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玉

“仙緣?什麼是仙緣呀,三爺爺?”小荇好奇地問道。

老者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揉了揉石荇的小腦袋,輕聲說道:“仙緣是上天賜予的靈根,只有擁有靈根的人才能夠修仙,成爲仙師。”

“那我是不是可以修仙呀,三爺爺?我也可以像仙人們一樣飛來飛去嗎?”石荇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激動的問道。

老人捋捋鬍子,點點頭,“小荇,三爺爺可以肯定你有仙緣。”石荇高興的撲到柳月懷裡,揚起燦爛的笑臉,對着被震驚的一臉呆滯的孃親高興地說:“娘,小荇要當仙人了!”

聽着女兒軟糯的嬌語,柳月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急切地問道:“三叔,這可是真的嗎?您能確定小荇真的有仙緣嗎?”石洲也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砸的暈頭轉向的,聽到孃親問到,趕忙看着老人,滿含希冀。老人高深的一笑,並不回答,只說:“這還得看小荇。”石荇連忙起身,小身板兒站得倍兒直倍兒直的,等着老人的發話。

老人咧開嘿嘿一笑,立馬破壞了他剛營造好的高人形象,對着小荇問道:“小荇,你剛纔拿着玉的時候出現了什麼情況?”石荇拍了拍腦袋,說:“哎呀,小荇剛剛還想要給你們說呢,被三爺爺一打顫給忘了說了。”說着還用小眼神兒瞅了瞅老人,接着說道:“剛纔小荇看着這白玉上的奇異紋路都入迷了,然後就看見自己的身體周圍有許多紅色、綠色、藍色的小光點在圍着我飄着,還想要鑽到我身體裡,可是它們怎麼也鑽不進去,就都走了,只剩下三個最大的小光點鑽進了白玉里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能感覺到那些小光點們好像很喜歡小荇呢。”石荇圓圓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月牙似的。

老人聽罷,更加確信的點點頭,說道:“之前朦朧間好像就是看到白玉上有紅綠藍三色光芒閃過,看來小荇肯定有仙緣,估計仙緣還很深厚。小荇還沒有開始修仙呢,就能引發如此奇異的景象,小老兒我還從沒有聽說過呢。”

聽到老人肯定的話語,柳月很是信服。老人年少時四處遊歷,見多識廣,既然老人肯定那便是真的了。柳月喜極而泣,又想到那人,不禁心頭一陣悲傷,磊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呢,我們的女兒能夠修仙,就要圓了你曾經的夢了。石荇輕輕拂去孃親的淚水,用臉頰蹭了蹭柳月的臉頰,極其乖巧的說道:“娘,您別哭,等我會飛了,就算找遍全大陸也要把爹爹給找回來!”柳月聽了女兒的話心裡極其熨帖,拿起帕子擦乾淚水,親暱的親了親女兒嫩嫩的臉頰,母女倆之間的氣氛極其融洽。

而另一邊,石洲攔着老人再三的詢問,聽了一次又一次的肯定還不肯放手,老人極其無奈地瞪着這個憨小子,無果,向着坐在柳月懷中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石荇求助。石荇很是“善解人意”的先捂着肚子大笑了一通,然後站起身來,拉了拉自家大哥的袖子說道:“大哥,三爺爺估計口渴了,你去給他倒杯茶吧。”正主一來,老人扯開被少年拉着的袖子,立馬閃人,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呀。石洲看着小小的妹妹走到自己面前,臉上還帶着亮晶晶的笑容,石荇一陣恍惚,是多久沒有看到過大哥這樣笑了。石洲一把拉過兀自發呆的妹妹,開心的抱起妹妹轉起圈來,只把石荇轉的兩個大眼睛變成了蚊香眼才停了下來,麻溜地跑出去給老人倒茶去了,只剩下被轉暈了的石荇還在原地一搖一擺的停不下來。

看着暈乎乎的石荇,老人心裡解氣的暗爽,心裡的小人已經樂得直不起腰了。老人哈哈一笑,對着柳月說道:“你可知這玉是何來頭?”

柳月搖了搖頭,說:“三叔,難道這塊玉是您那塊幸運玉,那塊讓您幾次化險爲夷的神玉?”

“就是那塊玉,說起來這塊玉還是大有來歷的。五十多年前,那時我還年輕力壯、精力旺盛,天天都要跑到北山去採藥。有一天,我採完藥正準備下山,有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小女孩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他急切地問我會不會醫術,那時我剛剛出師,嘿嘿,年輕呀,就是精力太旺盛了,天天閒得慌,聽到有機會可以發揮我高超的醫術,就立刻打了保票。原來那個女孩是被花蛇咬傷了,花蛇是普通的野獸,雖然毒性並不太強,但是那個女孩身體太過羸弱,被咬之後就陷入昏迷中。那個男人已經清理過傷口了,而且我正好也有對症的藥草,倒也不是太難辦,我當時就給那個小女孩敷上藥草,給他開了個方子,又拿出幾株藥草給他細細地說明了一下。他十分感激,向我道謝,手裡竟憑空出現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和一塊白玉。他把這兩物贈給我做謝禮之後,就踩在一把劍上飛走了。當時我驚呆了,沒想到那男人竟是仙師。那本冊子上只收錄了十幾種藥草的圖形,細看之下,原來這些藥草全部都是可以治療我們這些凡人的靈草呀!”老人露出懷念的神色,回憶道,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絲落寞。石荇和石洲搬過一大一小板凳,坐在老人跟前認真地聽着。

