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多來自各方伏擊何茶生的人散佈在整個山甲吧的地頭,在他們伏擊的地區裡,還有兩三個小山村,一大堆的移動和聯通的信號基站,大量的電力管線等等。一條狀況還算不錯的鄉間公路穿過整個山嶺,在那些危險的彎道處,還有明亮的燈光和警示牌。星星點點的燈光讓所有人都明瞭,這裡可不是他們更熟悉也更覺得放得開的修行界的那些個秘境。
何蒼生並未隱藏行跡,他乘在一道明亮的銀藍色的劍光之上御風飛行。何蒼生不趕時間,度和快一點關係都沒有,顯得很是悠閒。他就這麼飛過,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都被吸引住了。
“準備了!”幾個築基期的修士把情況分頭通知下去:“隨時準備出手,等着看那幾位的動作。大家各自小心,千萬別把自己捲進去了
強力修士們的對戰,對於其他人來說,絕對是一場極爲危險的盛宴。在邊上觀看着,總是能有這樣那樣的收穫,高階修士們的手段可不是他們能夠測度的。可那些四散飛行的靈能,那些沒有擊中對手的法訣和劍氣,一旦不留神被掃上,可是很要命的事情。不過,今天因爲這邊集中的高階修士數量不少,大量低階修士和修行者們,最根本的任務是將整個空域圍堵起來,不讓何蒼生逃跑。
蒼深深深吸了口氣,在何慈生熾熱的眼神中掣出了自己現在已經很少動用的成名法寶“邪斧”。邪斧造型古樸,是蒼深一脈傳承了數代人,足足有幾百年的法寶。和後來那些造型越來越繁複,幾近於炫技的法寶不同,當時的法寶唯一注重的只有威力。邪斧歷經數次大戰,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敵人的鮮血,蒼家一脈數代人濃烈的殺氣洗練,更是讓邪斧總是冒着強烈的殺意,黑黝黝的四散開來,幾乎可以讓肉眼看到。蒼深一掣出邪斧,何慈生立刻覺得一股凌厲的殺意撲面而來。
“蒼深大人,這一次還得仰仗您了何慈生躬身,極是謙恭地說。
“嗯蒼深僅僅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提着斧子就出去了。撩開了帳篷的幕簾,一股強烈的氣勢從他身上噴涌而出,一道赤紅色的光焰沖天而起,蒼深毫不避諱,直接朝着何蒼生撲了過去。
看到這道赤紅色的光焰,周圍那些潛伏着的人紛紛現形,其中一些撲向周邊的幾個山村,立刻撒下**陣或者是類似的幻術陣法。使得周圍山村裡的那些普通人陷入昏睡,再不曉得周圍生了些什麼。何慈生手下直屬的幾個厲害人物,則在山村外支起靈光護罩,或者索性就懸浮空中,準備將那些戰鬥中漏出來的靈能劍氣擋開。這可不是何慈生心慈手軟,能夠對自己兄長下手的他,纔不會顧忌普通人,可這是修行界的規矩,爲了不給自己惹上麻煩,他可是小心得很。
蒼深和何蒼生兩人,現在心照不宣,在這個場面裡,他們要是直接顯露出有什麼聯繫的樣子,以後可就說不清楚了。和邪修有聯繫,這事情說大不大,正道修行界和邪修有各種聯繫的多了去了,可要是真有人要給何蒼生潑污水,這卻是個很致命的把柄。蒼深自然也明白這點,無論今天的事情展成什麼樣子,何蒼生欠他個人情,欠彭雪方一個人情已經是註定了的,這一點還是隱藏在底下才比較有利。蒼深也不會去捅破。
面對何蒼生這樣,和他同屬築基期巔峰的修士,蒼深內心噴薄而出的戰鬥**讓他也顧不得別的了,他大喝了一聲,當頭一斧朝着何蒼生劈了過去。
何蒼生看着這兜頭而來的一斧,心中讚歎,天底下能夠將如此質樸。看起來甚至有些野蠻的招法揮到這個地步的,大概也只有蒼深了。看起來是簡簡單單的一斧,可斧子一面流動着白色光芒,另一面閃耀着微薄的綠色熒光,這分明是在斧子兩側附着了不同性質的靈能,而不同性質的靈能一旦在傷口若附着上了,可就讓傷口越難以處置。那些治療類的法術咒訣,對於癒合傷口或許有着不錯的效用,但要先驅除兩種不同性質的靈能,再癒合,,裡外裡三道法訣,三次處置”,蒼深這樣的人會給你這個機會麼?看起來是簡簡單單的招法,裡面技術含量着實不低。
斧子和空氣摩擦,刃部呼啦啦地冒出了一簇火星,立刻將整個斧子點燃了。
火焰並非健康、正常的橘紅色,居然是夾雜着不時閃動而過的黑色閃光的蒼白色。這就更讓何蒼生驚詫不已,這是邪拜先不說靈能構成的邪炎到底有多難,就說邪炎裡蘊藏着的強大的腐蝕力,就讓何蒼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何蒼生不乏迎敵手段,他背脊一挺,掛在背上的劍匣里長劍沖天而起,腳下被他駕駐着的飛劍卻咻地一聲飛回了劍匣。明亮的銀藍色劍光消失了,一道金色的劍
