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沙發、靈位以及女人!
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上次雖然匆匆一憋,但這裡的一切早已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
這裡還是那麼簡單樸素,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樣。
不過在供桌上,又有些與上次不同。
這一次沒有蠟燭,沒有燒香。
供品水果,似乎也是上次的那三個桃子。
就是這三個桃子,似乎沒有上次看到的時候那麼“精神”,像是有些“精神不振”。
李軒目光轉動,用比上次還認真的目光在客廳裡掃視起來。
他想看看這裡是否有自己的“遺照”,想搞清楚這女子真的是自己老婆,還是燒錯紙了。
可惜,李軒將這裡看了一遍,不說他的“遺照”,就連一張照片也沒有在這裡看到。
供奉靈位的桌子前方,那個女子依舊蹲着,青絲如瀑,從肩垂落。
女子低着頭,背對着他。
李軒像是從正門走進來一樣,還是看不到這個女子的容貌。
他目光看去,發現蹲着的女子手裡拿着一把長刀。
不過這刀雖然雪亮,卻看起來有些不真實,像是玩具一樣。
“這刀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看到女子手裡的刀,李軒只覺得這刀的造型非常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把刀。
“軒,我今天收拾家裡的雜物,才發現當年你最喜愛的這把雪飲狂刀竟然沒有燒給你!”
“現在我就把它燒給!”
“你在下面,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儘管用雪飲狂刀砍死他!”
“需要什麼,就給我託夢,我會燒給你.......”
女子聲音低沉,表現出濃烈的悲傷。
她的身前還是放着上次的火盆,此刻早已火光沖天。
說完之後,她就將手裡的雪飲狂刀丟進火盆裡燒了起來。
“雪飲狂刀?”
李軒聽到這個名字一愣,難怪自己覺得女子手裡的刀很是熟悉,原來是雪飲狂刀。
自己死了十八年,竟然都忘記雪飲狂刀的造型了。
不過此刻,李軒真正關心的並不是什麼雪飲狂刀。
他最想的,還是搞清楚女子的身份,看清楚對方的樣子,自己是否認識。
李軒心裡一動,就感覺自己飄起來,緩緩接近蹲着的女子。
就在他來到女子的背後,要繞到女子的前方去看女子究竟是誰的時候,他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拉着他,開始往天花板飄去。
“不要啊,我還沒有看清她的樣子.......”
李軒喊道。
可惜他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他的意識穿過天花板,很快一個小區出現在他的下方,他還來不及看更多的東西,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
“臥槽,好冷!”
早晨,李軒被一陣寒冷凍醒,他感覺自己像是睡在大冰塊上一樣,刺骨的寒意,令他一下子從牀上跳起來。
要知道他的身體,自從吃下三個桃子之後,可以說已經寒暑不侵,就是在冬天洗冷水澡,他也沒有什麼感覺。
反而那些冷水,會被他的身體給燒得滾燙。
可是現在,他竟然被冷醒來。
這一跳起來,李軒立馬就愣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將他凍醒的東西。
“出現了,竟然真的再次出現了!”
那將他凍醒的東西,
赫然就是昨晚夢裡那個女子燒給他的雪飲狂刀。
雪飲狂刀靜靜的躺在牀上,造型和昨晚夢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此刻出現在他牀上的雪飲狂刀刀身雪亮,寒光凜冽,不停的散發出徹骨的寒意,不再是昨晚夢裡那種看起來就像玩具的樣子。
那女子燒了一把玩具的雪飲狂刀,他早上起來,竟又真的收到了一把雪飲狂刀。
“我可能真的不是穿越,而是死後來到了陰間!”
這時候,李軒已經不再對是否穿越的事情懷疑。
這要不是死了,誰能解釋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兩次做夢做夢都成真了,世界觀不崩塌纔怪。
當然,李軒並不在乎穿越還是活在陰間,這並不重要。
因爲以他目前生活的狀態來說,穿越和生活在陰間的差別並不大。
他伸手拿起雪飲狂刀,一瞬間發現那刺骨的寒意消失了,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沒有爭鳴,沒有抗拒,彷彿他拿到雪飲狂刀的那一瞬間,這柄武俠之中只有聶家人才能使用的寶刀就認主了。
雪飲狂刀並不重,甚至沒有霸王弓重,但是李軒拿在手中,卻感覺有些沉甸甸。
“那個女子究竟是誰?”
“難道真的是我的妻子,我遺忘了一段記憶,自己也不是熬夜看小說死的?”
