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牛從青竹道院出來，已經過去六年有餘，體重三千公斤以上，但是也就兩米上下的高度，體長也是兩米出頭。
相比體重，體型顯得較爲短小。
這種體型，易東是頗爲失望的。
這年頭，很多靈獸那真是體型大如山。
先不說大有什麼用，至少有牌面。
青牛都變異成瑞獸了，易東自然也希望它長得如同山嶽一樣大，畢竟，青牛以後大概是作爲坐騎用的。
可惜，青牛卻是始終長不大。
這些天，青牛身體時而閃爍光芒。
讓易東有些緊張。
瑞獸這種東西，弱的可能在凡人面前就要跪下，比如一些鹿類，出了很多垃圾瑞獸。
強大的瑞獸，易東不怎麼了解，但是崩山斷嶽應該是沒問題的。
易東對於青牛的蛻變，有些緊張。
一開始，他對青牛的期望就是成爲一頭耕牛，自然不在意。
但是自從變成瑞獸之後，他對着青牛投入了大量資源，沉沒成本有些高，要是變異出一頭垃圾瑞獸，那足以讓他痛心疾首。
這些年，他偶爾會研究青牛血脈，研究出了很多結果，越是研究越是迷茫，他不明白，血脈怎麼會變來變去，完全不合理。
總的來說，對於青牛，他研究之後的出的結論，這確實是一頭牛，除此之外就不確定了。
另一方面，易東也怕青牛一招崛起，變得太強倒反天罡。
畢竟，易東自認爲自己是沒有將青牛當成祖宗去服侍的，甚至於研究過程中出點血也是經常的事。
老實說，這牛在被他易東如此對待，在沒有御獸法術控制的情況下居然沒有背叛，一度讓易東以爲這牛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另一邊，在易東看着青牛的時候，青牛也看了一眼易東。
老實說，對於易東這個主人，它是不滿的。
畢竟，易東時常對它抽血拔毛不算，還時常將他放到一個大桌子上，用很多法器對它電來電去，跟一個變態差不多。
要不是它能夠粗淺看到一個人的想法，簡稱看透人心，清楚知道易東沒有吃牛肉的意思，它根本不會配合易東各種變態操作。
雖然那一點血和毛對它沒什麼傷害，但是它痛啊。
跟着易東這個遭瘟的主人，它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不過，要他離開易東，它也下定不了決心。
易東這主人雖然有些變態，但是能夠長期供應它靈草不說，還不限制它自由。
它在紫金山之上，也看過不少易家的修仙者和學院的修仙者內心想法。
先不說那些修仙者貧窮，就說跟着那些修仙者的靈獸。
那些靈獸，不是被當成玩物，就是被當成祖宗。
玩物那些就不說了，那悽慘的遭遇，只有默淚。
被當成祖宗的，別看主人噓寒問暖，連自己捨不得用的靈石都給靈獸買靈食吃。
但實際上，這些靈獸是要傳給那個主人的兒子，繼而是孫子。
可以說，一獸傳三代，人走獸還在，那是真正的靈獸祖宗。
在這期間，粗糙的御獸法術不斷加身，讓那些靈獸簡直要瘋了。
很多修仙者窮就算了。
心思也是不單純。
很多修仙者寄望找到一頭高級血脈的靈獸，帶着自己起飛。
對着這種修仙者中的敗類，青牛是極度鄙視的。
自己都靠不住了，還想靠靈獸。
青牛和易東接觸良多。
易東的想法不知不覺就影響到了它。
在青牛眼中，易東這主人雖然變態了點，但內心是真的強大。
就算知道他青牛是瑞獸，心中卻始終沒有產生過依靠它的想法。
在易東心中，他自始至終都相信自己纔是核心，什麼靈獸、本命物、法寶、陣法等等，都是微不足道的助力。
青牛很難想象，它要是跟了一個主人，這主人將它當成一切的希望的時候，是何等的糟心。
它只是一頭皮有點厚的牛罷了，平時就喜歡睡覺。
嗯，也不是沒有富裕，且前途光明的修仙者。
比如易東的兄弟，四年前的那個易豪，靈石遠超易東，資質也是，目測未來必然光明。
可是，青牛看出易豪不是一個穩重的人，跟着他，可能以後它都要經常戰鬥。
這就讓它抗拒了。
它青牛在青竹道院呆了不短的時間，見識不是一般的無腦靈獸能比的。
現在的世界，是人類的今修橫壓一切。
它這瑞獸算什麼？
要是經常戰鬥，說不得它什麼時候就死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一番對比之後，青牛自然不會，至少在等到一個完美的主人之前，它是不會離開的，它要像一隻水蛭一樣，攀附着易東默默發育。
坐在椅子上，用茶杯看着茶的易東看着青牛，眉頭皺起。
這種光芒閃爍的情景，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了。
