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呆子總是忘不了打劫呢!魚幼薇搖頭失笑。進了一樓大廳,她頓時驚呆了。這簡直就是書與玉瞳簡的海洋。也跟寧家書房一樣劃分不同的區,不過是按類別劃分。
隨便逛了逛,發現一樓至少有近千名弟子,大家都很專心,彼此也不交流。到了二樓,人數比一樓還多,偶耳有人低聲交談,而書與玉瞳簡的數量則要少很多,書架也沒有一樓那麼密集。魚幼薇捧了一本前人修煉心得看得津津有味,寧墨非席地坐在旁邊安靜的等待。
有名金衣弟子正要下來,無意中看到寧墨非,走過來瞟了一眼旁邊認真看書的魚幼薇,盛氣凌人的喝問:“什麼時候煉氣期的小蝦米也能上二層了?”
藏書閣裡很少會發生爭執,周圍的人看了一眼之後都散開了。畢竟他們每進來一次就要收費,而且有時限。
寧墨非等得快睡着了,聞聲仰頭,呆呆的問:“說我嗎?”
“跟你不相干,墨非,我們去三樓。”魚幼薇扯起寧墨非旁若無人的走開。
金衣弟子臉上掛不住喝道:“站住!三樓豈是你們這種人能上的。”
“你家掌門說我們可以去,不爽你去找他。”囂張是需要本錢的,貌似寧家哥倆深受掌門寵愛,魚幼薇覺得碰到有人惡意挑釁還需要忍氣吞聲,就是腦子進水了。
“少拿掌門當幌子,一定是寧白俠假公濟私。咦?你不是我派弟子,是奸細!”
“豬啊,也不該長這麼大。”魚幼薇不想鬧事,扯着寧墨非繼續走,頭也不回。她就不信藏書閣那位爲老不尊的守閣長老能坐視不理。
果然,守閣長老的聲音從樓下飄上來:“在藏書閣鬧事者輕者杖責,罰一年不許入。重者終身不許入。洪昆小子,你儘管動手。”
“長老,這個女人是奸細。”身爲天火峰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火昆向來不服寧白俠,認爲他就是佔了掌門親傳弟子的便宜纔會壓在他們頭上,這時抓到他的把柄自然要折騰。
“她有掌門令,懷疑她是奸細找掌門去,老頭子認令不認人。”寧閣長老打了個呵欠說:“小子快滾出來,看你爺爺的面子,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誰不知道掌門閉關,都是寧白俠代師發號司令,他要假公濟私有什麼難的!”
“有道理,你去找掌門申訴吧,不要在這裡鬧就行。”
守閣長老明顯要包庇寧白俠,洪昆明白再糾纏也沒用,“我去找太上長老!”說完,他怒衝衝的跑出去了。
洪家老祖就是仙宸派排第九的太上長老,最寵洪昆這個嫡系後輩,真要讓洪昆把老祖搬來,守閣長老也得吃一頓排頭,他卻沒事人般的拿出一把小玉壺,對着壺嘴兒咪了一口酒兒,咂了咂嘴說:“好酒啊!”
有個拿書來登記的紫衣弟子,自己做好記錄之後,笑着探問:“長老,寧師兄帶的那個女人是誰?她真不是咱們仙宸派弟子嗎?”
常年守着藏書閣也挺無聊,守閣長老也喜歡跟年輕弟子胡侃:“那是墨非小子的媳婦兒,小子,你敢有非分之想,當心被寧白俠剁成肉泥喂蝦。”
打了個哆嗦,那位弟子趕緊說:“弟子沒有非分之想,就是好奇她既然不是仙宸派弟子,爲什麼能進藏書閣。”
“這個嘛,也許真如洪昆小子說的,是寧白俠那小混球乾的。”守閣長老不負責任的胡謅道。他就是開個玩笑,卻沒料到這個消息如星火燎原,很快蔓延至整個仙宸派,連很少露面的太上長老都被驚動了三位。
除了被洪昆搬出來的洪老祖外,還有葉青雲的曾祖父葉老祖以及最爲公正不阿出身執法堂的麻老祖。三大巨頭聯袂抵達主殿,適逢寧白俠正在處理事務。看他處事有方乾脆利落,葉老祖撫須得意的笑,麻老祖依然是一幅棺材臉不變,而洪老祖就算有偏見也微微點頭。
面對三位老祖,寧白俠也沒擠出點笑容,得知來意之後,語氣平淡的說:“掌門師尊閉關前交待,弟子派人傳的令牌。師尊還交待,安排魚幼薇進入流雲虛境修煉。弟子暫時還未作安排。”
洪家老祖斥道:“白俠,你師徒就算假公濟私也得有個度!”
葉老祖笑道:“老洪,這可不能亂講,青雲小子雖然少年荒唐,當了掌門之後還是中規中矩的。白俠胡鬧,他也不會跟着胡鬧,更何況這是他交待的。還是先聽聽事情經過吧。”
麻老祖就一個字:“講。”搞得像在審訊問案,弄得寧白俠也難得孩子氣的翻白眼。
“嗬嗬”輕笑兩聲,鎮守藏書閣的太上長老水老祖現身仙宸殿內。她摸了摸寧白俠的頭,打趣道:“難得看到小冰塊臉上翻白眼,總算是不虛此行啊!”
“你也幫這小子做僞證?”洪老祖不客氣的問。
“你們洪家的種都隨了你,氣量狹隘,見不得別人發光發彩。”水老祖打從當玉水峰峰主時就跟洪老祖不對付,現在說話依然犀利,氣得洪老祖半死,她又道:“墨非媳婦兒不管是進藏書閣還是進流雲虛境,都是獎勵,誰叫人家在冥皇古堡救了咱們仙宸派弟子呢,連老麻子家的小麻子也是墨非小子背出來,他媳婦兒拼了命拖住殺盟盟主。”
“你圓謊也選個合適的理由吧。殺盟盟主,青雲他們這一輩對上了都不佔勝場,她一個黃毛丫頭能頂個屁用啊!”
別說洪家老祖認爲水老祖是故意擡槓,另兩位老祖也不太相信。
水老祖老神在在的說:“換你洪家那些外強中乾的種確實不行,但那丫頭可以,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我們冥皇古堡回來的弟子都可以證明。嗯,洪昆的堂兄也在那批弟子裡頭,這次境界暴漲,應該可以壓一壓洪昆那小子的氣焰了。”
殿內片刻的死寂之後,同時有三道聲音響起。“那丫頭在哪裡,這弟子我要了。”
寧白俠鬱悶的望着眼前這一幕,心說:剛纔還是一幅興師問罪的架式,這麼快就轉風向搶着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