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一微微一愣,只是給馮表姐築基護法的話,爲何要派八名築基修士前往:“八伯,你們是想扶持馮表姐競選馮家族長?”
“嗯,正有此意。”
八伯凝眉道:
“如今你姑祖母在南荒失蹤,我們在馮家的聯繫紐帶也就只有你馮表姐,如若你馮表姐能坐上那個位置,那在大災降臨之時,我們便多了一個可靠的盟友。”
設想是好的。
可真要讓馮表姐當上馮家族長,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在境州四大家族裡,也就他們傅家出了一名女族長。
“不過”八伯話鋒一轉:“這一切的前提是你馮表姐能夠築基成功,如若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這已經是馮表姐第二次閉關,突破築基的概率應該很大才對,傅十一雖然心心念唸的,可如今她也不敢貿然現身,再者,有了族裡八名築基修士支援,這股戰力放在境州已經不俗了。
傅十一此番回來,還有另一要事。
她一拍儲物袋,霞光一閃,霎時議事廳上堆砌了十層兩排齊屋高的物架子:
“八伯,你幫我通知一下在西河坊市的七伯,麻煩讓石頭跑一趟,把這些血靈草幼苗拿去阪賣掉,收貨所得的靈石,加上我這儲物袋裡的靈石,全部用來購置雲守草。”
十年前。
她從西河坊市楊掌櫃那裡索獲了雲守丹丹方,作爲交換,她要六年之內給對方煉製四十枚雲守丹,可如今十年過去了,她都沒晉級到三階煉丹師,只怕這楊掌櫃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由於大伯和二伯閉關參悟《大衍傀儡術》,四階聚靈樹下,便成了傅十一的閉關煉丹之所,在雲守草收上來之前,她再次拿出丹方,再三揣摩了三個月,隨後纔開始着手煉丹——
在傅十一閉關煉丹之際。
馮家卻風雲滾動。
馮家羅雲山,傅家一行八人就駐守在琉璃閣爲馮表姐護法,此時距離馮表姐閉關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此行由十三叔帶隊。
他的三房妻室還是頭一次聚在一起。
可一路上卻奇怪的沒有發生過爭風吃醋事件。
作爲新寵的白練清冷得很,從開始到現在,正眼都不帶看十三嬸和柳婉貞一眼,而素來以恩愛示人的柳婉貞,此次竟然也絲毫沒有貼近十三叔的意思,髮妻十三嬸就更不用說了,早在幾十年前,就和十三叔形同路人了,加上瘋了一次,清醒後,早已斬斷這份孽緣。
十三叔一開始還提心吊膽的,到了後面,見三房妻室相安無事,鬆了口氣,此行作爲長輩帶隊,他自知責任重大,故而一路上也沒有與白練膩歪,倒是嫌少的冷靜睿智,到了馮家,便與其餘七人佈下奎山陣法。
他瞥了眼門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初到馮家時,琉璃閣外,每隔一段時間便有女婢經過,不用想,都知道這是馮家用來打探信息的下人,可如今已經一連三天沒有婢女路過了。
反常即爲妖!
在他右手側的柳婉貞素來最懂他的心思,見此開口道:
“他爹,我們要不要派人出去打探打探一下消息?”
他們一行八人到來之後,馮家的人還三番幾次的親自前來邀請他們吃接風宴,碰了壁後,知道傅家鐵了心站在馮表姐這一方後,便沒有在露過面。
“馮家如今防我們像防賊一樣。”十三叔沉吟了一會,道:“”就算我們出去了,也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還是等馮丫頭出關再說吧,若”
“十三叔!”
八哥搶先打斷了十三叔。
對於秘密,不管是誰的,他都感興趣,何況是關乎到他們此行目的的,他早就心癢癢了,急急道:
“十三叔,我可以潛入馮家的議事廳,不瞞大家,我築基之後,最先修行的一道術法便是《瞞天癸術》,此道術法,能夠讓我在外虛影無蹤的自由行動一炷香的時間,就算是築基巔峰修士,也無法察覺,不如就讓我出去探探馮家在搞什麼鬼?”
“如此甚好!”
柳婉貞頷首,她喜歡運籌帷幄,而不是一切都被矇在鼓裡,她轉而對十三叔首次開口道:“他爹,既然小八有這個能耐,那我們就來個聲東擊西,掩護小八,讓他順利的打探到馮家如今悄無聲息的在打什麼算盤。”
“也行!”十三叔思索片刻,看向十六哥、十八哥和四哥:“你們三人一會先行出去,分別往東邊的萃蘭閣、北邊的南楊園,西邊的荷花苑去,行蹤也不要太過刻意暴露,若行若現,讓馮家的人誤以爲你們是出去打探信息就行。”
分散了三股盯梢的人。
八哥的壓力大降。
他晚了半刻鐘才從琉璃閣出去,馮表姐在他們剛到馮家時,便給了他們一副馮家的地勢圖,通往議事廳的路上,哪裡有暗哨,哪裡設置了迷幻陣法,八哥早已掌握,加上施展了《瞞天癸術》,一路上幾乎是通行無阻,順利的來到南邊的議事廳。
此時。
議事廳上。
馮家的三名築基修士,有點受寵若驚的站立在堂上,而在他們上方,一名面戴紗巾的女子正懶洋洋的靠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她的鬢髮間斜斜的插了一根玄陰髮簪,腰間左右分別佩戴了枚養柳玉,此三樣飾品,無一不是三階上品法器,而她右手婉的那枚鐲子,從它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來看,至少也是四階法寶。
而馮家的三名築基修士,只有腰間佩戴的那枚身份玉佩算得上是三階下品法器,在氣場上,就讓馮家人氣勢矮了一頭,打頭的那名中年男子馮天祥,乃是馮表姐的堂叔,如今在族裡,除了姑祖母,在世的身份和修爲最高的便是他了,在族裡的聲望如今也是最高的,自身修爲又達到了築基八層,他自然是要爭一爭族長之位的,奈何他不是出身族長嫡系一脈,所以他不得不請求外援:
“南陽道友,我們馮家的心意,已經在信上表述得很清楚了,不知南陽王前輩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