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可能會把你兒子折騰廢了,當然得先問問你這當爹的。”魚幼薇笑嘻嘻的說。
星火神君的傳承有《星火訣》與冰月訣,魚幼薇修煉了《星火訣》,跟《衍火訣》算是相輔相成,她還得修煉師父修改完繕的木系功法,所以沒打算修煉《冰月訣》,想找個人繼承星火神君的衣鉢,水火同修,恰好寧飛揚是水火雙靈根,她就動了念頭。
“飛揚那小子本來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肯管他,我是求之不得。”寧仲武抱拳作揖,顯然也是拿兒子大爺沒轍了。
“那麼,飛揚就不能拜入仙宸派,得當個散修了。”
“隨你的安排。”
“不是隨我的安排,是三哥的安排,是他看不上飛揚。”魚幼薇衝寧白俠嫣然一笑:“惡人必須三哥做,我跟墨非是好人。”
那嬌俏的模樣兒看得寧白俠心神一蕩,又趕緊收懾心神正兒八經的說:“早就聽說飛揚五毒俱全,進仙宸派也是害羣之馬,當然不能讓他進。”
魚幼薇薇拍掌笑道:“三哥果然公正嚴明,誰要說三哥徇私把不符合條件的寧家子弟拉進門派濫竽充數,也說不過去了。”
“家族中說閒話也會少些。”寧伯文嘆道。寧義成他們出事,家族中很多人都在說是死的不是四房跟長房的人,所以寧白俠沒當回事,他聽了這話氣炸了肺卻又不能辯解。
“權謀之道重在平衡嘛,四房必須得吃點虧啊。”魚幼薇嘿嘿笑道。
寧白俠神情一震,舉起茶杯誠心誠意的說:“多謝弟妹教我,我以茶代酒謝了。”
寧仲武笑道:“弟妹,你這說話都帶玄機的,心眼兒不多都聽不出來。二哥也以茶代酒敬你,以後可別賣二哥,還讓二哥替你數錢啊!”
魚幼薇聽得直翻白眼兒。
寧伯文笑罵道:“你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啊,要不就不讓飛揚吃這虧,讓浩兒吃虧?哪怕是把浩兒逐出仙宸派,我也樂意啊!”
“這又何必呢!”寧仲武連連擺手說:“飛揚不聽話,三叔看不上他才合情合理,讓浩兒逐出師門,讓別人一看就是假的,擺明了就是四房要吃獨食嘛!”
“也許是毒藥,看飛揚的機緣了。”魚幼薇不敢太樂觀。
次日一早,寧白俠就離開了寧家,魚幼薇跟寧墨非多留了二日。
寧家一掃近日來的壓抑氣氛,像過年喜氣洋洋。
很多在外面的寧家子弟都被急召回來,寧仲武也專程回了一趟雲荒軍,把軍中符合仙宸派入門條件的寧家子弟都帶回來。通過家族選拔賽,選了三十名弟子出來,魚幼薇又讓寧墨非在落選的人裡挑了十個出來,說是帶去坊市打雜,寧飛揚就在這十個人裡。
這是要讓寧家把寶丹閣開到仙辰派的坊市裡嗎?
本來就熱火朝天的寧家,在寧墨非挑人的時候氣氛更加熱烈,只有寧飛揚這小子鬧脾氣,四叔挑上他,這小子還梗着脖子說:“我要找三叔,我要進仙宸派。”那意思是瞧不上丹藥鋪打雜的活兒。
李氏在兒子落選後覺得臉上無光,躲在女人堆裡悶聲不響,這時兒子當衆頂撞四叔不說圓場,她倒跳出來給兒子撐腰:“飛揚是三弟的親侄兒,當然是進仙宸派,在丹藥鋪打雜算怎麼回事嘛!”
“那行,飛揚的事情,我們以後就不管了。二嫂帶飛揚去找三哥吧。”寧墨非無所謂的說,說完還衝媳婦兒眨了眨眼。他說的話都是媳婦兒預先教的,連二嫂跟飛揚的反應都是跟媳婦兒預先說的一樣。
寧七夫人還算明白事理,拉下臉訓斥二兒媳:“飛揚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瞎起什麼哄!”
事關兒子,李氏也要據理力爭:“飛揚是三哥嫡親侄兒都不能進仙宸派,飛揚沒臉見人,三哥也臉上無光嘛!”
寧大爺這時發話了:“飛揚的事情,就按墨非說的,他自己去找白俠吧。墨非這次就把家族選拔賽挑選出來的家族精英帶去仙宸派交給白俠。另外挑出來的十個人,就跟墨非去丹藥鋪打雜,有在丹藥鋪打雜不聽話的,直接逐出家族。”
寧家家主是寧大帥,常年坐鎮雲荒澤大軍之中,長房的大爺行使的就是家主之職,他說把誰逐出家族絕不是空口恫嚇,所以挑去丹藥鋪的十個人都格外老實。
寧墨非一行剛到仙宸派山門外,李氏跟寧飛揚也到了。
彷彿從雲端仙界逶迤而下的仙辰山,籠着一層柔亮的光罩。光罩裡,順山勢而下的殿堂樓閣鱗次櫛比,佈列玄妙美侖美奐。
境界低的原因,寧家子弟們都感受不到那種種古樸大氣的自然之蘊,只有魚幼薇再見仙宸山又有新的感悟,而讓她好奇的是寧墨非也有所悟,仰望延伸至雲間的石階頂端那恢宏壯觀的大殿神情肅穆。
別的寧家子弟都安靜的等在旁邊,進出的仙宸派弟子好奇的打量他們,也沒人亂說亂動。只是寧飛揚咋咋呼呼的衝過去對守山的弟子說:“我三叔是寧白俠,我找我三叔。”
守山門的弟子很客氣的說:“寧墨非師叔在這裡,你可以跟寧師叔一起進去。”
寧墨非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在門派內的輩份也不低,很多年齡可以當他爺爺的師侄。宗門挑戰賽與論道大會上他大放異彩,雖然時間過去幾年,還是爲同門們津津樂道。守山門的弟子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他。
寧飛揚不知好歹的叫囂:“我纔不陪四叔發呆,我要去找我三叔。”
寧墨非冷不丁兒來了句:“那你在這裡等吧,其他人跟我進去。”
李氏在旁邊漲紅了臉說:“四弟,飛揚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魚幼薇笑道:“是啊,墨非,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麼,走吧,一起進去。”
甯浩這時從山門內衝出來,恭敬的給叔叔嬸嬸們行了禮之後,說:“三叔說,通過家族弟子選拔賽的跟我進去,其他人跟四叔去坊市,那邊已經安排好了。”