全爲主,實在不行,便撤回來,接着又給了四哥幾個木匣子,便讓他們啓程了。
傅十一一邊趕路,一邊將自己的神識一點點的烙印在淨瓶上,三人一路幾乎沒有停歇,中飯也只是對付了幾口乾糧,便又接着趕路,終於趕在日落時分。
到達了南荒的入口鬼谷嶺。
“過了鬼谷嶺便是南荒,晚上不宜趕路,一會我帶你們到我一個老朋友那裡歇息一晚。”四哥肅穆道:“不過我那朋友素來不喜與人打交道,所以一會,你們到了她那,也不用吱聲,跟着我入房休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