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禁制之外,令人頭皮發麻魔氣,流轉出使人窒息煞氣逼迫,還是讓衆人深深感到恐懼。
即便是三位來到仙界神人或分身,同樣有從未品及威脅縈繞心神,這還是初始形態魔氣顯化,已然可感知其中攝人心魄貪婪殘忍。
向笛先生驚歎:“萬沒想到仙界已有實質魔氣生得,此消息傳至神界同樣會引起撼動!所幸眼前魔性尚未進化完全,一旦成勢,其本質更加惡劣、恐怖、更有殺傷力與毀滅性,那時其窮兇極惡,亂延世間勢頭再難阻滯!”
君昊仙帝接道,“此等極盡流毒惡氣,萬不能令其自由發展,此地局面得以抑制後,仙界也要全方位窮覓搜剿各處偏隅之地,斷不能再有此類地界泛延之事!”
向笛先生點點頭,“魔氣躁擾,不能無爲,每有所興造,必欲傾盡全勢予以滅之!便是此類等級魔氣泛延下去,已是草木無餘,禽獸殄夷,我會及時將此類情形稟報,神界也應有所奉勇,仙界中人實力所限,也定會有所不堪!”
“神界需要有人常駐仙界,”劉君懷神情很是憂慮,“此處禁制即非尋常仙人所能破禁,若非有九級陣盤存在,欲要進入此處還需一段時日!先生也親眼見識到此地之兇險,不亞於萬劫不復之險絕境地,神界應該有更多應對手段扶持!”
茂彥仙帝深嘆道,“此事目前還不宜向神界完全公開,兩界通道封閉便是明證。神界中並非僅有那等深藏勢力,深持仙界患累論,一旦此等情形在神界盡知波及,那等論斷只會是愈加甚囂塵上。
“兩界通道問題就此被嚴密關注,那種言論囂張擴及,只會令通道修復一事更添艱辛!人心惟危,道心惟危,因此危殆而不安者會呈以蔓延之勢盛起。正心誠意與體道微妙就此落於下風,其隱患效應不亞於此等魔氣生得!”
幾人間交流,立時令得現場靜寂一片,茂彥仙帝此言並非謬妄無稽之談,道心之異,多始於性命危殆感知,前途險惡之念一旦生得,道心種魔之勢即會由此而泛生,人心惟危所患,並非虛語妄言。
同樣凝思良久,劉君懷纔出聲言道:“事實上,只要將此地形勢消息有效掌控便是了!仙界並非此等魔氣生成之勢不可抑制,只要兩界通道修復,仙界中魔氣生成應該有全面甄別,仙界就此安定下來,將是必然!
“因此茂彥大人所言極爲關鍵,神人來此也有頗多不便,先生正常稟報就是,一併將我等心中隱憂直言相告,想來衛道者勢力定會有更周契佈置!我此時所憂慮,卻是另一處極端危險之地!”
他此番言語,立時驚起心悸一片,想此地之惡劣還未清除,不會另有一處類似險境存在?
而劉君懷口中那極端危險四字,顯然會比此地形勢更加緊迫,又怎能不讓衆人如此忐忑不安。
深喘一口氣,劉君懷兩眼望向五方仙帝:“師伯還曾記得,我與你商討過第十重天深淵密佈之地?那如同地獄般漆黑深淵內,所隱隱散發出磅礴隱晦威勢,與此地魔氣有類似之處,只是多出一股肅殺意味!”
五方仙帝面色赫然生變,點頭道:“相傳那處位置乃是幽冥界的其中一處入口,仙界稱之爲魔域之淵!只是那間所泛生毒霧,好像某種生物不間斷地吞吐黑霧中毒氣,難道與此地魔氣有類似形成原因?”
君昊仙帝也是駭然失色,“魔域之淵鼎鼎大名,一直被仙界認爲是來自於黑暗地核空間最深之處,只因吞吐黑霧中有一絲混沌之氣溢出。若是類同此地魔氣,這個問題可就大了,魔域之淵地底雖未曾有人深入,但深處有數百萬裡之廣,卻是可以暫時確定!”
