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八卦門段開,當初被安平在家裡戲弄的偷襲者。
“哎呦,原來是女道士,咱們真是有緣,不是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嘛,咱這緣分可得有上萬年了。”
“我叫段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什麼女道士?再胡說八道我打掉你的大板牙。”聲音很尖細,帶着一絲柔美。
安平這時似乎才意識到,這個段開原來是個男兒身,可是無論聲音還是臉龐都是個女人啊?
“別看了,本少爺吃的是泡麪,生生造化丹早沒了。”
“我知道,被何長雲吃了。”聽了段開之言,安平立即心生警覺。
這可是一個驚天秘密,段開是如何知道的?
段開又說了讓安平更震驚的消息:“我還知道你中毒了。”
“你……你……打不過我就玩陰的?你們八卦門不是名門正派嗎?居然和巫蠱門一樣下作,我嚴重鄙視你。”
“笑話,我打不過你?你這種貨色在我手裡走不過三招?”段開立即反駁。
“別吹牛,咱們還可以做朋友。”安平並未感覺有什麼異常,多半這傢伙在忽悠人。
“我對你非常感興趣,這樣吧,你告訴我你身上的秘密,而我告訴你如何解毒。”
段開還嫌棄的扇了扇鼻子,極度厭煩泡麪的味道。
“我也對你很感興趣,這樣吧,你脫光了讓我看看你是男是女,而我請你吃泡麪。”
段開氣的一拍桌子,差點將碗麪給震掉。
安平立即雙手抱碗,還很欠揍的說:“你想吃自己去買啊,幹嘛總是想搶人家的?”
給段開氣的爬上鋪睡覺去了。
安平還嘀咕了一句:“我靠,你就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天亮的時候火車進入了湘南省,安平趴在窗戶上欣賞風景。
見到段開下牀,立即招呼:“女道……不,段兄,昨晚睡得可好?前面站要停半個小時,咱們出去打一架如何?”
安平真的很欠揍,特別想被段開揍,而且都不帶還手的那種。
段開直接忽視安平,自顧自去餐車吃早飯。
安平立即跟隨:“我請你吃泡麪,兩碗怎麼樣?再加兩根火腿腸總行了吧。”
段開冷漠的眼神似乎再告訴旁人:‘我可不認識這個白癡。’
安平一招流星暴雨衝着段開的後心打去。
最後倆人在站臺上又幹了二十多分鐘。
於是接下來的行程,幾乎是到站就開打。
一來二去段開是徹底服了,這傢伙果然怪物,越打越生猛,就連他賴以成名的絕學八卦掌都被偷師了。
最後段開怕了,他已經精疲力竭,可是安平卻生龍活虎,彷彿越揍越精神。
中午火車進入了西江省地界,段開真的被逼急了,順手抄起一塊板磚,沒想到威力大增。
安平也不甘示弱,於是倆人掂着板磚互拍。
其實兩個人在修爲上段開已經築基巔峰,堪比暗勁高手,一直吃虧的是安平的修死功法。
可以免疫純法攻擊,甚至還能以戰養戰。
可是板磚一上手,情況急轉直下,而段開也開始揚眉吐氣,似乎終於找到了剋制安平的方法。
於是手裡的板磚就更瘋狂,更密集。
也對虧安平的身子骨被生生造化丹改造過,不然非給拍碎了不可。
雖然安平幾乎一致處於被動挨打,可是還擁有着驚人的修復能力。
只要不是被板磚OK,就如同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甚至瞅準機會還反撲。
就這樣兩站一過,倆人都鼻青臉腫,然後互相指着大笑不止。
開始乘警還來制止,一聽人家師兄弟嫌坐長途車太悶,這是日常的消遣運動,也只能怏怏而去。
最後倆人居然說說笑笑的走出了南和火車站。
“段兄,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要不我請你吃頓大餐補補身子?”
段開不服:“你比我傷的重,還是我請客。”
“那不行,南合是我的地盤,當然我做主。”
“看來你還是揍得輕。”
“不服氣,走起來。”
於是兩人把行李一丟,在廣場上又幹了起來。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回頭一收拾,得,飯錢夠了。
“段兄,這個營生好像還行,要不我們駐點吧。”
“你到底是不是修行之人?太掉價了,與你爲伍爲是我此生最大的恥辱。”
安平又把筷子一丟:“怎麼着?不服氣?走起來?”
當然這次不是打架,而是喝酒。
終於安平佔了上風,段開已經有些迷糊。
“修道之人講求六根清淨,去三尸,大道無爲,你怎麼……對了,你是個怪物,神經病。”
又晃晃悠悠的舉起杯子:“我就是不服,來,走起。”
雖然段開是真的娘,可是性格脾氣卻很爺們,和安平倒真是對脾氣,於是倆人有點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意思。
最後在附近開了兩個房間睡覺,前臺妹子無比詫異,真沒見過這麼假正經的情侶。
盛夏的南合市就是一個火爐,安平意外的發現了金甲符的新功能:避暑。
看着汗流浹背的段開,就更加嘚瑟起來。
惹倆人差點又在馬路上幹架。
“老實交代,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回來的火車上?”
段開倒很坦誠:“我一直在跟蹤你,從你被何長風捅了一刀開始。”
“你傻啊?明知道我都沒有生生造化丹了,你該不不會是垂涎我的美色吧?”
“你知道嗎?你不僅無恥還非常欠揍?”段開又想動手。
安平急忙阻止,他擔心真要打了,八成段開得中暑。
“你是說你潛伏進了安管局,接着又潛伏進了姬家?”
“就連你和你的小老鄉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段開又解釋到:“我無意中得到了一門功法,名曰千里追蹤,所以即便是姬非和何長風都發現不了我,不過那個何長雲很厲害,他當時受了重傷,居然還能發現我的蹤跡。所以這個人很恐怖,你不要想着去報仇,起碼現在的你不行。”
“千里追蹤?聽着很牛叉的樣子,可是你費盡力氣跟蹤我幹啥?就是討打?”安平其實心裡對於段開的提醒很感激,起碼這份善意他要領下。
“搞得你沒被我打一樣?”
可是安平的一句話,惹得段開又暴走了,兩個人就真在烈日炎炎的街頭又幹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