這一次還是沒有看清楚那個女子的樣子,李軒非常遺憾。
一切好好的,可當他試圖看清楚那個女子容貌的時候,他就會被無形非的力量拉扯,遠離那個房間。
手裡,雪飲狂刀挽了個刀花,李軒找來野豬王的骨頭,想看看雪飲狂刀是否鋒利。
結果,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雪飲狂刀就輕鬆將野豬王那比精鐵還硬的骨頭給劈開。
他再看去,發現雪飲狂刀毫髮無損,刀刃不僅沒有捲起來,甚至纖塵不染。
“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寶刀!”
“她有句話說得好,以後誰敢惹我,我就用雪飲狂刀砍死誰!”
李軒驚歎,他昨天可是見識過了野豬王骨頭的堅硬。
“老夥計,你還記得我麼?”
望着手中的雪飲狂刀,李軒的眼神懷念無比。
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將雪飲狂刀拿在手裡。
那個女子沒有說錯,他燒給李軒的雪飲狂刀,的確是李軒前世看了漫畫之後買來玩的。
那時候中二病犯了的他,還經常拿着雪飲狂刀耍,說什麼修煉刀法。
也是因爲這一點,他再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遺忘了一些記憶。
也不再懷疑自己是穿越。
因爲這一次,除了名字對上,雪飲狂刀也對上了。
雖然現在燒過來的雪飲狂刀變得真實,不太一樣,但是那個女子燒雪飲狂刀之前他仔細看過。
女子燒的那把玩具雪飲狂刀,的確就是他的那把,一些小細節上,都和他記憶中的那把雪飲狂刀一樣。
只是爲什麼自己若是有妻子,會記不得了。
還有,若是自己有妻子,那有沒有孩子?
還有自己的父母呢?
爲什麼兩次燒紙,都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
思索一會,李軒沒有更多的收穫,只覺得事情越發詭異。
他找來一塊破布將雪飲狂刀包好,很快出門而去。
雪飲狂刀即便不如周揚丟失的那把寶刀,但也算神兵利器,他得去打個刀鞘,將雪飲狂刀裝起來。
當然,根據之前的經驗,李軒覺得這些從陽間燒來的東西,應該都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異,會有一些奇特的能力。
比如他起名爲蟠桃的桃子,改變了他的體質。
引魂香,讓他頭腦清明,精神更好。
真實之燭,讓他看到了世界的真實面貌。
雪飲狂刀,或許不僅僅鋒利,只不過現在的他,並沒有發現雪飲狂刀奇特的地方,當然雪飲狂刀也可能除了鋒利堅硬,沒有其它的能力。
走了一會,李軒揹着雪飲狂刀來到青坪村的老鐵匠家裡,道明來意。
.........
寶山城,周家!
“公子,您找我什麼事?”
楊蒼聽說周揚找自己,便急急忙忙的趕來。
周揚道:“那兩個陣亡兄弟的撫卹金,發下去了?”
楊蒼點頭:“發下去了,是我親自送過去的。”
說完,他臉色有些暗淡。
他也是運氣好。
要是狐王爆發的那一瞬間盯上的是他,他必死無疑。
擁有九尾狐血脈的狐王,被他們低估了。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九尾狐血脈意味着什麼,要不是李軒橫插一手,他們可能會全軍覆沒。
“是我害了他們,等下葬的時候,你再替我去祭奠一下。”
那兩個人跟隨他多年,否則不會帶着去幹殺妖獸這樣的大事。
只是這一次,不僅死了兩個人,還丟了寶刀和姐姐給的寶貝。
雖然弄到了妖獸真血,但周揚也被他老子給禁足了。
楊蒼點頭。
周揚又道:“我記得十八歲的時候,爹送了我一個在榮華街的小院,你去找人打掃乾淨,騰出來。”
“猜得不錯,李軒很快就會來寶山城,到時候你去將這院子送給他居住!”
這纔是他一早就喊楊蒼來的目的。
“公子還要送李軒一個院子?你已經給他兩千兩銀子了啊,還有價值千兩銀子的霸王弓!”
楊蒼大吃一驚。
榮華街位於寶山城最繁華地帶,一個小院,沒有一兩千兩銀子根本拿不下來。
周揚搖頭:“就算再多給他一套院子,也是我們佔了便宜,一頭妖獸的真血,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別廢話,趕快去做,難道本公子的命,還不值區區一個院子。”
此話一出,楊蒼不再說話,告辭離去。
等出了周揚的院子,楊蒼的臉上就有些陰沉下來,臉上隱隱有一股黑氣浮現。
“難道周揚這小子看出了李軒的神奇,該死的,他可別將李軒介紹給他姐姐。”
“不過……送院子,這倒是我的機會!”
“只要我在李軒認識周揚姐姐之前動手,那就沒事!”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
嘀咕一陣,楊蒼快步離去。
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刻意誤導,周揚還是對李軒那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