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屬他們二人就是活潑,俱是兩鬢斑白之人了,卻依然有着年輕人一般的活力四射。
他們纏着劉君懷講這一些西域的事情,原來他們就來自西域的海天閣。
沒有辦法,在漢疆的渡劫期當中,來自西域的極其稀少,即便是他們兄弟二人,也是在剛剛進階化神期,就離開了海天閣。
聽劉君懷說起了海天閣也曾出現過弒血盟的潛伏者,氣得老六勞德壽不住的開口大罵:“這一幫龜孫子,不給老子好好的修煉,該殺!以後如果海天閣再有這類人出現,一個不留,都給我殺掉!”
劉君懷心下好奇,爲何這二位兄弟爲何如此的氣憤填膺,一旁的午風低聲給劉君懷講述了前因後果。
原來這兩人的師傅就命喪修真界楚家人之手,本來他們並不曉得內中詳情,直到進階漢疆之前,他們才知道兇手的具體長相。
只是那人已經來到了漢疆,他們到了漢疆之後,曾經數次找尋到楚家人聚集的豐慧城,怎奈修爲的低下,令他們始終不得靠近那位名爲楚壑長的身邊。
終於在一次被楚家人察覺後被數名楚家人追殺,危急時刻被大師兄救助下來,帶到了弘鄴城,拜到了闐殛老祖的門下。
隨着幾十年下來,兩人的修爲越來越高,他們的復仇之心更甚。
只是隨修真界弒血盟之事的傳來,闐殛老祖便對兩人下了嚴令,暫緩與楚家人的復仇,以免打亂了修士聯盟的整體計劃。
聽到了此處,劉君懷低聲與二人說道,“六哥、七哥,楚家人蹦躂不了幾天了!今晚的行動,很有可能會審訊出來什麼,一旦把那楚家牽扯進來,修士聯盟就會針對楚家展開一系列的行動,只是在這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待時機,將他們一網打盡纔是最終目的!”
勞家兄弟點點頭,他們的年歲也不小了,其中的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楚的。
正自低聲交談着,大師兄萬逍駒高聲宣佈酒宴的開始,衆人紛紛踏入主客堂,十幾人擠在了一張巨大的方桌上。
由於敏傳祺的到來,衆人紛紛與之敬酒之後,才輪到了闐殛老祖對劉君懷的正是介紹。
近段時間以來,劉君懷的名字無數次自闐殛老祖的嘴中傳出來,這許多弟子對他充滿了好奇。
於是劉君懷在修真界的所作所爲,便漸漸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使得所有人都對這位令自己師傅另眼相看的少年好感劇增。
劉君懷敬過了闐殛老祖、敏傳祺與昆吾撣之後,便很快的與諸位師兄弟打成了一片。
幾圈酒下來,現場的氣氛更加的濃烈,就在此時,老三杜平開口了:“諸位兄弟,你們只知今晚的桑甘果釀乃是君懷兄弟所帶來,可曾知曉他的手裡還有真正的仙酒?老幺倒是品嚐過了,老幺,你給諸位師兄講講!”
午風聽罷站起身來說道,“在這種場合飲用這種烈焰酒,可是有暴殄天物的嫌疑了!但是,君懷兄弟也是一番苦心,在他取出給諸位師兄的烈焰酒之前,還要咱們的師傅發話纔可,因爲此酒乃是煉製
出來的,其中加入了許多的天材地寶,這次之後,可是要用藥材換取了!老幺我作爲烈焰酒在漢疆的唯一代言人,在這裡正式宣佈,今後所有需要烈焰酒者要攜帶滿堂紅,纔可以換取,師傅,您說對不對?”
這午風倒是狡猾的可以,他在所有人還未開始重視烈焰酒之前,就勾引衆人答應他的條件,雖然只是半開玩笑,但是念在他的年齡最小,衆人還是會答應他的。
可惜他還不知道老三杜平已經品嚐過了,他的嘴角笑意剛剛溢出,便被杜平的一番話給打擊了。
“老幺,師兄我這才發覺,你竟是這般的奸詐!你要師傅發話,他平日裡最疼你,自然不會不幫你,但是在這件事上,師父他老人家可不見得會同意!”說着,他諂媚的望着闐殛老祖,“是不是這樣,師傅?”
闐殛老祖很享受他的弟子們聚在一起脣槍舌劍的你來我往,這只是他們關係密切的另一種方式而已。
雖然這些弟子大多都已白髮蒼蒼,但在他眼裡,始終都是後生晚輩。
“按說我不該摻合你們兄弟之間的鬥法,但是關係到烈焰酒,我就不能不表態了!老幺,這烈焰酒爲仙界以外獨有,即使師兄們答應了你,待品嚐過之後,也不會再有人支持你了!”
