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子裡頓時響起淒厲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魚幼薇嚇得魂飛魄散,火速衝去拽住百里飛煙,卻被她身上驟然爆起的雷光電得手發麻,又趕緊甩手怒喝:“瘋女人,你撞過來幹什麼!”
百里飛煙這土屬的修士竟然身穿一套雷屬護甲,還真是讓人意外,不過這套護甲的效果在這一時刻發揮的效果卻超乎想象的好。灰蟲唾液沾到護甲就消失在雷光裡,只餘一陣輕微的滋滋響聲。
“嗚嗚,倫家差點掛了,你還對倫家這麼兇?”百里飛煙無限幽怨的瞥來一眼,讓魚幼薇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魚幼薇惡狠狠的說:“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
魚若霜聽到這邊響起如此驚悚的叫聲趕緊過來,不明所以的問:“什麼意思?”
“噁心到家了唄!”百里飛煙吹了聲口哨,色眯眯的打量着魚若霜,語氣曖昧的說:“好一朵清新小百合啊!”
儘管覺得百里飛煙怪里怪氣,呃,用瘋瘋顛顛形容更合適,但是看她跟妹妹關係不錯,魚若霜還是挺有禮貌的笑了笑。
“瘋女人,別戲弄我姐!”把姐姐撥開,魚幼薇警告道。
百里飛煙拋了個無限委屈的眼神,幽幽的說:“倫家誇你姐嘛,若霜姐姐,長得真的很清新很像一朵小百朵嘛!”
“你纔是百合,你全家都百合!要裝人妖去噁心小毒物……”習慣性的在罵百里飛煙時會牽連到七毒公子,只是“小毒物”三字衝口而出,魚幼薇才記起七毒公子已經死去很久了,淚水頓時模糊了眼眶。
本來打算滅了蟲王就走的,魚幼薇也忘了,赤青雙劍同時飛出,化爲赤青兩道流光,追逐灰蟲。她一動手,旁人以爲這灰蟲是威脅必須得滅,也都跟着全力出手,只見一隻只灰蟲相繼爆炸,直到整個族羣摧毀殆盡。
旁人不清楚魚幼薇突然發飆是爲哪樁,百里飛煙清楚。這個惡趣味的女人還嫌她不夠暴燥又給添了一把火:“小毒物假如知道你在多年以後還沒有忘情於他,一定能長眠於地下了。愛必須得死一個了,活的那個才能銘刻於心。”
剿滅了灰蟲族羣之後,魚幼薇堵在心頭的那口氣消了不少,這時又讓百里飛煙刺激得快要抓狂:“瘋女人,你敢再廢話一個字試試!”
“真是無趣,這樣就發狂了,難怪寶二爺說,女人結婚後都是魚眼珠子……呃,好吧,從現在起倫家閉嘴。”真把毒娘子惹毛了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百里飛煙不敢玩得太過火,趕緊閉嘴。
魚若霜後知後覺的問:“百合是禁忌嗎?妹妹是不是因爲這個發脾氣?”
“以後跟這瘋女人離遠點,別讓她把你帶壞了!”魚幼薇惡狠狠的說。
“哦,好的。”聽妹妹的話肯定沒錯,魚若霜立刻跟百里飛煙拉開距離。
“至於像躲麻瘋病人的嘛!”百里飛煙表示心靈受到傷害,一臉的哀怨。
“你就是噁心他媽抱着噁心哭。”這些話都是學百里飛煙的,魚幼薇現在都還給這瘋女人,只是每說一個字就讓她的心疼一次。她就是通過百里飛煙纔會認識七毒公子,跟百里飛煙在一起的日子,大多都有七毒公子,見到百里飛煙,就會感覺到七毒公子在身邊。
百里飛煙真的不敢再撩撥了,毒娘子彈彈手指頭能讓她死去活來,她可不想變成夜五第二,趕緊扭頭朝向魚若霜那一邊。
“哦,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魚若霜欣喜的叫道:“就是你噁心死了!”
百里飛菸嘴角抽搐兩下,欲言又止。
寧墨非這時候在前面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這片區域在灰蟲族羣滅盡之後,地面的植被瘋了似的抽出枝條,纏來繞去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在這種地區凌空飛行又等於是把自己當了活靶子,所以前進的速度變成龜速。
衝在寧墨非前面的雲錚吃驚大叫:“小師兄,不對勁啊,這些枝條像是有生命的,砍了又馬上長出來,長的速試比砍的速度要快。”
“那就再快點砍唄!”寧墨非越上前去,噬魂劍被他毫不珍惜的當砍柴刀用上了。
雲錚的感覺沒出錯,地上植被都是活的,他的劍劈出一條路,又長出更多的枝條瞬間把路堵死。
噬魂劍一出,那些枝條斷處瞬間枯萎,再沒有長出新的枝條,讓寧墨非輕鬆的從密林裡開出一條隨時會堵死的羊腸小道。
“噬魂劍能吞噬死氣這種能量,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別人會認爲這是柄魔劍,到時候會惹出很大的麻煩。”雲錚好心的傳音道。他這時還沒意識到,就因爲這一時的好意,讓他受益終身。
呆子聽了師弟的話沒弄懂,自然要去問媳婦兒。魚幼薇雖然覺得這沒太大關係,卻非常感激雲落對呆子的關心,對雲落自然要多加關照。
雲錚在很多年以後,都深覺慶幸:好人有好報,還是要做好人啊!
跟着呆子師兄走了半天,直到日暮西山,稀薄的陽光徹底消失在林空,才走出這片陰森詭異的林子,雲錚緊張心情鬆懈下來扭頭四顧,驀的發現旁邊的林地伸出來的粗大藤條開滿了一朵朵鮮靈靈的月白花朵似蝶欲隨風起,他驚喜的低叫:“師兄,好多銀月蝶!”那些藤條最細也有拇指粗,每一根枝條上都綴着密密麻麻的月白色蝴蝶。要用靈識才能看到花瓣表面有詭異的灰色細絲遊走。不識貨的寧墨非看了一眼,不感興趣的說:“又不是真的蝴蝶。”
雲錚本來是想讓師兄跟他一起分享快樂,結果這丫的來這麼一句,頓時鬱悶得不行,“是真的蝴蝶,難道你還能抓着玩不成?”
呆子一本正經的說:“是真的蝴蝶還要看有沒有死氣侵蝕。幼薇說過,進了雲荒澤不能掉以輕心。”
“噗……師兄,你是娶的媳婦兒,還是娶回了一個娘啊!”雲錚無奈搖頭。
“當然是娶媳婦。”呆子嚴肅的申明,然後鄙夷的說:“難道你娶一個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