安邦仙帝表示贊同,“如同仙界四大千古之謎,那處魔域之淵早已在守望者組織視線之內,那裡的確是處極端危險之地,但其中死絕之氣更爲彰顯些,與魔氣並無近似魔性!”
劉君懷微微搖頭道,“我並非認定那裡便是另一處魔氣生得之地,而是擔憂毒氣中與魔氣所近似吞噬之力。正如五方師伯所言,其中一縷混沌之氣甚爲關鍵,來自地核空間內死絕之氣,與實際幽冥界氣息相近似,同樣屬於天道所認可範圍之內,不會輕易擴散與生機旺盛所在!
“但莫要忘記,冤魂痛於幽冥,創痍被於草棘。枉死之人靈魂,念力與怨氣都比一般鬼魂要強,如此無礙自陰陽間自由徘徊,極易被魔性氣息所沾染,若此地有一縷魔氣遊蕩至那一處位置,陰屬性靈性會短時間蔓延成災。
“我將之視爲極端危險之地,便是擔心魔域之淵被魔氣有所沁浸,畢竟同爲殘忍嗜虐狠絕氣息,被魔氣所寄生冤魂,會重生爲不會腐爛蠕動霧狀寄生體,由此而奪舍與仙人,其危害更是尤甚!”
衆人這才恍然,君昊仙帝輕吐一口氣微笑道,“君懷此類擔憂切實爲巨大隱患!不過,聖光社在仙界
建立已有數萬年,自是不會將那等冤魂來往穿梭之地,就這樣敞開與仙界接觸。
“實際上早在兩界通道被封閉之前,就有將要飛昇前輩,合力將那處位置禁制加固,左近還有相關勢力留駐看守,即便是兩萬餘年歷經,目前並未有禁制縫隙出現,你之前所感知,皆因那八級禁制只是單向針對於漆黑深淵之內,並不影響仙界方位探識!”
五方仙帝驚異道:“此等情形我也是首次聽聞,聖光社是否也僅有幾人知曉其中隱秘?”
君昊仙帝點頭應道,“的確是如此!當年禁制安置能夠有如此高等級,還是藉助於神界來人之手,只有聖光社一兩名統領有所瞭解,再就是聖光社內幾位老祖!之所以單向設置,據我所知,除開此等禁制更加堅實之外,也在刻意提醒深淵內極度危險,從而杜絕仙界中人試圖涉足心理!”
劉君懷臉上這纔有了些笑顏,安邦仙帝正色道:“即便如此,那一地也不能輕言放過!我建議派遣仙人前往一探,最好有君懷負責此事,不能生出進入其中之念,但可嘗試着將那處禁制有所加固。
“據我所知浦和仙帝有七級仙陣師水準,到時我與茂彥、向笛三人會一同前往!君懷對那處位置既然有隱晦不安感知,更是不能將那地輕言放置不理,五位半神實力之人共同前往,也算是仙界目前最強實力了。”
他言外之意,若是他們五人均不能將那地禁制加固,換做旁人自是更無希望,況且其中四人乃是來自於神界中人,其神級手段自非仙界中人所能相提並論,聖光社幾方勢力,將注意力集中至他處就好。
果然聞聽此言,旁人皆是重重吐出一口氣,魔域之淵那等異端詭異存在,日常間人人言及此地便會面露驚駭神色,有及爲半神境地者親自前往,方是最爲有效之舉。
劉君懷探識力掃過渡業山,面向君昊仙帝言道:“山間四處共有百多人留守,是否擒獲其中一兩人?將你們送回後,我比那要重回此地佈置穢氣丸,這裡魔氣已具有相當高感知能力,即便是我也需要數種遮掩氣息手段盡數加持!
“雖然向笛先生等人均具有更深湛法術,但畢竟爲實際參與至仙界具體事務中事,幾位前輩也需要撤身遠離此地!不妨諸位前輩就此進入存身空間,我這就潛往捕獲幾人回去!”