只聽得轟地一聲,兩柄仙家寶物撞擊在一起,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音波彷彿是一道風暴,直接朝着四面八方吹拂開去,那些修爲不高的修行者,被這音波一蕩,都有直接坐倒在地的。
“蒼深,此爲何來?”拼過這一招,兩人默契地眨了眨眼,各自收起手裡法寶,開始對白一番。要是什麼都不說就這麼悶頭打,這可也太假了。
剛纔那下兵刃交接,手底下傳來的強大的衝擊感讓蒼深爽快不已,他哈哈大笑道:“爲了什麼?我是邪修,你是正道,我要殺你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你看看你周圍這些人,可不都是你的門徒呢,正道中人頗爲不少。這是什麼意思?”何蒼生淡淡地說。
哼哼,你要是打的過我,隨便找個傢伙抓住了,自然能問出你想知道的。打不過我,,這事情,你知道又有什麼用呢?來來來,再來嚐嚐老夫手段。”蒼深冷哼一聲,再不多說什麼,立刻又是一斧頭劈了過去。
何蒼生甚至還抽空嘆了口氣。金色飛劍彷彿忽然溶解在了空氣中,變成了一片金色的光霧,護在他的身周。他甚至沒有費神去再抵擋何蒼生的斧頭,沒有了剛纔的蓄勢,現在這斧頭的威力比起剛纔差得遠,只見斧頭剛剛探入了金色光霧,就被一股強大卻溫和的力量輕輕撥開,朝着邊上一滑,,
蒼深咦了一聲,何蒼生的手段着實出乎他的意料,雖然兩人是“假打”可修爲、法寶和對於手裡各種法術的駕駐都是實在的,他之前還是做了些功課,對何家的各種劍訣也算得上了如指掌,但這些個招法,卻和他之前瞭解到的截然不同。何家不是歷來以網猛強悍著稱的嗎?什麼時候,何蒼生居然有了如此柔和巧妙的手段了?
何蒼生雙手分別捏起劍訣,只聽他一聲清吟,又有兩柄飛劍從劍匣裡射出,兩道劍光形成弧線小朝着蒼深絞殺而去。
蒼深大感興趣,這何蒼生的手段,真是高明吶,沒有金丹期老祖宗鎮場子的何家能夠在華夏修行界安身立命,果然得有這樣非凡的人物啊。仔細一想。斧子探入金色光霧的時候的觸感,那可不是一擊,而是無數次細微的衝擊形成的柔和的觸感,那還是飛劍,只是這駕駐飛劍的技術,已經出神入化,飛劍彷彿有了自己的靈性一般。
那柄金色飛劍能夠化身光霧,一方面這度是快到了連他都無法準確捕捉,另外,這靈巧準確也令人指,也幸好兩人是在假打,要是真的放對決一生死,靠着這柄金色飛劍,何蒼生還不知道能施展出怎樣的神通來呢。
對於射來的兩柄飛劍,蒼深毫不猶豫地拿着斧子一掃,直接將劍光盪開。然後又是兜頭一斧朝着何蒼生劈去。蒼深的身形迅若雷光,凝聚起了全身力量朝着何蒼生出這一擊。他不是爲了要砍了何蒼生,而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着金色飛劍形成的光霧,究竟能防禦到什麼地步。
何蒼生苦笑不已,他可沒想到蒼深是這般二百五,碰到了這種激烈的“假打”居然都能施展全力,一點沒有演員的自我修養。雖說兩人這樣表演,周圍那些人肯定不會懷疑,可這消耗擺在那裡,不划算啊。
何蒼生也只好激起全力,金色光霧瞬間凝聚成了懸浮在空中的劍形,迎着蒼深直射而去。
何慈生都已經看得傻了,他從來沒想到何蒼生已經強大到了這個地步。何蒼生施展出來的劍訣,縱然再千變萬化,可他卻能看出其中仍然遵循着何家劍訣的底子,在基礎上加以各種變化。何家劍訣太網猛凌厲了,缺乏輔助手段,何家子弟多少都會修習一些其他法門輔助,尤其是防禦性的功法靈訣,只有何蒼生,雖然不阻止何家子弟修習其他東西,他自己卻心無旁鶩地只修習何家的劍訣,其他功法他看懂了也就罷了,從來不去碰,可何家的劍訣,居然能有這樣的威能嗎?要是何蒼生死了,這些手段沒有傳人,那何家,,
何慈生在這一刻,隱隱間有些後悔,有些害怕。
“他們打得真熱鬧。”在遠處,江不信翻着白眼對林宇泉說道:“我們也準備上吧。看那些人快要按捺不住了,他們兩個打成這樣子,演不了多久的。其他人一動手,我們就一起動。”
林宇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努力將自己的眼神從戰團中挪開,說道:“是的,江前輩。”
江不信擡了擡眉毛,說:“也就是他們人太多了點,不然,你師父把他們殺光都不是沒可能。”說着說着,他嘆了口氣。他也是那種戰鬥狂人,看到何蒼生、蒼深兩人如此表現。心裡也涌起了強大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