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土宮內,除了倪道溪和馬鳴外,其他的兩大世家的家主,此時也都站了起來。馬鳴和倪道溪此時彼此互不相容的對視着,原本的暗鬥,現在已經發展成檯面上的爭鬥。這兩大世家,儘管很樂得坐山觀虎鬥,但現在的情形,卻顯然不合適。
“兩位兄長,有話好說,這是幹什麼?”閻縛開口勸道。
王天烈皮笑‘肉’不笑掃了三人一眼,道:“是啊,兩位哥哥,這裡如此之多的人看着呢,莫非真要撕破臉皮,憑白的讓人看我獵海聯盟的笑話不成?”
倪道溪此時已經怒至極致,毫不相讓,惡毒瞪着吳巖,咆哮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出手,老夫也要殺了這小賊!馬鳴,你真打算要護着他,跟我倪家決裂?”
“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倪道溪老狗,你要殺我?你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正好今日當着在場所有同道的面,我吳巖也要宣佈一件事情!你用如此卑鄙手段,羞辱於我,我吳巖與你勢不兩立!先前,你們倪家獵海殿島主倪泉,求着我加入獵海殿戰隊序列,爲此償付了一些靈石和妖丹等材料。我吳巖念着自己乃是神木島海域出身的修士,便答應下了此事。只是沒想到,你們倪家竟如此無信無義,三番兩次折辱我,我如再繼續退縮忍讓,豈非讓天下修士同道恥笑?”吳巖雙目毫不相讓的盯着倪道溪,大聲說道,聲音傳遍整個禁陣。
玄鴉道人此時也意識到吳巖想做什麼,連連揮動手中陣旗,令的整個大陣,都回‘蕩’着吳巖的聲音。
“住口!小賊,老夫劈了你!”倪道溪雙目殺機畢‘露’,兇光肆意而出,擡掌便要再次出手。
馬鳴冷笑着踏前一步,張口噴出一件金光閃閃的法寶。那法寶,形體爲繩索之狀,‘混’體金赤,迎風化作數十丈長,一端被馬鳴握在手中,一端盤着一件金光閃閃的金翅飛馬的鎖頭,正是其成名的法寶“飛馬金鍊索”。
那飛馬的鎖頭,如同龍頭,在空中浮動不定,上下飄搖,遙遙對準了倪道溪。
倪道溪目中‘露’出一絲忌憚之‘色’,怒道:“馬鳴!你今日真要撕破臉皮?”
馬鳴冷冷一笑道:“撕破臉皮?倪老弟,好像是你先破壞的獵海聯盟規矩吧?怎麼,莫非你們倪家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否則,爲何怕吳巖令主說下去,一直急着想動手?至於這所謂的聯姻,嘿嘿,恕馬某眼拙,怎麼馬某所看到的,與你所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像吳巖令主並無與你們倪家聯姻的打算,這一切似乎都是你們倪家一廂情願?閻縛老弟,你說是不是?”
閻縛也是個老狐狸,馬鳴這話一說,他豈能看不出馬鳴的本意,是想拉着閻家一起趁機打壓倪家。閻家和倪家,以及王家,‘私’底下其實早就結成了聯盟,準備共同對付馬家。原本,馬鳴站出來打壓倪家,作爲盟友,他應該站出來幫助倪家說話纔是。只是,這次倪道溪的做法,卻着實令他惱恨。閻縛雙目閃爍不定,乾笑道:“哈哈,這個,閻某所見,好像的確如此。”
“王老弟,你看呢?”馬鳴頭也不回的向王天烈問道。
“哼,這小子方纔不是已經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麼,這一切根本就是倪兄一手策劃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還用王某說什麼?”
王天烈也是最近才知道吳巖的底細,同時,王家的老祖,境界也卡在了元嬰後期大圓滿,因爲缺少一道天地元氣,遲遲不能突破化神境界。吳巖在閻家莊院所經歷的事情,王家‘私’底下亦打聽清楚。那一道封印着大衍劍意種子的天地元氣,只有吳巖纔有辦法取出,王家對此安能不動心?這時候若是能站出來替吳巖說句話,將來說不定在這件事情上也有轉機。王天烈不傻,當然知道該怎麼抉擇。
原本,倪道溪還指望王家或者閻家能夠顧忌三家聯盟的事情,站出來與他一起對抗馬鳴,不料卻是這等結局。兩家竟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登時便驚的大一身冷汗,同時心底也越發憤恨惱怒起來。
他目光‘陰’冷的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面‘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只是,作爲同境界修士,三個老狐狸又怎會怕他?
吳巖看到這種情形,心底也有了幾分猜測,當即嘿嘿冷笑幾聲,繼續大聲‘激’憤的說道:“倪道溪,上次在明溪樓,我只不過是想爲獵海大戰做些準備,打算購買一些佈陣器具。你這老狗,竟然藉機敲詐勒索,想用一套毫無價值的破爛陣旗,強迫我‘交’出倪泉償付我的報酬。如此下作的事情也能做出來,真難爲你還是元嬰期修士,我都爲你感到不齒。哼,我不答應,你便毫不客氣的把我從明溪樓丟了出去。這件事,想必當日在明溪樓外,有不少同道見過。這次,我在閻家莊院獲得機緣,實力大漲,眼見有問鼎對戰考覈第一名的機會,你又看中了我押在閻家賭坊的賭注,想靠着聯姻這等卑鄙手段,‘逼’迫我低頭,好讓你能借機接手這批賭注。嘿嘿,修行者無恥到你這種貪婪無度的地步,簡直枉爲修者!”