君昊仙帝點頭正色道:“此舉甚是要得!但需異常謹慎爲上,哪怕是唯有一人擒獲,也不可將自身行跡敗露,湮滅此地爲唯一首要務及!”
將衆人引入不見,劉君懷闔目恢復體力,半個時辰後,才小心撤去禁制,周身金箔般光耀閃過即逝,影化神通開啓,下一刻已是飛掠而去。
足足耗費一整時辰,纔將渡業山上仙帝中後期各一名仙人帶回,自有聖光社相關人等前來羈押離開。
劉君懷輕抹額頭一層汗跡,笑道:“渡業山果然不愧萬年隱門勢力,不僅山門處禁制可怖,山間禁制也是密密層層,也許因爲這些禁制存在,才使得渡業山龔氏家族唯有更多人爲魔氣所侵染,這二人體內便無一絲魔氣出現。”
五方仙帝搖頭道,“我只是驚異爲何半神境永壽仙帝,卻是被魔氣侵入,更多低下修爲者卻是有極多未被涉及!”
安邦仙帝道,“只能說明此間魔氣已具有相當靈性,它們知曉渡業山誰人爲主要侵犯目標,此等有選擇性魔氣最爲恐怖,而渡業山執意留滯此間修煉,必定體內所修功法,與此間魔性氣息有所關聯,君懷與之戰鬥之時,可曾有所感知?”
劉君懷點點頭,“此人掌風流轉間所噴吐黑色火焰,便散發出令人不安魔性火撩之音,其移動迅疾到極致時,身形所幻生霧狀彌散裡,也有一抹魔氣氣息隱現。
在其被斬殺之際,他體內那一團魔氣侵入霧體,也瞬間將此人魂魄沁入,不將其整體絞殺,只會令那一縷魔氣生生逃離!好在魔性能量不足以與完整法則吞噬相抗衡,說明此等魔氣尚不足已成氣候!
“這就是了!”,安邦仙帝眉頭有所舒展,“渡業山整體遁入隱門,與自身所修習魔性心法相關,他們卻未曾料到,此地所泛生魔氣有愈加進化趨勢生得,而那處海底無底洞,也必然是通向某一地極陰之氣所在,纔有如此源源不斷供給!
君昊仙帝問道,“君懷,你有把握扼殺表面流轉魔氣,那無底洞就此被掩埋,可是不能將魔氣由始陰霾氣息來源斷絕,日後此地還是會具有極大隱患!”
劉君懷搖頭笑道:“萬年穢氣丸集天地污穢之氣數萬年鬱結穢極精髓,此等沉積凝實生成穢氣精髓就要比普通萬年穢氣丸龐大無數倍,所泛生腐蝕效果更會恐怖無比,其爆烈之勢,要比那天地間至烈之物霹靂雷珠也要強悍太多。
“此種穢氣丸可腐蝕如鼠齧蠧蝕,永不停息,極致惡毒腐朽吞噬能力
,更是鑽頭覓縫,無孔不入。亦只有吞噬法則更高絕之物,方可使之別反吞噬或是厄之於水火!
“那無底洞所衍生陰霾氣霧再是年代久遠,也抵不過魔氣初始狀態更加凝結,穢氣丸吞噬魔氣不會有半點滯礙,那無敵洞內霧氣自也不在話下!魔氣實際上也只是騷動錯亂鬱結之氣,再是強大魔氣,未有靈性將之進一步凝實粹演,也只不過一團死絕之氣。
“無底洞內便是此等死絕之氣密集繁衍所在,遇到天地間最污穢之氣沾染,不會有半點逃生機率!只是我在考慮使用幾枚可有達成,畢竟我手中此等物件也是不多,多一枚耗費,幾乎日後再無補給機緣!”
安邦仙帝一旁搖頭嘆道,“此等窮兇極惡狠囂戾物,你竟稱之爲機緣?當初煉製之時,你可曾引來天劫垂訓?此番大逆之物,天地間三大凶器之惡名,也有諸多不如,只有你這樣膽大妄爲者敢於煉製!”
