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巖感激的忘了莫傲一眼,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吳巖把墨麟匕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放在了三人面前。
騰,騰,騰,果然如同預料一般,三人全都站了起來,神色大變的望着這把短劍。
“四師弟的法器!”三人齊齊失語道。
“你跟封九重那惡徒是什麼關係?說!”田麒忽地一拍儲物袋,一道藍光一閃,便見一把幽藍色的長劍出現在他面前。田麒單手一指,那劍唰的出現在吳巖頭頂上方,看他意思,吳巖只要稍有謊言,他便會毫不客氣的一劍斬下。
風含笑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無比難看的望着那把短劍發呆,莫傲盯着吳巖,沒有說話。整個洞府的氣氛,在這把墨麟匕出現的瞬間,凝重的讓吳巖喘不過來氣!
吳巖在進來之前,便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所以雖然感到震驚和壓抑,他卻並不膽怯。他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番思路,便從自己十二歲逃難至孤山鎮,加入鐵劍盟,遇到封藥師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在天狼城的遭遇,其間除了跟那神秘小爐子有關的事情隱瞞沒說,其餘所有事情,絲毫不落,全都跟三人交代了出來。
他講述期間,三人全都靜靜的聽他說,風含笑和田麒偶爾會問一兩句,無不是吳巖有些含混的地方。不過吳巖事實上跟墨麟絲毫關係沒有,跟那封九重也是沒什麼關係,所以,嚴格說來,他只是個局外人而已。
只是,現在墨麟匕卻在他的手裡,若是他講述不清,導致三人不信他說的,那麼他也就很有可能會被誤認爲是跟兇手封九重有很大關係之人。
吳巖講述完自己的經歷之後,靜靜的跪在三人面前,把那儲物袋裡跟封藥師有關的一切東西,全都一件件的取了出來,擺在三人面前。
莫傲掃了地上一眼,一擡手,把那本《行氣修真訣》秘籍取到手中,翻開看了起來。片刻後,莫傲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道:“風師哥,田師弟,的確是四師弟的筆跡,你們怎麼看?”
“這小子沒說謊。”田麒收回了那把幽藍色的劍形法器,重新坐回蒲團,說完這句話後,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忽地,他猛然扭頭撲到那祭臺下邊的一張小石案上,抱着石案上的一塊石牌,嚎啕大哭。
風含笑撇了撇嘴,似對田麒此舉大爲不屑,但吳巖發現,他在轉頭的時候,分明用手快速的擦了擦眼角。
“這小子其實也挺可憐的,若不是他運氣好,偷偷學了封九重那廝後人的毒術,機緣巧合的練出‘朱顏劫’這種奇毒,說不定真會被那姓封的傢伙飼養的邪魂給吞噬了元神,死於非命。不過,姓封的那廝,妄想以凡人之魂,奪舍修仙者軀體,也真是不知死活。哼,死的好!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吳巖得到了四師弟的遺物,也算是他跟四師弟的一段緣分。莫師弟,你的提議,我同意了。”風含笑深深的望了吳巖片晌,扭頭離開了這裡,走到五行洞內其中的一處石室外,打開石室之門,走了進去,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田麒忽然跳起來,話也不說一句,便掩面而走。同樣是尋了石室,躲了起來。
莫傲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不過看着吳巖的目光卻比先前的柔和信任中更多了一絲讚賞和歉意。
“吳巖,我這次讓你進五行洞,其實已經打算代金師收徒,暫時收你爲金師記名弟子,待金師回來之後,我們三個在聯名爲你請準。只是先前大師兄和三師弟並未同意,還想對你進行考驗。現在看來,已經不用了。你剛纔已經拜過祖師神像,我等修仙之士,一切從簡,如今你已是金師記名弟子。等金師回來之後,再行拜師之禮。”
吳巖恭敬的站在一旁,聆聽莫傲教誨。聽到莫傲此言,看來已是獲得了他們三人的認可,便欣喜的點了點頭。
莫傲笑了笑,有些傷感的拿起那把墨麟劍道:“金師按照我們師兄弟四人的性格喜好,爲我們每人都煉製了一把頂階法器,並在法器上刻下名字。我們這四把頂階法器飛劍,與修仙界其他修士法器大不相同,若是沒有修煉《五行劍典》的《修神訣》修煉神識,是絕對無法使用此法器的。看來,以前四師弟這把法器在你手裡,也就是被當成了鋒利的匕首在用了。”
吳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莫傲說的不錯,以前他也研究過這墨麟匕,但是無論他如何注入法力,可始終沒有任何反應。若不是貪圖此劍的鋒利和短小好用,說不定吳巖早就把這把短劍丟棄了。看來是自己使用不得法,纔沒能發現此劍之密。
“此劍既然跟你有緣,吳師弟,這把劍以後就作爲你的隨身法器吧。我想,金師若知道此事,也會同意我們三個的安排。今天把你喊進來,其實是有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代清楚。”莫傲把墨麟劍遞給吳巖,說到後面一句,臉上露出鄭重之色。
吳巖趕緊把墨麟劍雙手接過,站直身軀,正色道:“莫師兄,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弟做,儘管吩咐。小弟如今已是五行峰弟子,哪怕就是死,絕不會爲五行峰丟臉!”