他雖然不知道瑞獸蛻變是怎麼回事，也沒有看過相關資料。
但是他不傻。
一隻相比煉氣期的靈獸就要蛻變這麼久，要是修爲到了築基和金丹，那還了得？
混亂時期，物競天擇，瑞獸雖然不是一個物種，但是同一類瑞獸，它們應該有着較爲類似的血脈。
要是蛻變時間這麼長，怎麼可能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中留下血脈？
對於青牛的智商。
易東也是有些懷疑的。
雖然在他面前，青牛的眼神總是懵懂愚蠢，一副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模樣。
但是易東通過易德瞭解到。
這是一頭霸道的牛。
比如，負責它靈草的易家子弟，就有三人被它踩斷雙手雙腿，經過易德調查之後，發現那三個人不是剋扣靈草就是用一些相似的普通草濫竽充數。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易家修仙者被它禍害過，那些修仙者不是出言不遜就是拉來母牛想讓它配種。
易東早就懷疑這牛在他面前演戲。
但是，之前，他對於一頭畜生，實在沒有心思去管太多。
但是，現在，它足足浪費了自己半個月時間。
想到這裡，易東不由想試試自己改造出來的一些御獸法術。
就在這時。
“牟！！”
只聽青牛一聲大吼，渾身一震，青光一閃，好像完成了變異一樣，神采飛揚地來到易東面前。
易東皺眉，
“你覺醒了什麼神通？
或者說具備了什麼能力，用出來看看。”
“牟！”
青牛用清澈愚蠢的眼神看着易東，嘴裡咀嚼幾下，好像再說，聽不懂易東在說什麼。
對於青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易東沒有生氣。
和一頭畜生置氣，倒也不至於。
殺了它，倒也不至於，畢竟付出了那麼多資源，只得到一點牛肉不划算不說，這東西還是他易東第一頭靈獸，可能也是此生最後一頭靈獸。
研究它的血脈，易東暫時也不想了。
這牛的血脈有點東西，以他目前的知識廣度和深度，是研究不出什麼的。
但是，養着這牛吃白飯，也不是他易東的風格。
“從明天開始，我讓人鬆一些母牛過來，以後，你就給紫金山改善靈牛的血脈，每年要是那些母牛生不出十二頭小牛犢，我就將你閹了。”
說完，易東就走了，也不管青牛聽沒聽懂。
等到易東的身影消失之後。
青牛渾身一震，眼神不復清澈。
“完蛋了，沒想到我還是沒有逃脫成爲種牛的命運。”
違逆易東的想法，青牛一瞬間就拋棄了，在紫金山內，自己就算再蛻變三五次，大概也是沒辦法反抗的。
他明白，易東說出的話，一般不會隨意更改。
要是一年內，那些母牛生不出十二隻小牛犢，他的寶貝就要離它而去了。
當然，除非逃出紫金山流浪。
可是，如今天下，都是人族的天下，是沒有妖獸自由生活的空間的，就算能夠躲到荒山野嶺，但是沒有靈脈，它也不可能繼續突破，雖然自己神通極其擅長延壽，但是神通也是有極限的。
等到壽命一到，該死還是要死。
而且，出去之後，還有被捕捉的可能，要是遇到一個更加變態的主人，就不妙了。
好在，十二頭小牛犢，並不算多。
於是，青牛開始看半個月之前蛻變完成時出現的傳承記憶。
很快，就找到了相關的法術和所需要的靈藥。
靈藥來源，青牛自然有辦法。
易東常年買材料，數量還是極其巨大。
流程就是易東放出十幾個記載所需材料的玉簡，等易德或者易富來取，等買到材料，易德就會帶人送入山頂的倉庫。
除了買材料和送靈草，山下的人是不準隨意走上山頂的。
整個山頂，只有易東和它一牛。
之前，它就有幾次悄悄放過一個玉簡混入易東的購買清單內。
等材料買來，它也悄悄取出自己所需的靈物，神不知鬼不覺。
只要它不想，易東也沒有將紫金山的陣法完全激活，這種事情是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的。
而易東，確實不知道有一頭牛，在購買材料的過程中渾水摸魚。
想到自己覺醒的神通。
青牛嘆了一口氣。
從傳承記憶當中知道，它這神通，價值不在於強弱，而在於延壽上面的稀有程度。
別說是靈界瑞獸，就是仙界的仙獸，會的都屈指可數。
要是現在還是混亂時期，它說不得也能奢求一下成爲天妖。
現在，就不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想想怎麼讓母牛懷孕纔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