劉君懷卻是毫不以爲杵,這種極致惡毒武器,有悖於天理教化,甚至殘忍程度已經有些滅絕人性,此等天理所不容之物,一旦落入他人手中,行些背正從逆之事,所造成危害實在是過於巨大。
但他深信自己絕非極端惡毒、罪惡多端之徒,只要此等惡絕之物使用與邪惡事物之上,便不會有半點惡業生得,只要自己本心始終保持定、淨、悟、明,魔不由心生,心靜即可除魔,未有憂思苦慮,橫生慾念,心境自然清明,天道意志感知定然不會有分毫異念生得。
向笛先生也是笑道,“君懷本人本就爲上天所誥命之人,他心內如何念及,天道自有分數,即使穢氣丸煉成之時,也僅會是針對於煉製物本人而言,君懷,當時情形是否如此?”
劉君懷點頭樂道,“甚至只有穢氣丸爆裂威勢,所激起天際有所不忿,所泛生天地威壓也僅是針對那滔天穢氣而去!天不爲人之惡寒也輟冬,地不爲人之惡遼遠也輟廣,我認爲只要自身充分掌握自然規律,就可以利用它爲自身服務。
“天道不會因爲聖明而就存在,也不會因爲暴虐而就消失,一味順應天意只會永遠臣服在天道之下,而我認爲是在爲着尋找屬於自己之道而存在,只有這般纔有機會超越天道,成就自己之大道所歸。
“煉製穢氣丸同樣只是因事因時制宜而已,我心底裡並未因爲把天道看得非常偉大而無上仰慕,更不會因順從天道而萬端頌揚。當下我只會利用天道來發展自己,但非把自己意志強加給天道,去嘗試改變自然規律,至少現在我還是無此能力達到此等境界。”
向笛先生撫掌大笑,“君懷,你不僅身份有特異之處,就連心中念想也與衆不同,或許在某些大能眼中,你此等理念有大逆不道之嫌,因爲這種理念只會在無限接近於證道層面半聖境地纔有生得!”
劉君懷搖頭樂道,“我不在意旁人怎般解讀,自身心境只有本人方可理會通達!這種本心使然不是教化所得,只有悟會其中,才能真正做到本心堅守操持,實際上這也是天道所願見到之事,仰望天時坐等它恩賜行爲,可是與天道意願相違背。
“我所認爲,只要行任何事出於本心使然,但凡唯遵本心,清虛自守之舉,方纔是符合天道因果循環至理,即是天道想讓萬事萬物,還原一顆玲瓏剔透之心用意所在!”
安邦仙帝輕笑,“你能言善辯,令我無話可說。目前我個人理念或許尚不達你此時境界,但我心內卻是未有半點輕忽與你,正像你身上有所擔責,也實非我等閒雜無緣無故可獲取參與機會。
“我深信也只有在我等熟知之人面前,纔可聽聞你心內極深層心語。我也只是提醒你,生靈在參不破大道之下妄用道術,以至於因果纏身,害人害己而已!你個人如何行事,更多時候,或者講我等人身受命承,便是無條件輔助與你。”
劉君懷也是笑着迴應:“當一方世界所凝成神志開始變得邪惡,便是觸碰及天道意志底線,這方世界中一切生命意志,便會迎來天道懲罰,直到此間萬物生靈魂化成亙,滅絕天道生機氣息。
“以我觀之,我等今次之舉,便是身承天道意志而行事,天道只會在乎何等結果,而不會在乎採用何等方式!萬事爲心造,善惡皆有報,只有此地自然氣息,在天道之下再次孕育出來,便是天地再次形成始端,這便是天道意志最終所達!”
此等交流連續數個時辰,直到各地仙人遷出工作已在緊張行進之時,劉君懷纔將衆人引至兩千萬里之外,再行將鬆印小世界一干人等引出,與衆人略作交代,這才閃身再次回到渡業山山腳處。
他自此地開始佈置萬年穢氣丸,此刻數千枚之巨他不過動用十幾枚,卻是不想任何人觸及此物,畢竟穢氣丸屬於窮兇極惡、有違天理物件,他並不認爲,旁人也有能力將之駕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