放開了心結,解決了一直壓在心頭的事情,吳巖現在心情相當愉悅,所以這性情也就不像以前那麼壓抑,敞開了心胸,徹底放開了。
莫傲愣了一下,吳巖臉上流露出的真性真情,讓他感覺好像有一絲記憶中才有的久違的什麼東西忽然就出現在了眼前一樣,他知道,那是他對四師弟的感情。莫傲臉色莫名的紅了一下,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呵呵,吳師弟,這第一件事情,是師兄得向你道歉。本來,這事我們三個商議,是由大師兄說的,這老小子,剛纔還拍着胸脯保證,要親自向你解釋此事,現在被吳師弟你講的事情感動,拉不下老臉再開口說這件事,搞得還是得由我來說。”
吳巖愣愣的望着莫傲,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他搞不明白,莫傲他們有什麼好向他道歉的。
“莫師兄,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說吧,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是對我五行峰有利,小弟都絕不會反對。”
“你才加入五行峰不到兩個月,還沒享受到五行峰弟子該享受的待遇,卻就有了這樣心思。足見你的誠意。其實,說起來還是跟上午執事院發生的那件事有關。我也沒想到,那傳功院的趙東,竟然被火靈峰丁火大長老收爲親傳弟子。你的那顆築基丹,被趙東那廝送給了他的一個侄子趙無歸了。那趙無歸現在也是火靈峰的真傳弟子,並且他已經在前段時間服下了那顆築基丹,閉關衝擊築基境界。丁火大長老爲了此事,親口向我提起。現在本門發生了一件大事,金師身陷一處險地,需要本門的兩位大長老和數十名築基弟子前往救援。那丁火大長老便是其中之一。我們三個想着,既然他已經開口爲那趙東說項,爲了金師,我們也只能選擇嚥下這口氣。雖然趙東那廝想要賠償一些靈石彌補師弟,但被我拒絕了。你不會怪師兄擅作主張吧?”莫傲臉色有些尷尬,也有些難堪的道。
五行峰弟子向來橫行霸道,說一不二,還從未吃過像眼前這麼大一個啞巴虧。但金人鳳,他們的金師,現在身陷險境,負責救援帶隊的兩大長老之一便是丁火。而且,這次修真門如此大規模派遣大批高階精英弟子趕去鎮邪谷,其主要任務卻並不是解救金人鳳,而是爲了監視天魔宗弟子的行蹤。畢竟,兩下比較起來孰重孰輕,不言而喻。
莫傲等三人雖然沒有資格參加殿議,但殿議中談論的機密之事,卻被莫傲通過某些特殊的渠道得知了一些。若非得知了這個消息,以他的性格,即便是丁火大長老出面,他也未必會買賬。
現在有事情求到人家那裡,他自然不好再在這件事上堅持什麼。爲了金師,只有委屈吳巖了。
吳巖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既沒有憤怒,也沒有不高興,甚至連抱怨的話也沒說。他只是低頭沉思了片刻,便道:“莫師兄,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我理解,你們做的對。爲了金師的安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門派其他靈峰的弟子把關係鬧僵。沒了就沒了吧,我還就不信,沒有這顆築基丹,我就沒有辦法築基了。對了,莫師兄,另外兩件事情是什麼?”
若是吳巖大吵大鬧或者有什麼不滿的抱怨的話,莫傲的心裡興許還會好一些,但吳巖這麼說,卻讓他心裡的愧疚之情更甚。其實,本來這件事跟他也沒多大關係,但既然管了,依他的性格,那就必須要管好,有個滿意的結果。現在鬧成這樣,莫傲這心裡其實是相當煩躁的。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莫傲長呼一口氣,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認此事就這麼處理了。他想了想,一拍儲物袋,從裡面取出幾樣東西,擺在了吳巖面前。
“吳師弟,明日我們三個老傢伙就會離開修真門,前往鎮邪谷尋找金師,這是五行峰外的禁斷五行陣陣法的陣眼陣旗,現在我把他交給你。有了這個陣旗,這整個五行峰和五行洞的所有禁制,你都可以打開。這第二件事情,我希望,我們離開之後,你好好照看五行峰。還有,假若這次我們一去不回,希望你能好好修煉《五行劍典》,把這門功法傳承下去,絕不能讓它斷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