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陣外,袁洪烈掌着一把紅色的小旗,大智掌着一把藍色的小旗,兩人都是全神貫注的盯緊着禁陣內的“東荒朱蟾”。
這傢伙,樣子怪怪的,挺嚇人。活似烤的通紅的癩蛤蟆,只是大了點,快趕上一頭牛那麼大了。它表皮甚至紅的跟含羞少女的臉蛋子似的,看起來滑嫩異常。不過,可別被這表象迷惑了。那紅潤表皮覆蓋的下面,隨時可能會鼓起無數個毒囊包,鼓射出如鮮血一般的毒液。
朱蟾在禁陣之內,蹲伏在地上,一雙漆黑的妖瞳,甚至都顧不上看四周的環境,裂開略有些醜陋的狹長巨口,一道猩紅的怪舌吐出來,快的肉眼幾乎看不清,禁陣內地上的那一顆“血菩果”便消失不見。
葛昂……葛昂。
這傢伙似乎吃的很滿意,連叫聲都不大連貫了。吳巖摸着下巴走過來的時候,這傢伙甚至還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吳巖失笑着搖頭,暗道,沒開靈智的畜生,果然通常都喜歡狗眼看人低啊。小爺的“血菩果”,你真以爲那麼好吃的麼?待會你這畜生就知道厲害了。
這怪傢伙,估計被吳巖陰險的微笑膈應了,一雙漆黑的妖瞳,忽然的就通紅起來。葛昂!一聲巨吼,東荒朱蟾猛地朝吳巖撲去,怪異狹長的巨口裂開,猩紅的怪舌吞吐之間,向吳巖便捲了過去,大有把他一舌頭捲進肚裡當做餐食的打算。
嗤!一道幽藍的火焰陡然憑空的從上方落下,恰好落在了朱蟾的怪舌上。
嗝,嗝,嗝!朱蟾發出痛苦之極的暴怒吼聲,顯然被那突然出現的幽藍丹火給燒傷了。陣外的袁洪烈這時冷笑道:“畜生,燒燬了你的蟾舌,看你還如何攻擊。大智,下面該你了,用玄冰氣封了它,別讓它放出毒氣。”
吳巖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合着這倆高手,用的是水火禁。“東荒朱蟾”最拿手的兩項神通手段,蟾舌被火燒傷,攻擊破壞的神通手段自然使不出來了。大智再以玄冰氣封禁其妖獸之體,它那毒氣毒液自也失去威力。
不出所料,大智陣旗一揮,那朱蟾還沒來得及跳起來鼓出毒囊包,四道白色的玄冰氣便從其頭頂降落,其鮮紅的表皮迅速的白化,結冰,凝成了冰雕癩蛤蟆。
吳巖暗道,若是沒我那顆“血菩果”,你們倆休想這麼輕易制服它。
“小子,這妖獸現在是你的了,你可要收好了。若是以後丟了,可不能怨我們。”袁洪烈指了指已經被冰封的朱蟾對吳巖道。
“多謝袁前輩掛懷,不過,未免夜長夢多,哈哈,在下現在要在這裡把這妖獸拆肢整理。不知前輩有沒有興趣留下來看看?”吳巖笑了笑道。
風含笑這時也走了過來,臉上帶着難以掩藏的激動之色。終於,要得到六級朱蟾的妖丹了。
袁洪烈把袖子一甩,冷着臉走開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東荒朱蟾”明顯與其傳說的實力不相符合。本來袁洪烈還預備着至少要用禁陣困住它數個時辰,以水火之力耗盡此妖獸的毒氣和妖元,再一舉拿下它。想不到這傢伙居然如此不禁折騰,丹火一燒,玄冰一封,就這麼結束了。
他們在這邊抓這朱蟾的時候,朱大公子已經帶着大風,大悲,狐如嫣,朱君玉下到坑洞去探查青牛真人的洞府門戶了。袁洪烈自然不大放心,既然解決了朱蟾,自然要下去保護朱君豪的安危。
“吳施主,可需要貧僧爲你護法?貧僧總感覺這妖獸有古怪,以它的實力,不該這麼快就被抓住啊?”大智撓着頭,滿臉不解。
“也好。大師你說的有道理,以此妖獸的實力,的確不該這麼快就掛掉。看它的樣子,好像毒液消耗過不少,而且妖元似乎也消耗過甚的樣子,莫非在此之前,它曾受到過別人的攻擊?”吳巖奇怪的捏了捏鼻子,盯着眼前已成冰雕狀的朱蟾道。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只要智力沒什麼問題,說到這裡應該就能猜到。
三人臉上都是一變,而後竟異口同聲的驚呼:“早有人下去了!?”
“現在怎麼辦?”風含笑臉色難看的問道。
大智臉色倒是很淡然,微微笑了笑道:“怕什麼,你們兩位不是在這麼?”
吳巖點點頭,不錯,即便真有人捷足先登,若是不符合條件,也是無法把那物帶走的,急有什麼用?反而有可能會遇上危險。再說,自己又沒打算在這裡撿便宜,下不下去都無所謂。
“那麼,大師你是現在下去,還是在這裡陪着我們,等我們把朱蟾收拾了,在一起下去?”吳巖笑着向大智道。
大智笑了笑,一屁股在旁邊坐了下來,算是回答了吳巖。吳巖莞爾一笑,招呼大師兄風含笑一聲,自己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對於築基期的修士來說,抓一頭六級妖獸也許不大可能辦到,但要想拆肢一頭六級,甚至七級的妖獸,卻相當容易。
吳巖取出一應的器具,便忙活了起來。他先用特殊的手法,徹底結束了這隻朱蟾悲催的生命,然後化去妖獸軀體上的冰封。
取出妖丹,吳巖把它收入一個特製的玉盒之中,遞給了風含笑,道:“大師兄,妖丹你收着。我相信,回去之後,憑你的煉丹術,紫元丹肯定是手到擒來。”
風含笑喜滋滋的把玉盒收好,便想上前幫吳巖的忙,卻被吳巖拒絕了,“你還是和大智法師待着吧,這朱蟾丹液劇毒無比,小弟可不敢保證,你不會中毒。”
“東荒朱蟾”全身都是要命的毒物,但這些東西對吳巖來說,恰恰全都是寶貝。風含笑無奈的退到大智身旁,大智朝他笑了笑。
“大師,請問你是不是彌……”風含笑坐到他身旁,低聲想問他是不是彌陀浮屠的弟子。大家既然廝混熟了,又是共同進退的盟友,試探的問問,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吳巖不是已經肯定,他就是彌陀浮屠的弟子了麼。
“噤聲!”大智臉色猛然一變的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幹什麼?想害死咱們三個嗎?”
瞥了一眼坑洞旁守着的那些人,風含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氣,苦笑起來。看來,是願望得到滿足,興奮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