“我們這些凡人身體要比仙師們弱太多,能用到的靈草可以說幾乎沒有。那個女孩估計是仙師的女兒,只不過她也是凡人,而且身體比之普通人更加羸弱,那個仙師是個好父親呀,這本冊子記載的應該就是他爲女兒蒐集的可以用到的靈草吧,只不過其中沒有可以解毒的靈草,也就讓我結了一次善緣。一次好心,在生死之間救了我好幾次。冊子上的靈草大部分在北山生長的有,只是那些地方太危險了,我想過自己種一些,只可惜都養不活,看來這些靈草也只能是天生仙人養了。而那塊玉就我看來和普通的玉無甚差別,當時想着是既然是仙人給的東西,肯定大有用處,就一直戴在身上,直到有一次去北山上採藥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株有五十年份的紫衣草,一時忘形地去採時,被一隻妖獸攻擊。”老人一臉後怕。

石荇伸出小手輕輕撫着老人的背以表安慰,老人把一臉關切的石荇抱到懷中,繼續說道,“當時我嚇得身體僵硬,怎麼也動不了了,只得着閉上眼睛壯烈的等死呀,結果我等了半天也沒感到再有什麼動靜,睜開眼睛就看見那隻妖獸被射的千瘡百孔,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乖乖,那可是妖獸呀,你三爺爺我從妖獸嘴裡死裡逃生了!在紅石村再沒有人有你三爺爺這麼威武了!”老人一臉得瑟的對着石荇炫耀,等着看小丫頭崇拜的眼神,只是石荇顯然不能如他所想那般。看着這麼幼稚的三爺爺,石荇心裡一陣抽搐,想着三爺爺怎麼比我還像小孩呢。並不理會老人那熱切的眼神,石荇對着老人扮了個鬼臉,催促道:“三爺爺,快點兒說嘛,爲什麼那個妖獸變成篩子了,是不是因爲白玉呀?”

沒有如願接收到小丫頭崇拜的眼神兒,老人用幽怨的看着正急切地催促着的石荇,不再說話。石洲正聽得津津有味,見到老人忽然停住了,焦急地問道:“三爺爺,您怎麼停了,是不是又口渴了,您要是口渴了,我再去給您倒茶去,您等我回來再接着說。”老人不爲所動,還是緊盯着石荇。石荇被盯得頭皮發麻,掙出老人的懷抱,跑到自己大哥身邊,對着哥哥撒嬌道:“三爺爺要是不說就算了,爹爹當年還獵過妖獸呢,哥哥,你再給我講講爹爹是怎麼捕到鐵皮豬的。”邊說邊用小眼神斜睨着老人。老實的大哥剛要開口,便感到前方老人那殺傷力十足的眼神射了過來,心裡一顫,對着妹妹說道:“小荇,咱們還是先聽三爺爺講吧,下次大哥在給你講爹爹捕鐵皮豬的事好不好?”看着自家大哥使過來的小眼神,石荇乖巧的點了點頭。柳月看着這活寶似的老少,不禁失笑,扶額暗歎,一向安靜嫺淑的臉也變得生動鮮活起來。

老人無奈,心道小丫頭越來越不好玩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當時我就趕緊下山,帶着那株紫衣草快馬加鞭地趕到渭水城,去到渭水城最大的百珍樓下屬的百草屋找了我一個熟人崔管事,讓他幫我看一下那塊白玉。我和老崔是從小的交情了,還有同師之誼。當年出師之後,我回到了紅石村,而他有幸被百珍樓的仙師賞識,還賜了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法,一直在百草屋做一個小管事,百草屋的大管事那可是仙師呀。老崔也接引過不少仙師,有些眼力和見識,他看過之後給我說這應該是仙師做的防禦器具,根據我的情況推測這塊白玉應該是在我被攻擊的時候會被觸發,發射出類似箭的攻擊。當時他還想向我買我這塊寶貝玉呢,我纔不會同意呢。每每想想老崔當時羨慕的小眼神,哈哈,我都忍不住想笑。”

老人拉過石荇,摩挲着她手中的白玉,充滿感激地說道:“這個老夥計可是救過我不少次呀!我和老崔原本想着這白玉可能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不過我很是感謝這個救過我一命的寶貝玉,便把它當做幸運符一直戴着,沒想到又救了我一命。那一次便是我採了靈草要去渭水城給老崔送去,半路上被一羣歹人打劫,你三爺爺我雖然武功高強,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呀,當其中一個人拿刀砍向我的時候,我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盾牌,泛着藍色的光澤,就好像是水作的一樣,那刀砍上去,水盾凹了進去又猛地彈出去,把那人給彈到了地上。同時一羣密密麻麻的水箭射了出去,那羣歹人被嚇得連滾帶爬的逃了。原來這白玉在被觸發的時候不但會發出水箭攻擊,還會化出水盾來護住我,真乃神物呀!再後來,我四處去冒險,行醫救人,這白玉在危急關頭又救了我兩次,真真是保命神物呀!”

老人摸了摸石荇的毛毛頭,慈愛的對她說:“丫頭,三爺爺把這老夥計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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