吳巖的話說完,整個禁陣之內,頓時沸騰了起來。誰也沒料到,這裡面竟然還隱藏着如此卑劣無度的勾當。這倪道溪,堂堂元嬰期修士,竟能幹出這等無恥下作的事情,頓時便引得衆人竊竊議論,不屑的望着他指指點點起來。
倪道溪臉‘色’鐵青,原本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變得暴躁起來,大聲咆哮道:“小賊,你給我閉嘴!”
“嘿嘿,閉嘴?怎麼,你自己幹出如此下作的勾當,還怕我說嗎?想必,這獵海城內,乃至這須彌海內,不知有多少低階修士,受過你的欺辱,礙於你倪家勢力,礙於你倪道溪元嬰修士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倪道溪,老子有句話要送給你,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猶可恕,人做孽不可活!當心壞事做多了,日後死都不知怎麼死的,那可就悲哀了。我今日,便當着天下修士的面宣佈,正式脫離倪家獵海戰隊序列,加入馬家戰隊序列。馬城主,不知可肯接納在下的投誠?”吳巖當然懂得趁熱打鐵的道理,到了這個時候,正是脫離倪家戰隊序列,加入馬家戰隊序列的最佳時期。
儘管,因爲剛纔的事情,吳巖現在對馬家也並不看好。這馬鳴,同樣也是老‘奸’巨猾,算盤打的啪啪響。他明明已經跟吳巖說好了,這件事不用他吳巖‘操’心,一切都是由他馬鳴出手解決。現在馬鳴卻又讓吳巖自己站出來處理。吳巖也能看出,這馬鳴之所以做出如此言而無信的事情,無非還是更看重他馬家的利益而已,根本就沒把信義二字放在心上。
可惜,吳巖爲了下一步的獵海大戰能夠進行的平穩順利,卻又不得不暫時與馬家合作。否則,他一旦被孤立起來,獵海聯盟四大世家若是同時想要整治他的話,就是他將來在獵海大戰當中表現的再突出優秀,最終也未必能夠獲勝,得到自己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吳巖這話說完,便把目光望向了馬鳴。禁陣之內觀戰的萬餘修士,此時聽到吳巖的話,有許多散修竟都生出同仇敵愾的情緒來。
就聽,突然有人大喊一聲,道:“吳巖令主,我們支持你離開倪家戰隊序列!”
這一嗓子喊的很突兀,頓時便引得本來正要怒吼吳巖的倪道溪,把目光‘陰’冷的望向了觀衆席,神識更是毫無顧忌的離體而出,掃向觀衆席,顯然是想找出是誰膽敢冒犯倪家威嚴了。
感受到倪道溪那強大的神識靈壓掃過觀衆席,整個觀衆席頓時便是一陣靜默。倪道溪此舉,卻也引得更多人情緒不滿,漸漸的,更多的人‘露’出了憤怒表情。
玄鴉道人朝着倪道溪冷冷一笑,手中陣旗一揮,大陣的威能頓時顯化而出,開啓了戊土宮禁斷神識的威能。倪道溪的神識靈威,頓時便被打斷。
觀衆席那邊也感受到了這變化,目光忍不住向戊土宮望去。片刻間,衆人似意識到什麼,接着便聽到接二連三的聲音響了起來,以特殊方法,口不動,聲傳出,大聲道:“吳巖令主,我們支持你脫離倪家戰隊序列,加入馬家戰隊序列!”
“脫離倪家戰隊序列,加入馬家戰隊序列!”
越來越多的人跟着大聲喊了出來。這聲音,最終漸漸匯成一股洪流,在整個禁陣之內回‘蕩’。一時間,四大世家的修士,面面相覷起來。
這喊話的人,絕少有四大世家出身的,也很少有四大宗派的修士,幾乎所有喊話之人,均是散修出身的修士。
看來,受到倪家欺壓的散修,真是不少。甚至,到最後,就連那些並未受到倪家欺壓,但是卻受到宗派和世家大族打壓的散修,也跟着嘶聲大吼起來。
倪道溪勃然變‘色’,但對此卻毫無辦法。他目光惡毒的望向玄鴉道人,若非玄鴉道人出手開啓了戊土宮的禁斷神識威能,這羣毫無背景的散修,安敢如此放肆?
他正要催動佈置在玄鴉道人身上的禁制秘法,懲治玄鴉道人,哪知,這時馬鳴卻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吳巖令主在參加獵海大戰的過程中,受到如此不公正待遇,又是如此誠心要加入我馬家獵海戰隊序列,衆位同道又是異口同聲贊同支持,作爲獵海聯盟的大長老,老夫就必須要介入此事了。老夫決定,接受吳巖令主的投效。當初你收了倪家多少報酬,不妨列出來,我馬家三倍替你賠償他就是。倪老弟,正好獵海聯盟諸位長老都在此,對此事,你可還有何可分說的?”--32523+dsuaahhh+24475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