闐殛老祖的話令午風沮喪,卻令所有弟子的眼前一亮,能得到師傅的讚許之物,肯定會有非同尋常之物。
想到這裡,更多的人把眼光望向了劉君懷,眼神裡的那一份期待,令劉君懷暗笑不已。
兩手揮動間,十幾瓶烈焰酒便出現在桌面上,劉君懷也提示大家,一次的飲入不得超過一兩。
渡劫期的強悍,令他們的飲入量遠遠超過了大乘期,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酒瓶一拿在手中,便有不少人在暗自奇怪烈焰酒沒有一絲的酒香氣,但見到午風與杜平那一副如獲至寶的貪婪樣,便紛紛打開了瓶塞。
接下來就不用具體描述了,烈焰酒所帶來的震撼令酒宴半個時辰裡,都亂作了一團。
即使品過了烈焰酒的闐殛老祖與敏傳祺,他們二人的反應與第一次也沒有太大區別,體內那極度通爽感與舌底的久久留香,總會令人情不自禁地驚歎。
老二燕南奎望着杜平,“老三,枉你自稱酒仙多年,這次可曾服氣?”
杜平淡然的望着手中摩挲着的玉瓶,說道,“高人釀酒是一種機緣,無論它芳香甘冽或是濃香馥郁,迷惑衆生,莫過於此!而這烈焰酒卻不會有醉意朦朧之後的妍媸不辨,它帶來的是一種境界,這種境界拋舍了生而爲人的所有愁苦和鬱悶,那般領悟人生萬千況味之感也被酒中烈焰焚燒殆盡!這種境界是對於靈魂與肉身的洗滌,這番山呼海嘯般地洗滌後,產生的不是解脫,而是激奮!”
杜平的話無異於晴天響雷,聽過的人在心中細細品味,各自的感悟殊自不同。
在場之人也只有劉君懷沒有絲毫的感觸,對於他來講,這烈焰酒只是一種類似於天材地寶的一種輔助工具而已。
在他的意識裡,這烈焰酒是
人造出來的,不論此酒的品質如何,怎麼也高不過人的境界。
他很奇怪杜平因何會有如此深沉的感悟,也許這就是品味百味後的意味深長吧。
高高在座的闐殛老祖,卻是對杜平的這番話感觸良多,沒想到自己這位成日裡沉浸在酒香氣的徒弟,竟會有如此明悟的一天。
他的心下漸感欣慰的同時,眼神瞥向了劉君懷,感受到他眼中那一份平定淡然,老人心底裡徒然生出一種強烈震撼!
這震撼不下於首次飲用烈焰酒所帶來的驚駭,因爲劉君懷那寵辱不驚的表情裡,自骨子裡散發出捨我其誰的帝王氣息,令他自己不由自主的心生膜拜。
這一種氣息裡,隱隱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以及難以抗拒的野性魅力。
他那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臉龐,舉手投足間英氣逼人,都隱藏在眼眸中閃爍着的莫名光芒裡。
霎那間,闐殛老祖有了種急奏晨鐘壯行色,高誦佛號助英才的迫切。
精通陰陽術數的他,有着一雙洞悉細微之眼,看到劉君懷此時的表情,闐殛老祖心底頓生一股無力感。
三弟子的這次心境提升,對老人是一種慰懷,但與劉君懷相比卻是有着巨大差距,他對於天地的感悟,已經遠遠超越了這個界面。
杜平對於通過知覺與嗅覺所帶來的感悟,對劉君懷來講已經太過低級了。
那種冥冥中的虛無縹緲,纔會引起他心底裡的共鳴。
他的天命之格,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自然或者道的意志,這種意志就是上天主宰之下芸芸衆生的命運。
先王有服,恪謹天命,天能致命於人,決定人類命數,劉君懷的天命之格即是受命於天的命世之主!
所謂天命不可改,盡人事以聽天命便是芸芸衆生的一世寫照,天機氣運,大勢所趨,仍給人事三分機會,劉君懷終歸會發展爲掌控機會之人。
現在的人都被外在事物牽引,一味的向外攀緣,一味的向外追求,早已忘記自身之事,早已遺忘天賦稟性,找不到活着的真正意義,找不到生命的價值感和使命感。
活在物化今天的世人,已經把天國的大門遺忘了,已經把心靈的鑰匙丟棄,卻不知每一個起心,每一個動念,都被上天感知;每一個天災,每一個人禍,都被上天安排;每一個歡樂,每一個驚喜,都被上天恩賜。
天道爲形而上的大能者,它監視和控制着萬有世界的一切。
也只有迴歸真性,了悟天命,自己的意識匹配上天的意識,達到天人合一,這就是自古至今不變的道。
道主宰萬物,操縱一切,之所以道能做到,因爲它無爲,無爲才無所不爲;人妄想主宰世界,操控他人,卻被生活所累,被命運所戲,被假象所迷,自不量力,因爲它有爲,有爲而無有所爲。
此中萬理,即使劉君懷只會領悟一絲皮毛,亦是他天命之格的初始表現,衆弟子疑惑闐殛老祖對與劉君懷的另眼相待,他們豈能堪破這其中的經藏內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